第77章 第 7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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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他看見這兩人在樹下親口勿,也不知怎的,心裡冒起一團火,卻沒有發作,而是沉默地離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虎山,想要發泄一通,於是像上次一樣想要獵殺掉這隻猛虎。

誰知道這一隻難搞多了,先是轉身逃跑,他憋著一口氣,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壓根沒注意到後麵的人沒跟上來。他射中了幾隻毒箭,老虎卻轉身朝他沖過來,張開虎口,用力咬下來。

他拿著箭筒,用盡全身力氣去頂住它的上顎,箭筒沒能堅持多久就被咬破了,眼見著縫裡的牙齒就要將他身體貫穿,忽然一把重劍砸在它的腦袋上,它翻滾在地。

燕明庭及時趕到,將他扶起來,剛準備離開,那老虎又飛快地爬回來,圍著他們左右挪步,似乎在找機會。

趙暄冷汗涔涔,下意識看了燕明庭一眼,卻見燕明庭眼神鎮定,緊緊盯著老虎的動靜,似乎也在找時機,然而他的劍已經沒有在手上了。

忽然間,老虎猛地朝他們撲來。

趙暄眼前一黑,察覺到有人摟著他的月要往旁邊一閃,隨後燕明庭鬆開他,騰空躍起,坐在了老虎背上,抽出一把短刀,紮進了它的眼睛裡。

頓時爆發出一陣凶狠的虎嘯聲,老虎劇烈地在地上擺動著身子,燕明庭按住它腦袋,又將它另一隻眼睛戳瞎,然後飛快地跳開它的背。

老虎雙目失明,在地上沒頭沒尾地爬動,一不注意將趙暄給頂到了崖邊,趙暄驚叫一聲,卻被人抓住,一同往下墜落。

燕明庭踩了幾處斷峭和樹,才滾到山穀,不遠處是老虎的屍身,血液順著一股小小的水流流下來。

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山洞,可以遮風避雨。

趙暄刮傷了幾處,但沒有燕明庭的嚴重,他看了眼對方的傷勢,擔憂道:「還能站起來嗎?」

「能啊。」燕明庭撐著牆壁站起來,又往外麵走去。

「你去哪裡?」趙暄問。

「這虎皮,不要白不要。」燕明庭瘸著腿往老虎邊走去,手裡又握起了那把端短刀,切了個口子,開始剝皮。

趙暄現在看見老虎就頭暈,沒法再看,又坐回了山洞裡,回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算得上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步了。

就在掉下懸崖的那一瞬間,他這短暫的一聲浮光掠影地在眼前浮現了一下,發現自己這短暫的一生,重要的事竟有一半都有趙夜闌參與其中。

而最後久久不能揮去的畫麵居然是趙夜闌穿著一襲紅衣,披著紅蓋頭,渾身上下隻有一雙白皙的手,骨節分明,抓著一條大紅緞帶,而另一端,是英姿颯爽的燕明庭。

穿著同樣的紅衣,與趙夜闌站在一起,毫不遜色,戰場上的砂礫並沒有將他蹉跎,眼裡卻仍是乾淨明亮的,有著少年郎的意氣風發,又有歷經世事的成熟穩重,笑著和每一個前來喝喜酒的人道謝。

而他,坐在主座上看著著這兩人對著天地鞠躬,還在心裡猜想這二人以後會如何。

沒想到僅僅半年,他們還是彼此吸引了。

外麵響起沉重的腳步聲,燕明庭滿身血跡地扛著虎皮走進來,拿出一塊帕子擦著虎皮上麵的血。

燕明庭是不可能隨身揣帕子的,所以趙暄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趙夜闌的。

「你先歇會吧,這麼著急去弄虎皮做什麼?」趙暄問。

「馬上就入冬了,正好給他做塊毯子。」燕明庭笑了笑。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想來趙夜闌畏寒,還有他一半責任呢,他嘆了口氣:「若不是當年替我擋了一箭,他也不會這麼怕冷。」

燕明庭動作一頓,沒有搭話,繼續擦拭。

趙暄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停頓的那一瞬間,莫名多了絲卑劣的愉悅,就好像燕明庭再厲害,也無法奪走他們的年幼時光,他們一同經歷過的那些事,是無法被改變與扭轉的。

「大夫搶救了他幾天,才醒過來。」趙暄說,倏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還在夢裡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他沒有說那個名字是誰,但燕明庭想也知道不會是自己,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趙暄一時沒控製住表情,這麼私密的事,居然也會跟他說過?

趙夜闌確實跟他提過,還是在江南的時候,兩人坐在屋頂上,他問趙夜闌為何會替對方擋箭,對方說完原因後,又欲言又止地提到了這件事。

當時趙夜闌是怎麼說的,哦,想起來了——

「我當時還做了一件離譜的事,半夢半醒的時候,聽見趙暄的聲音,就突然想到另一個法子,既然已經讓他產生愧疚了,何不讓他對我徹底放下心呢?我就裝作在夢裡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是皇室子弟,宣朝律例是不允許皇室子弟迎娶男人的,所以他一定會選擇江山。更何況,他不喜歡男人,但又需要我為他出謀劃策,所以會很放心地將我留下。一個想要權力的人他可能會忌憚,但如果是一個愛慕他的人,他就隻會放心地利用了。」

燕明庭當時和現在的心情如出一轍——還好是趙夜闌主動說出來了,不然從趙暄口中得出此事,他不醋死也得慪死。

他能理解在絕境之下,趙夜闌為自己的生存環境而不擇手段,事實上也確實如趙夜闌判斷的一樣,登基後那些同他一樣的幕僚都或多或少地被調離了京城,甚至有被處死的,而他始終在京城,就是因為趙暄覺得他還愛慕著他,不會對他有任何反心。

而這些原因,他自然是不會告知趙暄的,在說了一句「我知道」後,兩人就又陷入了沉默。

燕明庭繼續擦著虎皮,小心翼翼不沾到皮毛。

趙暄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忽然問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出身了?」「嗯。」燕明庭忽然暫停手裡的活,抬眼看著他,鄭重地說道,「多謝陛下,當年救了他一命。」

語氣真誠,一位合格是家屬說出的話,趙暄喉結滾了滾,卻沒法拒絕他的道謝,隻是自嘲般地笑了笑:「他怎麼什麼都告訴你啊」

這不是他最忌諱的事嗎?怎麼才認識半年而已,就全部都和盤托出了?

「因為我們是拜過堂成過親的,不會有秘密。」燕明庭說著,又道了聲謝,「還要多謝陛下,給我們賜婚呢,不然我們怎麼會這麼快就相愛呢。」

這麼快相愛,而不是不相愛。

燕明庭覺得,就算他們沒有賜婚,隻是做個同僚,他也一定會被趙夜闌所吸引,然後苦苦追求,哪怕日子久一點,他們也還是會在一起的。

趙暄徹底噎住,自己真是主動給他們牽上了割不斷的紅線。

不過看著他那麼得意的樣子,趙暄又有些微妙的不爽,道:「你知道他以前最愛做的事是什麼嗎?」

燕明庭想知道趙夜闌幼年時的樣子,可他更願意聽趙夜闌自己講,而不是從趙暄的口中得知。

他站起身,往趙暄那邊走去,打算趁其不注意,一掌把他拍暈過去,然而剛經過他身後,抬起手時,就聽見外麵淩亂的腳步聲。

「陛下!將軍!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沒事吧?」統領帶著一群人出現在山洞門口,又回頭喊了一句,「找到他們了!」

那群人趕緊跑進來,將趙暄扶起來,關心起傷勢。

燕明庭退後幾步,給他們騰位置,這時,門口出現一道身影,奮力扒開擋在麵前的人:「燕明庭!」

燕明庭立即抬頭看過去,見到趙夜闌後,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我在這。」

趙暄也望了過來,發現他頭發淩散,頭上的玉冠不知被哪棵樹刮走了,衣服上也沾著些雜草,和整潔乾淨的趙夜闌可謂是判若兩人。

下一刻,他就看著人匆匆走近,這才注意到對方眼裡布滿了紅血絲,然後與他擦肩而過,看也沒看他一眼,跑向前麵的人影,腳下被絆倒,險些摔下去,幸好被燕明庭及時接住。

「你沒事吧?」燕明庭和趙夜闌異口同聲道。

「沒事。」燕明庭沖他笑了笑。

趙夜闌趕緊站起來,看見他胳膊和膝蓋上都纏著布,還有不少血跡,趕緊拉著他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渾身都是血,後怕地眼眶又紅了些:「還說沒事!」

燕明庭本想解釋說這些血都是老虎身上的,可餘光瞥見趙暄一直在看他們,立馬改口:「啊,好痛。」

「哪裡痛?」趙夜闌忙問道。

「全身都痛。」燕明庭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柔弱不能自理地說,「咱們先回家吧,或者你先幫我吹吹,親親也行。」

趙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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