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柏雲軒睡著了,偏頭靠在枕頭上,手裡的手機也拿不穩,唰的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了驚人的動靜兒。他嘴裡嗷了一句後從床上做起來,偏頭朝窗戶外麵看了一眼。到飯點兒了,隊列差不多都散開了。
「走啊?」老師抬頭笑,柏雲軒點頭,她又接了一句,「回去多喝水,不舒服了就打報告,往年軍訓暈倒的也不少,不丟人。」
柏雲軒也沒覺得丟人,他臉皮厚不礙事兒,走之前笑著和老師打了招呼,隨口說了句下次再來,出了教學樓才回味出自己的話有多不吉利。
走到籃球場的時候背後一陣風,楊威手裡摔著外套一把蒙住了柏雲軒的臉,他像隻無頭蒼蠅在原地轉圈,一跺腳隨手就抓住了旁邊鬧事兒的楊威。
「臭死了。」柏雲軒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那個教官上午欺負你們沒?」
楊威把外套綁在月要上,「你以後就是我們排的英雄了,你剛走,教官被他們教練頭子拉過去罵了一頓,我這心裡算是舒坦了。」
「你們舒坦了,我小辮子算是被人抓住了。」柏雲軒耷拉著腦袋,轉頭又笑了,「但該說不說,一上午在床上躺著倒是開心。」
「抱你走的是那個姓江的學長吧,戴著帽子我沒認出來,旁邊女生眼尖喊了一句我才知道的。」楊威沖著他壞笑,「緣分不淺啊。」
「他說是托了我哥的命令,照顧我點兒。」柏雲軒甩著手裡的帽子轉,「估計把我弟弟了。」
「多個那樣兒的哥你也該知足了。」楊威笑著沖上階梯,「喝什麼?」
「綠豆冰!」柏雲軒一瞬間就把哥哥弟弟的事兒拋到腦後,聞著飯香,滿腦子竄的都是蒜香排骨。打好飯抬眼就看到楊威坐在角落裡揮手。
柏雲軒認真啃手裡沒兩塊肉的排骨,楊威扒拉了兩口飯,「我晚上去酒館,你去嗎?」
「不是前天才去過嗎?」他像個兔子似的一點一點把肉絲啃乾淨了。
「虧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楊威嚼了一口土豆絲,「我都沒敢提這事兒,怕你丟麵子到時候生氣。」
柏雲軒舔了下嘴角的飯粒,「我睡著的事兒嗎?」
「睡著那算什麼事兒啊。」楊威笑了。
「那」柏雲軒沒懂,看著他,「我哥吼我的事兒?」
楊威愣了一下,皺眉憋了半天,「你哥那天確實有點兒生氣,但是也不至於不是,你不記得了?」他整個人難以置信的湊到對麵。
「記得什麼啊?」柏雲軒擦了下嘴巴,拿起綠豆冰,吸了兩口,甜滋滋還是冰鎮好的,豆沙綿密,就是冰的牙有點兒酸。
楊威突然說了句,「你都抱著人又親又啃了還裝。」
「咳咳咳。」柏雲軒一口氣差點兒被豆沙送走,嗆得喉嚨裡全是異物,彎月要咳的眼淚水直流,緩了口氣,嚇得瞪圓眼睛看著楊威,「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你抱著人家啃。」楊威估計想起來這小孩連啪啪都不明白什麼意思,連忙解釋了一句,「就是親別人,電視劇裡那種抱著」
「我知道!」柏雲軒心髒咚咚直跳。
楊威看他那要死要活的表情不放心的安慰道,「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親一下也掉不了肉,再說了你跟個喝醉的狼似的撲上去吃人家豆腐,那人沒哭沒喊拉著你負責都不錯了。」
柏雲軒這會兒反應過來了,聲音發抖帶著哭腔,「誰啊?」
「學長,我前兩天還納悶來著,但是那天專業介紹會我認出來了,就是」
「楊威!!」門口突然一陣女聲的叫喊聲,那人邁著步子大跨步沖過來,指著楊威,「你是不是把我水杯拿走了!」
「我不小心給你摔了。」
「我今兒非把你給摔了!」
楊威被人拉扯著頭發,差點兒站桌子上打,柏雲軒聽事兒聽一半,急得直跺腳,拽著楊威衣服說別打了。
「小英雄。」女生突然轉頭看著他,「摔疼了嗎?」
「還好,沒摔疼。」柏雲軒乖乖回。
「巧克力吃嗎?我這兒」
楊威突然湊過去,「吃!」
「滾!」
「」
「謝謝。」柏雲軒嘴裡含著糖,慌亂的轉頭望著楊威,「你剛話還沒說完吶。」
「奧,那個啊。」楊威端著盤子,揚了下巴含糊道:「江學長嘛,我看像,那天光太暗了我拖著你沒仔細看。」
「但看那個身形。」楊威嘴裡含著糖,「應該錯不了。」
柏雲軒手裡的盤中猛地顫了幾下。
「我的祖宗!你穩著點兒別把盤子摔了。」楊威慌忙把他手裡的盤子接過去,一起給了收碗阿姨,「你們不是認識嘛,我看你們天天見麵,以為都說開了吶。」
「我哥知道嗎?」柏雲軒聲音小,整個人像抽乾的氣球,快沒氣兒昏過去了。
「沒人說的話應該就不知道,他來的時候你早昏過去了。」楊威在他肩上扶了一把,「親一下,多大點兒事兒。」
「怎麼親的呀。」柏雲軒偷扌莫朝兩邊看了一眼,說這話的時候羞得嘴巴都粘一起了。
「怎麼親?」楊威也被問蒙了,兩個人站在食堂門口。
「就這樣」他像個□□似的舉著手半蹲著,手裡裝模做樣摟著空氣,「就這樣抱著,然後啾的一口。」
「我有那麼猥瑣嗎?」柏雲軒盯著楊威撅起來的嘴,活像個死流氓。
「你自己腦補一下咯。」楊威用手裡的帽子扇風,「睡一覺下午還要接著訓,放輕鬆,實在不行裝傻,人家也沒好意思戳破,當什麼都沒發生就行了。」
柏雲軒覺得是個辦法,但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就是克製不住。他翻了個身,手裡捏著被子角縮起身子,不自覺地開始腦補自己耍流氓的事兒。
他坐在江哥腿上,還親了他,親了哪兒啊?嘴?柏雲軒羞得要命,扌莫了下自己嘴唇,想著自己初口勿就這麼送出去了?江哥究竟是故意陪著他裝傻,還是那人也覺得親一口不算事兒?
柏雲軒一中午腦袋亂的像鍋粥,迷迷糊糊剛睡著的時候被人一巴掌拍醒,說是訓練時間到了。
下午太陽更烈,但柏雲軒心裡裝了事兒,站軍姿的時候就盯著前麵的橫幅,滿腦子都是他親了江哥這事兒。
怪不得那人莫名其妙的趴在他耳邊問,記得嗎?
估計是江一柯被他吃了豆腐,結果醒來發現柏雲軒什麼都不記得,江哥沒告狀,沒敲他腦瓜都算不錯了。
「又難受了?」教官瞄見他。
柏雲軒苦著臉,「報告,難受」
「哪兒難受啊?」教官都害怕他了。
「心裡難受」柏雲軒可憐兮兮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