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江一柯輕轉了身子,柏雲軒沒抬頭,隻盯著麵前的衣領,感受対麵透過來的熱氣。月要上一沉,滾燙的手臂搭了上去,燙的柏雲軒心底都顫。
身子倒是沒貼著,就那麼麵対麵的被人攬著月要。柏雲軒激動的脊椎骨從上到下的發麻。他渾身像被裹在了江一柯的氣息裡,鼻尖充斥著無欲無求的木香,腦子裡卻是成堆的黃色廢料。
柏雲軒半邊屁股都在外麵,他不老實的朝後挪,身子晃了兩下差點栽下去。他一把摟住了江一柯的月要,嘴裡麵嘟囔,「嚇死我了。」
那人笑著,手底下用力把柏雲軒朝裡按了下。
柏雲軒就像個雞崽子似的被人攬著,扯著。最後鼻尖都快貼在江一柯鎖骨上了,他羞的慌。
在黑暗中眨巴了兩下眼睛就開始裝死。
後來腦袋昏昏成成的沒了意識。
江一柯這晚上難得沒做夢,除了手底下抱人的力氣有點兒大之外,倒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柏雲軒早晨咂巴嘴還沒睜眼,睡夢中以為自己在宿舍床上,一個轉身加掃腿,哐的砸在江一柯大腿上了。
「対対対不起!!」柏雲軒一睜眼嚇得半死,結結巴巴的道歉。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江一柯拉都拉不住。
「沒事。」那人伸手扶了他一把。
柏雲軒爬起來坐在床邊盤腿笑,「你沒做夢吧?」
江一柯撐手看著他笑,「托你的福,沒有。」
「那就好。」柏雲軒笑的比三十多度的太陽還燦爛,「你以後可以和我」
江一柯突然接了句,「睡覺?」
「不不不是!」柏雲軒瞪圓眼睛結巴道,「我是說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什麼睡,睡覺瞎說,我哥不得把我連人帶行李扔出去。」
江一柯看著他笑,「扔哪裡?我去撿。」
柏雲軒漲紅了臉,嘟嘟囔囔的下床,說自己又餓了,還說江一柯以前冰山臉是不是裝的,現在一張嘴就瞎不正經,喜歡逗人玩兒。
「上課要遲到了,江哥我先走了,晚上見。」柏雲軒開門準備朝外沖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拽著拉了一把,他轉頭茫然看著江一柯,「怎麼了?」
「晚上見。」江一柯盯著他。
柏雲軒腦子一片空白,傻乎乎的回,「好。」
他就是隨口一說,也沒覺得下午找江一柯能有什麼事兒。但這人一覺睡起來卻變了個性子,看著他總是意味不明的笑,眼神也赤裸裸,看的柏雲軒羞得慌。
心想這睡了一覺怎麼還粘上了。
昨兒晚上吃那麼多,柏雲軒一點都沒餓,一路跑到影視教室的時候,講台主機電腦麵前圍了一群人,手裡麵拿著u盤在排隊拷作業。
「雲軒你回來了!」楊威坐在桌上沖他揚下巴。
「回來了回來了。」柏雲軒笑。
楊威沖著他壞笑,「又睡了一晚上?」
柏雲軒不說話,隻是在低頭拷文件。他彎著月要敲學號的時候,後月要被人輕輕碰了下,「溫琴?」
「我周末去郊區拍片子,你要不要一起,看看需不要取素材?」溫琴笑。
「周末啊。」柏雲軒想著也沒什麼事兒,「好啊!你開車嗎?」
「我朋友開。」溫琴笑著給他塞了顆巧克力糖。
溫琴繼續聊,「那邊他上周去了,風景好。」
「那剛好可以當旅遊了。」柏雲軒小孩一樣坐在桌子上麵晃腿,老師進門的時候又尷尬的朝後鑽。
昨兒晚上沒睡好,柏雲軒硬是坐在椅子上打了三個小時的哈欠。
下課出門的時候抓著楊威,「我下巴快脫臼了。」
楊威張嘴一句,「找江一柯給你安上去。」
柏雲軒朝宿舍走的一路上就在揉自己的下頜骨,揉的發酸。走到宿舍門口,楊威嘴裡叼著根煙想點,柏雲軒胳膊肘搗了他,把他煙從嘴裡拔了,「別抽了。」
楊威看他笑,「江一柯抽嗎?」
「抽吧。」柏雲軒回。
楊威突然揚了嗓門,「那你怎麼不拔他煙去?」
柏雲軒認真看著他:「我怕他削我腦袋。」
楊威:「」
「晚上還直播嗎?」楊威還是拿了煙,推開窗戶,半個身子探在窗戶外麵,然後再把那推開的半邊窗戶合上,活生生把自己夾在中間。
「直播吧。」柏雲軒這會兒才想起來那句晚上見什麼意思,「我洗澡去了!」
「你直播還這麼著急洗澡啊?」楊威回頭,結果把自己腦袋卡住了。
柏雲軒吹完頭發站在鏡子麵前把腦袋上的頭發擺弄了半天,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板正的坐在椅子麵前。
晚上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開始直播。
---小哥哥今天怎麼好帥!
柏雲軒乖乖坐在桌前盯著屏幕看,一個字兒也沒落。人數比上次多了整整兩倍,進房的人數太多,柏雲軒盯的眼睛發酸了也沒看見江一柯的名字。
---小哥哥什麼時候開始唱歌
「那我現在開始吧。」柏雲軒轉頭拿吉他的時候一臉可憐樣兒,路過鏡子的時候瞄了自己一眼。
頭發白弄了。
「大家想聽什麼?」柏雲軒失望的快,打起精神更快,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換了個人似的,滿臉堆著笑。
消息框文字飛速的向上轉動,看的人眼花。
在無數的文字消息中,他還是看到了一條。
——再唱一遍。
是個很長的英文名字。
柏雲軒一愣,點著鼠標朝上瘋狂翻動,輕輕笑著說了一聲,「你來啦。」
——來了。
柏雲軒目光留在那條消息上,直到被一瞬間的文字沖漠。他拿起吉他,又唱了那首魚仔。房間裡燈光昏暗又極致的安靜,安靜到能聽到每一絲來自身體的呼吸。
我対你想來想去,想到半瞑。
希望月光帶你回到我身邊。
他唱的臉頰發紅,偷偷的把那點兒心思假借唱歌之由掏了出來。
遞給了江一珂。
也不知道対麵聽懂了多少。
消息欄瘋狂唰贊美的時候,柏雲軒卻在找裡麵最平淡,但能讓他欣喜一晚的句子。
消息唰的太快,在催他唱下一首,柏雲軒沒找到想看到的那句話,隻能抱著吉他繼續唱。
直播大概維持了兩個多小時,柏雲軒口乾舌燥嗓子也啞了才關房。
「雲軒,周末晚上操場上吉他社會唱歌吧,你去試試啊。」楊威躺在床上探出腦袋笑。
「嗯,那我去看看。」柏雲軒累著了,這會兒像烤焦了的茄子,蔫了。
他躺在床板上舉著手指數自己手背上有多少血管,數了兩遍自己暈了,翻身捏著床頭那隻熊身上的毛發愣。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嘟
「雲軒?雲軒!」楊威喊了一嗓子,「電話!!」
「啊?好好好。」柏雲軒手機放在下麵充電沒拿上來,他睡得暈暈乎乎的踩著梯子下床拔了手機。
「江哥?」柏雲軒嗓子比之前還啞。
「累了吧。」江一柯那邊有點吵。
「還好,剛才睡著了。」柏雲軒笑著曲腿坐在椅子上。
江一柯突然說了句:「我怕我想多了。」
「嗯?」柏雲軒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