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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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鳥羽君!」

柔順的長發從他肩頭滑落,西鳥羽進介扭頭看著地上的女仆,那張憂鬱而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一點都不有趣!女仆欲哭無淚。

想想直哉少爺,現在恐怕會很火大吧……

正想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近了他們。

「西鳥羽進介!」人還沒進屋,就是一聲怒吼,接著竹簾一陣劈啪作響。

禪院直哉穿著一身紅白巫女服走了進來。

他剛走進來,女仆和西鳥羽進介就聽到了他急促的呼吸聲。

禪院直哉給氣得不輕。

「滾出去!」禪院直哉見女仆抬眼看他立刻炸毛,而女仆一被他嗬斥,立刻向受驚了的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他遷怒地瞪了女仆的背影一眼,卻立刻被人抓著肩膀別過了身子。

「你的臭脾氣,是不是從來都不顧及別人,這本來就不關她的事。」西鳥羽進介抓著他的肩膀冷冷道。

然而禪院直哉聞言,眼中卻飛快閃過了一絲委屈。

「你、你懂什麼啊!那個女人,要是沒有我……」禪院直哉氣惱地嘟囔了一句後,突然想起了今天他在祭台上僵硬地跳舞的樣子。

四麵八方投來的輕蔑的玩賞的目光,簡直要將他萬箭穿心。

他忽然就失去了解釋的興致,撇開西鳥羽進介一屁股坐到了床邊。

他蔫噠噠地垂著頭,像隻垂頭喪氣的笨狐狸一眼,又是懊惱,又是委屈。

西鳥羽進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自從回到禪院家後,兩人互別苗頭的小動作就沒停下過。

禪院直哉這樣還挺反常的。

——不過那又怎樣。

西鳥羽進介漠然地垂下眼簾,下意識扌莫了下小腹。

在層層疊疊的衣物下,那裡有一道深深的傷疤。

那是兩年前,禪院直哉追捕他留下的貫穿傷。

那一次,他差點死掉了。

他不聞不問地走到了床邊,然後開始趕人:

「走開,我要睡覺了。」

禪院直哉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他吭哧了一會兒,麵紅耳赤地憋出來一句:

「我也要在這裡睡。」

「不行,」西鳥羽進介立刻拒絕,他冷笑道,「你睡著睡著捅我一刀怎麼辦?」

「這裡可離橫濱遠得很,我一時半會兒也逃不回去。」

禪院直哉猛地站了起來,和西鳥羽進介極近地對視著,他咬牙切齒道:

「你就是輸不起是吧?不就是輸給我一次嗎?從小到大我不就贏了你這麼一次,你就非要跟我生氣?」

他話音剛落,就被一把扯住了衣領,西鳥羽進介緊緊地貼著他,那雙褐眸似乎也因為憤怒蒙上了一層水意:

「你這個蠢貨!」

「你什麼都不懂,到現在也還是什麼都不懂!你就不能設身處地地體諒一下別人對不對!」

「哈!還是你就喜歡端著自己的少爺架子,覺得我一介家奴不配?」

「我、我……」禪院直哉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既然覺得我不配,那就離我遠遠的。」西鳥羽進介話音轉冷,他鬆開了禪院直哉,自顧自地收拾起自己準備睡覺。

然而他剛躺到了床上,禪院直哉就跟了上來。

他躥上來一把將自己摟在了懷裡,手臂緊緊地抱著自己,帶著他這個年紀特有的朝氣蓬勃的怒氣。

「禪院直哉!」西鳥羽進介掙了掙,沒有掙脫,他隻得煩躁地看著牆壁上的紅梅繪畫,嘆了口氣,「你搞什麼鬼!我要睡覺!」

然而禪院直哉緊緊地抱著他,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過了很久,久到西鳥羽進介煩躁褪去,無奈到困倦得要睡著了,他才聽到禪院直哉嗓音沙啞地開口道:

「我不懂……我當時隻想贏你一次,我不是故意的。」

這要是在禪院直哉剛抱住他的時候說這話,西鳥羽進介一準火大。

可他現在真的很困了,很想睡覺,於是他隻是有氣無力地回道:

「你是不是蠢,那次我差點死掉了,結果你說你不是故意的,連道歉沒有就想翻篇?」

然後他就聽到禪院直哉小心翼翼道:

「那不然,你捅回來?」

「……我也不是在生你這個氣,你真是笨死了。」西鳥羽進介閉著眼睛秀眉微蹙,「還有你以為這是我們小時候?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就算道歉?」

「一切早就變了,你怎麼還跟從前一樣。」

越說西鳥羽進介就越迷糊,聲音越來越小。

然而,就在他要睡著時,忽然聽到禪院直哉在他背後似是小聲笑了一下:

「……你不是也跟從前一樣嗎?」

跟從前一樣情不自禁地跟我糾纏打架。

西鳥羽進介的呼吸猛然一滯,睡意一掃而空,心跳如鼓。

第二天一早,禪院直哉死皮賴臉地跟著西鳥羽進介去了總部登記入學。

西鳥羽進介是作為橫濱來到交流生,插班進入東京咒術高專學習的。

禪院直哉抓耳撓腮地在外麵等著西鳥羽進介被高層考核完畢,沒注意到有幾個加茂家和五條家的青年走了過來。

而幾人一走過來,開口就建議一起聯手,殺掉和禪院直哉有「死仇」的西鳥羽進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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