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一)(1 / 2)
「硝子,喜歡男人是什麼感覺呢?」
五條悟臉上還帶著點昨天雨夜發瘋後的疲倦,他睜著蒼青色的貓眼,那像野獸一樣細小的瞳孔好奇地顫動著。
「我怎麼知道?!」家入硝子臉一黑,繼而扶額,「不對,真是忙昏頭了我。」
她看著因為自己說錯了話,眼睛正滴溜溜地亂轉著,鼓著臉頰假模假樣地忍笑的五條悟,警告他道:
「不管你想什麼,都不許搞到進介身上,明白嗎?」
「嗨嗨~」五條悟無辜地睜圓了蒼青色的貓眼,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家入硝子皺眉,瞪了他一眼:
「別在這兒守著了,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五條悟從昨晚把西鳥羽進介送到這兒來後就一直沒合眼,他應該也很累了。
想到這裡,家入硝子不禁看向病床上沉沉睡著的西鳥羽進介。
不知道想著什麼,即使在夢裡他細長的眉毛也不自覺地輕輕皺著。
此刻他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黑色的長發迤邐地依偎著他憂鬱的麵容,簇擁著他陷在純白的被褥中。
家入硝子擰著眉頭看著西鳥羽進介滿是傷口的嘴唇,終於還是不滿地開口抱怨了一句:
「這個禪院直哉,分個手怎麼這個德行。」
「把人咬成這樣,他就不顧及半點過去的情分嗎?」
她沒注意到,她說完這句話後,五條悟的神情突然心虛了一瞬。
「是、是啊,」五條悟眼神看著著窗邊垂落的淺藍色窗簾,含糊道,「禪院直哉他沒有良心。」
說完他又忍不住看了眼西鳥羽進介的嘴唇,那唇瓣紅腫的厲害,可能是因為疼痛的緣故,西鳥羽進介即使在睡夢中也下意識唇瓣微啟,緩解著那種疼痛。
五條悟情不自禁想起那個下午,暴雨滂沱,他不顧西鳥羽進介的反抗,把人強壓在路邊的電線杆上狠狠口勿了一頓。
朦朧的深藍色雨霧中,懷中人哭泣著一下下捶打著自己月匈膛,想要說出口的斥罵聲都變成了忍耐的唔嗯聲。
五條悟看著病床上沉睡著的西鳥羽進介,不自覺捂住了嘴。
那天他情緒也不對勁,結果正好碰上痛苦西鳥羽進介,瞬間他心中洶湧的痛苦就仿佛共鳴般決堤了,讓他不受控製地強迫了西鳥羽進介。
現在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那種摯友離去的痛苦依舊存在,但更像是肺上開了一個小口子,在靜悄悄地緩緩地流著血,還不至於讓他發瘋,但——
怦怦怦怦怦怦
五條悟捂著嘴看著病床上的人,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那純白的病床好像化作了銀亮的湖麵,那睡夢中都痛苦的長發少年仿佛化作了一道水中蜿蜒搖曳的倒影——
那是自己痛苦的倒影。
這如出一轍的痛苦的姿態。
這時有呼喚聲在他耳邊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五條?五條悟?」
「五條悟!」
五條悟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看向家入硝子,就見這位西鳥羽進介的守護者一臉懷疑地看著他道:
「五條,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五條悟腦筋轉得飛快,他一邊思考著一邊十分自然地開口道,「我隻是在想,很快,西鳥羽就要有麻煩了。」
見家入硝子敏銳地看著自己,依舊是一臉懷疑,五條悟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還好他也不是無的放矢,五條悟繼續道:
「今天早上禪院直哉打敗了家主禪院直毘人想要上位,但是被長老們給拒絕了。」
「現在他已經帶著他的侍女和兩個六歲的雙胞胎堂妹叛出禪院家,自立門戶了。」
「想必不久大家都會知道,西鳥羽和禪院直哉已經決裂了。」
然後他在家入硝子漸漸發黑的臉色下聳了聳肩:
「西鳥羽成了『無主之物』,又傳出了喜歡男人的傳聞。」
「想必很快禦三家甚至一些小家族都會試著派出『青年才俊』來追求他了。」
鐺——
一把手術刀飛出插在了床頭櫃上,震動著發出一震嗡鳴。
家入硝子一臉怒氣,冷冷道:
「他們敢?他們當進介是什麼了!」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一臉微笑淡定地看著家入硝子,正打算開口說什麼時……
哢——
家入硝子麵無表情地拔出了手術刀,在手中轉了一下。
銀亮的刀光旋轉出漂亮的光弧,在五條悟六眼清晰的視野中唰唰唰地轉著。
然後家入硝子把刀子一握,冷笑道:
「行啊,如果他們管不住自己,我就送他們一套絕育套餐。」
五條悟卡了一下殼,頓了一下,艱難道:
「硝子,我支持你。」
在家入硝子遞給他一個淡淡的「算你識相」的眼神時,五條悟立刻biu地一下竄躥到她麵前,像個上課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一樣,舉起了右手:
「當當當當~不過我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哦,保證連高層的問題都能一並解決哦~」
「?」家入硝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副大佬聆聽民意的模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