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捅了我自己!(1 / 2)
彥太郎情況很不好。
現在別說吃藥了,他連吞咽的簡單動作都做不到。
一般人麵對這種棘手的情況,可能就隻有聽天由命了,可耐不住玉不是人。
隻見,她有條不紊取出一把閃閃發光的銀針,在女人緊張的注視下,遊刃有餘插滿彥太郎全身。
玉全程神定氣閒。
時不時,還會捏著針尾,撚轉一次,加強刺激,直看得女人心驚肉跳。
後來,又在鈴的幫助下,輔以必須的草藥,不過幾天時間,彥太郎就徹底痊愈了。
隻是,女人關心則亂,即使玉和鈴都再三確認過,並保證彥太郎是真的恢復健康,她也無法安心,非要彥太郎再在神社裡住幾天。
對此,玉並無異議。
每天看著年輕鮮活的小夥在神社揮灑汗水,別說,不僅解悶,還養眼。
而鈴,也在終於閒下來後,來到神社,坐在玉身邊,感慨道:「那些被諸葉不小心弄傷的村民,都還有沒痊愈的呢,你卻已經將瀕死的彥太郎治好了。你好厲害啊,玉!」
「不一樣的。」
「他們是傷到骨頭了,而且還有那麼多老人,醫治起來本就費時費力,不像彥太郎,年輕力壯,正是人一生中最強盛的時刻,自然恢復得快。」
玉搖搖頭,她不居功,「而且,這一切都離不開你的幫助。如果不是你一邊照顧受傷的村民,還一邊幫我熬藥,我也不可能會有充足時間,觀察照顧彥太郎的病情變化。」
「鈴,有你幫我,真是太好啦!」
說著,玉側過頭,沖她笑得眉眼彎彎。
望著眼前謙虛和善的靚麗少女,鈴不由心下黯然。
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跟四魂之玉牽扯上關係了呢?
她大概是年紀大了,染上了倦怠的毛病,不想懷疑玉,也不想質疑籬姐姐,這種矛盾的情緒在交織纏繞,讓她心亂如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最後,鈴還是沒忍不住,提議道:「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我跟籬姐姐都沒來得及繼承楓婆婆的醫術,如果你能一直留在村子,成為繼任的巫女就好了。這樣的話,即使我跟籬姐姐都不在了,也能放心。」
玉懶洋洋伏在廊簷下的闌乾上,腦袋枕在自己交疊的手臂上,沐浴在黃昏的暖裡,她愜意地眯起雙眼,烏木般蓬鬆微卷的長發旖旎散落,白皙的側臉仿佛會發光:「日暮婆婆不會同意,而我,也不想做令她不高興的事。」
鈴頓時失笑,手指點點她額頭:「……你呀。」
玉脾氣很好。
不過,她輕易不生氣,並不代表她就會被人隨意拿捏。
就比如現在,她叫自己「鈴」,對籬姐姐,卻尊稱「日暮婆婆」。
而對於她們這些嫁給了妖怪的女人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容顏的逝去了。
即使她一直保持著明朗通透的心態,可在看見殺生丸一如往昔的俊美麵容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瞬的自慚形穢。
鈴忍不住想起年幼時。
那時候,她第一次從邪見嘴裡意識到自己跟殺生丸之間的壽命差距,無法形容的悲傷苦澀蔓延心頭。
她任性地懇求殺生丸,即使她死了,也不要忘了她。
可現在,她卻突然後悔了。
後悔自己將以這副衰老醜陋的樣子,永遠定格在殺生丸心裡……
「鈴。」
玉輕聲喚著她的名頭。
「嗯?」鈴回過神。
玉側臉枕在手臂上,柔嫩的臉蛋被擠成一團,那雙桔梗色的眼眸閃著鈴看不懂情緒,直直望入她眼底:「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自我有生以來,我見過最寬和親厚的人類,就是你了。」
「你對不相熟的村民很好,對可能是敵人的我也很好,甚至……就連那個早已死去的巫女,你都對她很好,會經常過來給她掃墓、獻花。」
「隻要一想到,這世上有你這種溫柔善良的人類,我就忍不住就想把你變成屬於我的東西。」
鈴成功被她孩子氣的語氣逗笑,直接忘記自己剛剛在難過什麼。
而玉看著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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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太郎痊愈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村民們都高興不已。
然而——
「這不可能!」
「彥太郎的病情,已經發展到了內部腹腔感染!在這個沒有抗生素,也無法手術的時代,這就是絕症!根本不可能僅靠區區的草藥和針灸就能好!」
日暮籬猛地盯向置身事外的玉,被玩弄的憤怒到達頂點,她大聲道,「……玉!」
「是你,肯定是你趁我不備,又偷偷動用了四魂之玉的力量吧!」
四魂之玉這個名字一出,在場上了年紀的人皆是一片嘩然。
小孩子可能不知道四魂之玉是什麼東西,而那些五六十歲的老者,卻是從四魂之玉的恐怖下僥幸活下來的幸存者。
時至今日,一想起來,他們仍是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