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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樓的天台沒有遮擋物,深秋的風在這上麵就更加放肆。
氣氛像凍結的河流,呼呼的風聲遮擋了急促的心跳。
或許是在這裡呆得有些無聊,少年又跳了下來,抬腳往通往天台的門處走。
赤井秀一下意識叫住了他:「你要去哪?」
少年偏頭看他:「還能去哪,去完成任務啊。你不想要代號了?」
掏出手機對著屏幕一頓戳戳點點:「剛好,我也不想見那個老頭子,乾脆放棄這個任務給琴酒算了,我也能回去吃飯。反正代號任務什麼時候都能做,過幾天等傷好了再接一個吧。」
「不做任務為什麼還會受傷?」赤井秀一問。
「你傻啊。」少年翻了個白眼,「不做任務就是任務失敗了,任務失敗了他難道還能放過你?又不是做慈善的,沒把你送去當實驗體就算好了。」
「那你不怕嗎?」
「我?我當然不怕。」
赤井秀一能聽出來少年提起實驗和「他」時的口口勿滿滿都是厭惡和鄙薄,卻又詭異地帶著一絲熟撚。
直覺告訴他,這裡麵一定隱藏著組織重要的秘密。
但少年卻不打算多說:「這段時間他也不會再去找新的實驗體了,你也不用擔心這個。現在最應該想的是你還去不去做任務。」
「去!」
*
不知道為什麼,在天台上的交流之後赤井秀一就莫名對少年有了一種正向的濾鏡,大概功能就是即使知道這個少年是組織內地位極高的成員,在心裡仍然生不起絲毫惡感。
即使在聽到「給任務目標身上植入炸彈讓他不敢讓別人接近又不敢一人獨處」這種惡劣之極的行為,仍能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個有點惡劣的玩笑。
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心態不正確,可能是在天台上的對視、或者早在便利店時就被下了暗示,但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說服自己和這個少年是敵人——
轉頭看一眼少年,內心厚厚的高牆就再一次轟然倒塌。
赤井秀一:……
算了,等任務結束後約心理治療好了,就找平時最多人去的那個顧問,連著三天每天去一次!
正所謂開始擺爛後,你就領悟了人生的真諦。
放棄和內心做鬥爭後,赤井秀一也不再憂心忡忡。
手在口袋裡把現在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全部盲打成郵件發送給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後,三步作兩步追了上去。
「你真的那麼做了嗎?」
「什麼?」
「給任務目標裝了炸彈。」
「諸星大。」少年停住腳步,嚴肅地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疑惑的嗯了一聲,被氣氛帶動著也嚴肅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沒有研發完成也不會流向市麵的那些未完成品,現在威力足夠的最小的炸彈應該是紐扣炸彈吧?」
「是的。」赤井秀一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少年繼續問:「雖然叫這個名字,但紐扣炸彈實際是個高1c直徑3c扁圓柱體對嗎?」
這是在校時學過的常識性內容,加入組織後也進行過相關的培訓。
「沒錯。」
等等……
赤井秀一似乎明白了他想說什麼。
「通知任務的時間是早七點,接到任務後我們各自準備所需要的武器設備,並約定下午三點在便利店集合。你覺得我有可能在八個小時內完成申請炸彈、綁架任務目標、將炸彈植入任務目標體內、傷口愈合,然後把任務目標放回老巢等你來了再沖到保鏢堆裡解決他?」
「那你當時說——」
「我覺得他沒腦子隨口嚇一下,你也和他一樣傻?」
赤井秀一看著少年,卻沒有被戲弄的氣氛。
他看著少年就像一隻伸出爪子撓了一下圍觀過來的人後跳上枝頭的貓,得意地晃著尾巴。
可不就像隻貓?
赤井秀一突然笑了一下,拍了拍少年的腦袋後迅速收回手,率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ak……諸星大!」少年在背後咬牙切齒。
從便利店那對視一眼後,有棲川月就被從自己的身體裡彈了出去,以旁觀者的角度圍觀兩人明裡暗裡的交鋒、再看著那個fbi和自己迅速拉近關係,被接連幾次挑釁也沒有要生氣的跡象。
日常般的記憶回放就此結束,進入大樓後兩人便分開行動,有棲川月前往總控室把握局勢、順便將任務目標引出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