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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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府中沒有姨娘,平陽侯府的人口結構比楚府還要簡單。一個下午,楚橙便大致把人都認全了。

既是新婚,老夫人沒有拘著他們,熱熱鬧鬧拜過翁姑等諸位長輩,陸長舟攜她到祠堂祭祖,白天也就沒什麼事了,隻是說好晚上一起用家宴。

陸長舟將楚橙送回聽雪堂後還有事,便帶上臨陽出門了,倒是把洪順留給了她,楚橙便讓洪順幫著一起歸置她的嫁妝。

鍾竹本就能乾,管人做事皆是一把好手,楚橙就把整理嫁妝的事交給她,讓惠娘給她煨藥。自太後宮宴之後,她對入口的東西就十分謹慎,每日喝的藥都必須惠娘親自盯著。

好在如今橘香也能成事了,惠娘不在就由她伺候。不多時惠娘端了藥進屋,說起平陽侯府的家眷,道:「方才婢還瞧見一個熟人呢,可還記得在揚州時你的發小吳清嫣?當年和你可好了,不過後來她爹升遷舉家回汴京,從那以後就沒再見過,想不到都嫁人了,如今與你還成了妯娌。」

方才正堂可是齊聚了陸家所有人,吳清嫣叫她三嫂時,楚橙就認出來了。不過多年未見,小時候那點情誼早消磨乾淨了,二人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話。

更何況當年吳清嫣回汴京前,她們的關係早就破裂了。楚橙記得有一回兩人因一隻風箏吵架,吳清嫣說她是沒人要的孩子,她哭了兩天,從那以後就再沒和吳清嫣一塊玩了。

吳清嫣嫁的是二房次子陸平之,家中排行第四,方才見她容光煥發似乎過的還不錯。兩人從小到大就明裡暗裡較勁,關係時好時壞,如今成為妯娌,楚橙有預感吳清嫣肯定還會再來找她。

不過她也不怕,既嫁進來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有甚好擔心的。藥涼的已經差不多了,楚橙便一口飲下,拿了快牛乳來吃。

初來乍到惠娘不放心,拉過橘香說悄*t悄話,塞給她一包五香瓜子和一袋銀錢,叫橘香去府裡轉轉。

這事橘香最喜歡了,表麵上是到處轉轉熟悉環境,實則一邊與各院拉近關係,一邊還能打聽事。她接過樂嗬嗬去了。

現在距離晚上家宴還早,陸長舟不在楚橙閒的沒事,遂想起明桃的事,決定今兒就把人處理了。

自從陸長舟成親後,洪順就不再進聽雪堂了。他專門候在院外,見楚橙出來忙迎上去,笑嗬嗬的:「三奶奶有什麼吩咐?方便的不方便的事都可以交給屬下。」

初次見麵時他就覺得這位女郎不簡單,這不,眼下真的成他主子了。

楚橙對他也有印象,微微一笑,說:「明桃在哪?可否帶我去見見她?」

「那個人啊……」洪順撓撓頭,「在柴房關著呢,不過那地方不乾淨,三奶奶有話不如我去傳?」

楚橙堅持,「無妨,你帶我去吧。」

如此,楚橙便帶上三五個人往柴房去了。到了柴房附近一看,果真不太乾淨,那地方連下人都不住,平時就堆放雜物。明桃被關在一間屋子裡,據說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人了。

看守的是一名小廝,考慮到柴房環境實在太差,楚橙沒有進去,身旁眾人走遠了些,她站在窗口和明桃對話。

透過木窗望過去,依稀能看見一張髒兮兮的臉,明桃坐在角落裡,看清來人不禁眼皮一跳。

自從被陸小侯爺抓來,她就一直在想自己何時得罪過他,甚至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導致陸長舟抓錯人了,明明她和平陽侯府沒一點交集,眼下看到楚橙,霎時就明白了。

她眼珠崩的好像快瞪出來一樣,死死盯住楚橙,半晌,才用乾澀的嗓子問:「你……你與陸小侯爺是什麼關係?」

柴房消息不通,明桃自是不知平陽侯府昨日大辦婚禮的事。楚橙也不瞞著她,答非所問:「你問我的夫君呀,他這會不在呢。」

此話一出,再結合當日太後宮宴的事,明桃內心不禁明朗起來。宮宴那天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楚橙明明中藥怎麼還能跑了?若她身後有人幫忙,那就不足為奇了。

她臉一點點沉下去,忽然笑了聲:「怪我大意,沒想到你背後有貴人相助,不過……」她走上前來,慘白的臉被陽光一照竟有幾分駭人:「我知曉一樁宮闈秘辛,與平陽侯府有關,你要聽嗎?」

楚橙見她神情實在古怪,後退兩步,隻道:「少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我不怕的。」她挺起小月匈脯,「是茵妃娘娘讓你來害我的?」

明桃仿若充耳不聞,「那樁秘辛我記在一本小冊子上,就藏在茵妃娘娘寢宮裡呢,她遲早會找到,若你……」

她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用頭狠狠撞了一下木窗,看起來快瘋了。明桃又撞了幾下,木窗發出陳舊的悶響,搖搖欲墜隻怕快要塌了。

楚橙嚇得不輕,身後眾人見了也趕忙過來,*t洪順把人嗬回去關好門窗,問:「三奶奶,這女子精神怕是不正常了,怎麼處置?」

楚橙拍拍心口,不想待下去了,明桃瘋言瘋語的也問不出什麼,道:「送官吧。」

「得嘞,這丫頭手腳不乾淨,偷的東西早夠她吃牢飯了。」且說著,洪順拎過來一隻沉甸甸的包袱,晃了晃:「不信您瞧,一個丫鬟哪來這麼多錢。」

那晚李敝拿人,連帶著明桃的東西都一塊搜刮過來了,眼下就堆在一旁呢。包袱一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看樣子裡頭藏了不少好東西。

也就是洪順晃一晃的功夫,裡頭滾出來一條孔雀綠翡翠珠鏈,楚橙一看莫名覺得有點眼熟,還是惠娘眼尖,一眼認出來:「呀,這不是尤老夫人的東西嘛,怎的到她這兒來了。」

早些年楚橙沒出生時,惠娘是在尤薛氏身邊伺候的,後來才成了她的乳娘。這條翡翠珠鏈是尤薛氏的陪嫁之物,其中一顆珠子上還刻著尤薛氏的閨名,當年很得她青睞,不過後來不知怎的找不著,據說是掉進河裡了。

楚橙撿起辨認一二,可不是麼,珠子上刻的正是「姣姣」二字,尤薛氏的閨名。她這才意識到,明桃此人早就手腳不乾淨了,在尤府時絕不止偷走一塊肉那麼簡單。

「包袱打開,我看看。」

洪順叫來一眾小廝,包袱一隻隻被打開供楚橙檢查,這一看愈發不得了,她……她竟然看見一遝整整齊齊的銀票,不多不少剛好十萬兩。而且看銀票上的票號和花紋,正是當年她送出的那支。

對普通百姓來說,銀票十分遙遠,因為麵額太大,銀票一般隻在商人,王侯之間流通。尤薛氏是揚州首富的幺女,從楚橙記事起,外祖母就在錢莊為她存款,因此她對這個票號和花紋都十分熟悉。

再一回想,是了,三年前那會明桃還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會說話做事勤快,整天跟在她身邊,哪裡知道這人有手腳不乾淨的毛病。難道醉酒那天,陸長舟沒收她的錢,反倒被明桃寐了?

其實相處這麼久,楚橙早覺得三年前的事奇怪,陸長舟雖說話難聽性子冷了些,但人品還是沒問題的,絕做不出坑蒙拐騙的缺德事來,況且他根本不缺錢。

想清楚這茬,楚橙又感到慶幸。幸好陸長舟不記得她了,不然被他知道自己曾拿錢辱他,還記恨了那麼久算什麼事啊,並且,一個女子闖進別人屋裡說要成親,真是怎麼想怎麼丟人……

若被陸長舟知道她三年前做的蠢事,還不如挖個坑把她埋了,反正楚橙是再沒臉見人了。

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楚橙始終內心惴惴,囑咐惠娘:「三年前我醉酒給人送錢的那件事,別告訴別人。」

也是巧了,當年揚州暴/亂時惠娘回去鄉下,自是沒見過陸長舟,她隻聽別人說姑娘看上過一位姓陸的小將軍,為人一擲千金,那人名*t叫陸玠,至於是玠珪的玠,還是石階的階,亦或者是街頭就不清楚了,樣貌也不知,更不會把此人和陸小侯爺聯係起來。

惠娘非常理解楚橙,她現在是大姑娘了,還嫁給了陸長舟,要是被人知道這件事或多或少於名譽有損。

男人麼,瞧著道貌岸然,實際上心眼兒比針還小,陸小侯爺若知道此事難免心裡有疙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楚橙不提醒她心裡也有數,不會亂說的。

「婢記住了,絕不亂說。」

楚橙十分心虛,壓低聲音:「當年那件事還有什麼人知道?」

惠娘想了想,道:「其實也沒了,聽說過這事的丫鬟大多沒跟來汴京,橘香進府晚也不知道。」

那就好,楚橙鬆了口氣。待回到聽雪堂,見陸長舟已經回來了。

進入夏季越來越熱,楚橙從外頭回來小臉紅撲撲的,鼻尖也沾了一層薄汗。見狀,陸長舟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實在是太渴了,楚橙沒拒絕,道謝後喝了一大口。喝完她放下杯盞,靜靜打量起自己的這位夫君。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一種踩在雲端的感覺,太不真實了。她十四歲醉酒後的一出鬧劇,現在竟成真了。不過這事可不能讓陸長舟想起來,不然她多沒麵子呀。

楚橙凝望他清雋的眉眼,片刻後又移開了視線。剛剛新婚,兩個人獨處時隻要不說話,就會陷入一種尷尬的氛圍裡。可硬要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陸長舟垂著眼,不經意問:「方才去見明桃了?可問出來什麼?」

「沒有,她奇奇怪怪的盡說瘋話,我吩咐洪順送官府了。」

其實就算不問,陸長舟也能猜到一二,明桃在宮宴上害楚橙,應該是茵妃娘娘授意。思及此,他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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