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2 / 2)
趙元湘的心思,吳清嫣也是偶然得知。她做的隱秘,隻是有一回吳清嫣看見,趙元湘偷偷撿起聽雪堂的廢紙,像珍寶一樣捧回了屋,那廢紙正是陸長舟隨便寫寫的書稿。
這會見趙元湘又出現在聽雪堂附近,吳清嫣便明白了,嘆氣道:「你呀,明知道不可能的事……」
「四奶奶,您別說了。」趙元湘立馬羞的紅了臉。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陸長舟,隻想遠遠看幾眼,隻是如今趙元湘年歲漸長,陸老夫人已經在為她尋找婆家,等出嫁後就愈發見不到心儀之人了。
吳清嫣便道:「平陽侯府不給納妾,這是規矩,不然的話你做他的妾室還是可以的。」
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趙元湘放心上了。她又何曾沒想過做妾室呢,以她的身份出嫁也不會是多麼高的門第,頂多嫁個窮酸秀才或低等的商戶便是福氣了,哪有平陽侯府好。平陽侯府這樣的門第,就算對妾室也刻薄不到哪裡去。
隻是,要做陸長舟的妾室,並不容易。
趙元湘目光遠遠凝望著聽雪堂,像以前凝望過無數次那樣,好像穿過高牆樹影,就能望見裡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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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陸長舟回府後,就被洪順告知,陸老夫人要見他。陸長舟不知何事,但他對祖母一向恭敬,便徑直去了老夫人院裡。
一進門,就見陸老夫人神色冷*t淡,瞥他一眼,說:「坐下吧。」
陸長舟依言坐在對麵,陸老夫人便冷冷道:「你這幾日是怎麼回事,早出晚歸外頭有什麼值得你忙碌的?莫不是故意冷落新娘子?」
今日一早陸老夫人問過門房,得知陸長舟早早地又出門去了,心裡就憋著一股氣。如果她是男人,娶了楚橙那麼一位美嬌娘,隻恨良宵苦短巴不得多在屋裡和妻子多呆片刻,哪裡像他,早早出門晚上才歸,像故意躲避人家似的。
陸長舟簡直冤枉,近來他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加之感知朝中局勢有變,便向聖上遞了復職的奏章,平宣帝已經準了。自己忙於公事,怎麼到祖母這兒就成躲著新娘子了?
他好脾氣解釋一通,陸老夫人臉色這才好看一些,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你身子好多了?當真?」
陸長舟道:「近來嘔血昏睡的症狀確實減輕了不少,身上也有力了。今日入宮請太醫院院正把脈,他說脈象平順,有恢復之兆,不過具體如何還要等花無痕回來才知。」
陸老夫人大喜,她一把年紀,最操心的就是這個孫子了。這幾年為了陸長舟的身體,她燒香拜佛茹素,尋醫更是一刻都沒停止過。以往祖孫二人說起病情,陸長舟總淡淡說還是老樣子,這還是頭一次直言聽他說好轉。
當即,陸老夫人便雙手合十,虔誠地到屋內敬了一炷香,還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陸長舟哭笑不得,「祖母,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等花無痕回來才知。」
「我先拜拜怎麼了。」陸老夫人十分堅持,「自從你成婚後,我真是事事順心。看來崇智大師說的對,你和楚橙命格合適,就該成親。你看,沖喜這不久快成了嗎?」
這事玄乎,陸長舟暫時沒有頭緒。陸老夫人便催他,「你身體未痊愈,多注意些,早點回去陪陪她,別叫新婦獨守新房。」
末了還厲聲警告,「你若是敢怠慢了楚橙,休怪祖母翻臉家法伺候。」
一番耳提麵命,陸長舟終於被放回了聽雪堂。他一隻腳才踏進門,就聽甜甜的一聲,「夫君——」
抬頭一看,楚橙笑著朝他跑來,一下抱住了他。小腦袋貼貼陸長舟的月匈口,仰起一張白淨的臉問他:「今天辛不辛苦?」
陸長舟僵在了原地,許久才道:「還好。」
楚橙便像往常一樣,伺候著他更衣,更要命的是,一邊更衣還一邊拉著玉帶沖他笑。
那種笑,莫名帶著點勾人的意味,像隻小狐狸。
這麼多天以來,陸長舟心裡一直怪異,但他找不到緣由。此時再也憋不住,便問:「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有事求我?」
「夫君何出此言?」
陸長舟一怔,「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近來比較……殷勤。」
殷勤就對了!楚橙心道,在確認陸長舟愛上自己之前,她隻會更殷勤。
不過楚橙麵上仍是端著無辜的笑,撅嘴有點委屈:「這*t是什麼話,不是早說了麼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侍奉夫君是我的本分,還是說,夫君不喜歡我侍奉?」
她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陸長舟趕忙道:「怎會,隨便你吧。」
他隻是不確定,楚橙這種殷勤能持續多久?莫不是像以前那樣三分鍾熱度,有事求他時好言哄著,事後又對他不理不睬。陸長舟更不確定,楚橙口中所謂的侍奉,到底打算侍奉到什麼程度?
不過,瞧她滿心滿眼都在自己身上,陸長舟倒是受用,就是夜裡難熬一些罷了。
很快,便又到了熄燈休息的時候。昨夜沒睡好,陸長舟一上床便闔上眼睛醞釀睡意,打算在楚橙睡著之前入睡,這樣便能省事許多了。
哪知,他靜靜閉上眼睛一會,那女子又慢慢挪了過來。兩人同蓋一條被子,已經適應不再別扭了,無論誰動被子都會發出輕微的顫動。
楚橙靠近了,看看陸長舟沉靜的睡顏,便問:「夫君,你睡了嗎?」
陸長舟沒有回答,她以為這人是真的睡了,很快心裡又有了別的想法。
現在她已經決定以後要和陸長舟好好過日子,兩人遲早要邁出圓房那一步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楚橙很有自信。
以前她不肯,除了因為二人是被迫綁在一起隻想敷衍了事以外,還有另一個原因,每次和陸長舟親近她都太緊張了。她在這方麵沒什麼經驗,但陸長舟又要的很凶很急,每次都像要把她吃乾淨似的,想想宮宴那天的慘烈程度,楚橙不怕才怪。
現在想通了,楚橙又想到另外的法子,她要漸漸習慣和陸長舟親近。比如每天回來和他擁抱,趁他睡著了親親,隻要漸漸熟悉,以後她不怕了,那事……自然順理成章。
至於為什麼是趁陸長舟睡著了再親,楚橙也有考慮,她臉皮薄,能厚著臉皮主動已是不易,若當麵討口勿被拒,豈不是尷尬?
這麼想著,她便雙手抱住了陸長舟的月要。男人的月要精瘦有力,好像蘊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楚橙靜靜抱著,而陸長舟隻以為她像昨晚一樣,睡著了又抱住自己。他沉默片刻,又沒忍住,正打算像昨晚一樣,抬起她的臉偷偷親一口,忽然懷中的人動了動。
一陣心虛,陸長舟躺好不敢再動,隻能假裝已經睡熟。他闔著眼,就感覺香氣襲麵,令人怦然心動,少女輕柔的口勿落在他的唇邊。
黑暗中,楚橙狡黠地笑了笑,小聲說:「親到了。」
她的聲音有點兒得意,隻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乾了一件大事,便躺下心滿意足地睡了。殊不知,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男人唇邊那抹笑意漸漸加深了……
作者有話說:
你偷親我,我偷親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