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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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的蘆葦叢很茂盛,若是夏天人隻怕會迷失在裡頭,但蘆葦叢如今已枯黃凋零,藏在裡麵輕而易舉就能被發現。楚橙剛剛往回跑,就聽聞身後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周元燁的人紛紛下來了。

跑到那艘黑漆漆的船隻附近,已是無路可退,楚橙半截身子泡在水裡,徹底亂了方寸。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這片水域,周遭好像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森然之氣。楚橙半隻小腿陷在泥沙裡,晚風迅疾,吹的蘆葦*t盪起一片一片的漣漪。

迫不得己,楚橙再次上了那條瀕臨散架的船隻,船艙裡全是水,一腳下去過膝蓋。透過船體木板間的縫隙,遠遠的,她望見影影綽綽的人影。他們緩緩移動,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楚橙屏住了呼吸,眼瞅著那幫人越來越近了,甚至她能看清對方月要間泛著寒光的刀鞘。

她心中無比恐懼,用力抄起一塊已燒焦的木板,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伴著獵獵風聲,呼嘯而來,幾乎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麵前,緊接著,她聽到一陣嘶鳴。

這嘶鳴聲,竟有幾分耳熟。

楚橙隱約記得,當日來潁州的途中,陸長舟帶她騎馬時,那匹棕紅大馬就是這般叫的。

她心跳再次加快,如擂鼓般快要撞出月匈膛。楚橙知道,是陸長舟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終於聽見那陣自己日思夜想的聲音,「周元燁!」

楚橙猛地起身,朝縫隙往外望去,隻見方才追著她下蘆葦叢的那些人果真停下來腳步,不約而同轉向身後。因相隔太遠,楚橙看不見陸長舟,隻能聽見她的聲音。

絕對不會錯,真的是陸長舟來了。

擔心受怕這麼多天,她的夫君真的來找她了。

雖然看不見他的麵容,但聽到陸長舟聲音的那一刻,楚橙情緒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如決堤的水,奪眶而出。

她一邊哭著,一邊喃喃了聲夫君。可是這兒距離岸邊還有些距離。得知陸長舟就在不遠處,楚橙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現在要出去,站在船頭大聲呼喊,讓陸長舟知道她就在這裡。

船艙的水又髒又涼,楚橙幾乎是淌著水來到艙門,試了試那把梯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爬。爬了幾步,未曾想那隻梯子再也承受不住,咯吱一聲悶響,斷了。

楚橙一屁股摔進了艙底……

另一廂,不遠處的原野之上,河水滔滔奔流的方向,忽然出現一縱人馬。約莫幾十個人,皆手持馬鞭朝周元燁的方向疾馳而來。

待人漸漸離的近了,周元燁終於看清領頭的那個人。

隻見男人一身玄色窄口錦衣,手持銀鞭風塵仆仆。即便已臨近黃昏光線陰暗,他依舊能感受到對方鷹隼一樣的視線,帶刀子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陸長舟已經苦苦尋找楚橙多日了。

當時他和楚橙自感業寺分開後,按照約定一路去了石村,不等歇息片刻再次攀上懸崖上的洞窟,找到溫大夫遞過去早已準備好的銀票。一切都在預料中,甚至因他牽掛楚橙,特地比原計劃提前三日下洞窟,一路疾馳回到潁州城,才知楚橙被劫的事。

在他到來之前,潁州城已經被臨陽帶人翻遍了,還是沒發現楚橙。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若出了潁州城,天大地大再想找就難了。

陸長舟帶上從潁州官署那裡借來的幾隻獵犬,一路沿西尋找,同時所帶人馬分成四路,不分晝夜尋找他的妻*t子。所有人接連數日不曾闔眼,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就在三日前,臨陽在北搜尋的途中抓獲一個探子,那人正是白木詹派往汴京平陽侯府送信的。

一番拷問,陸長舟這才得知楚橙被白木詹所劫,欲送到端王手上。周元燁不久前到禹城監察當地農耕,這事陸長舟自然知道。得知楚橙的消息,陸長舟甚至來不及發怒,馬不停歇趕往禹城。

此時距離楚橙被劫已經快二十天了,陸長舟的焦躁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恨不得手仞周元燁和白木詹,同時,隻要想到妻子的處境,陸長舟心中的怒火,簡直快要將他的理智燒成灰燼。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楚橙害怕周元燁,而陸長舟也曾答應過她,隻要自己在就會保她無虞。

因為他的大意,甚至說自負,竟讓楚橙陷入此等境地。這些天,陸長舟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都是她絕望無助,泣涕漣漣的樣子。他心中更是自責,接連數日無法入眠。

一路趕往禹城,途中獵犬發現了藏在枯草裡的福袋。那是當日在感業寺楚橙求的,兩人一人一隻,陸長舟死死捏住,指節因為過分用力而泛白。

他再次上馬,連夜趕路。實際上,他們昨晚就到禹城了,在城中卻找不到周元燁,而獵狗到了此處也突然失去了方向。陸長舟便猜測,楚橙應該被帶上水路。眾人連夜沿運河尋找,此時的陸長舟已是滿目通紅,目眥欲裂。

這時候,遠遠的,陸長舟一眼看到了周元燁,那個奪他妻子的卑劣之徒。陸長舟絲毫沒有放緩馬匹的速度,甚至一鞭子抽在馬背上,加速向前朝周元燁襲去。同時,抽出馬腹間的長刀,待離的近了,馬匹沖散護住周元燁的人牆,陸長舟一個翻身撲向周元燁。

變故來的太快,眾人尚未反應過來,就見周元燁被一道黑色的身影撲倒在地,等周元燁抬頭時,一柄泛著冷冷寒光的長刀,正橫在他的喉間。

「她在何處?」陸長舟盯著周元燁,逐字逐句問,目光像淬了毒的冷箭。

周元燁的隨從立馬圍了上來,但因怕陸長舟傷到周元燁,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兩個皇子,一對表麵看似融洽的表兄弟,在這一天終於以刀刃相見。命運好像從二人成親的那日起就寫好了這一幕,無論現在,還是未來,陸長舟察覺到,他和周元燁終究會走向一種結局。

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陸長舟再問:「我的妻子,楚橙在哪裡?」

「你的妻子?」周元燁明白過來,陸長舟應是從哪裡打聽了楚橙在自己手上的消息,不過他不會說的。

周元燁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輕蔑道:「我怎麼覺得,她本該是我的人呢?」

話音剛落,一陣劇痛從脖頸傳來,那鋒利的刀刃已沒入皮肉,鮮血汩汩。

陸長舟咬牙,似乎已經失了所有的耐心,「不要再讓我問第三遍。」

見*t他是來真的,有幾個隨從再也忍不住,一五一十道:「陸小侯爺,我們也不知道您的夫人在何處啊。昨日白公子派人來報,說夫人跳河逃走,現在還沒找到呢。」

「就是就是,端王沒對她做什麼,求您放過我們殿下。」

……

陸長舟不知真假,手中刀刃又深了一寸。

周元燁疼的翻白眼,似乎快要昏厥過去了。這時,臨陽帶人趕來,同時白木詹也已被五花大綁地帶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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