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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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天花板上的燈盞一個勁地晃,攪渾了空氣中橫沖直撞的雪薄荷香氣。

顧淩用兩根手指勾住身前男人的領結,仰起頭,流暢的頸部曲線像最精致的雕塑。

祁澈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像是一塊巨石砸進了死寂太久的深湖,盪開難以克製的波浪與漣漪。

「你……」饒是再怎麼強製鎮靜,他的聲音也難以控製地不穩,許久才說出幾個字,「放開。」

顧淩迷迷糊糊之間,就覺得麵前這個靠得很近的男人,長得那可真是帥得慘絕人寰。

他手上用了點力,探身向前湊得再近了點。

祁澈僵住不動,就看著麵前眼神失焦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眼尾那顆紅色淚痣就好像帶著焰火般狠狠刺進他的視線裡,完全無法忽視。

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唇角處幾乎感受到了顧淩發燙的吐息……

「不行。」顧淩忽地一頓,鬆開了抓著他領帶尾部的手,上身一癱,重重跌回了沙發裡,嘀嘀咕咕,「親了就得負責了。」

他的聲音難得軟綿綿的,像是毛茸茸的爪子在心口抓了一下。

祁澈的眉眼微微一抬,眸色深深,嗓音微啞:「你不想負責?」

顧淩緩緩合上眼,覺得越來越困,腦袋越來越沉。

他吸了口氣,又吐出去,聲音越來越低:「是負不了責。」

許久後,見顧淩再也沒了動作,祁澈才緩緩直起身來,下意識地將被弄亂的領帶整理好。

他垂眼看著已經陷在沙發裡睡得糊裡糊塗的顧淩,調整著有些紊亂的心律。

沙發裡的人呼吸已經平穩綿長,顯然已經睡熟了。

半晌後,祁澈彎下月要,抬起顧淩的一隻手臂,將他打橫抱起來上了樓,盡量輕地放到了床上。

主臥的床單雪白無暇,顧淩一身黑衣淩亂,黑發也被揉得雜亂不堪,領口大開露出一片鎖骨,修長脖頸染上異樣的紅,這幾種顏色糅合在一起,落到眼中是無比強烈的沖擊感。

祁澈隻是將這幅畫麵納入眼中了三十秒,便挪開了目光,掀起床腳處鋪著的薄毯,蓋在了顧淩身上,給他裹了個嚴實。

他拿出手機,給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

不出半小時,私人醫生便風風火火地準時到了。

私人醫生拿著祁澈的高額年薪,不過一年到頭真正工作的時候也沒幾日。

主要原因就在於,祁澈的生活節律和飲食習慣實在是太太太健康了,所以這幾年下來都沒有生過一次病,頭疼腦熱都沒有過,除了因為拍戲受傷之外壓根用不到他。

像今晚這種因為酒精中毒出診的就更令他震驚了,畢竟他知道自家老板很少碰酒,不論是在什麼樣的場合都沒見他喝到酒精中毒的程度。偶爾喝了一些喝醉了,也不至於要叫他來出診。

這種對自己的嚴苛要求,即使在他這個醫生眼裡,都覺得有些不像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

來到祁澈的別院之後,私人醫生看著給他開門的祁澈,猶疑道:「祁先生?」

醫生快速打量了一下他,除了覺得他今天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沒有上次見到時那麼沉靜冷淡之外,沒有什麼別的異常之處。

「是您……」醫生問道,「酒精中毒?」

剛剛在電話裡,聽起來覺得祁澈說話非常正常,但是不排除是他還沒醉但是已經有不適症狀了。

祁澈把醫生讓進來:「不是,上樓吧。」

醫生十分意外,不是?不是他?

那是誰?

他給祁澈工作也有五年多了,從來沒見過他的別墅裡進過除了他本人、高臨和在此工作的家政人員。

很顯然其他人也不敢喝酒喝醉倒在祁澈家中。

醫生不明所以,隻得應了一聲:「哦好。」

他隨祁澈走進去,走了兩步又猛地反應過來什麼,轉身回去到玄關處,拿起消毒噴霧給手噴了兩下。

畢竟他深知祁澈的潔癖程度,可不能踩在雷點上了。

聽到身後消毒噴霧的聲音,祁澈轉過身來,看向醫生手裡的那瓶消毒噴霧。

大瓶的。

顧淩就是用這瓶給他來了個全身消毒。

雖然手段沖動了點,但是畢竟是因為吃醋……可以理解。

祁澈這麼想著,薄涼的唇抿成一條線,挪開了視線,下意識地看了看樓上主臥的方向。

私人醫生消毒完畢,才隨祁澈上樓,來到了主臥。

祁澈走進主臥內,一眼就看到床上的顧淩已經把身上的薄毯掀了,脖頸上的紅色似乎更重了些,睡顏看起來有些不安,還側著身蜷了起來,倒像有些發冷似的。

祁澈微微皺了皺眉,快走了幾步去把他身上的薄毯蓋好。

私人醫生站在門邊,看到這一切,已經驚訝地控製不住麵部表情了。

我是誰?

我在哪?

不對,這是誰?

難道是……

醫生聯想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當場就覺得自己掌握了驚天大八卦,開始思考該如何措辭向祁澈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外傳,絕不會說出去讓他的千萬女友粉心碎……

祁澈轉過身,看著在門邊一動不動的醫生,說道:「麻煩了。」

醫生這才被提醒了自己的本職,連忙走上前,收回飄到十萬八千裡外的想法,檢查了一下病人的體征。

簡單檢查之後,醫生轉過身看向祁澈:「應當就是簡單的酒精中毒。」

接著他補充道:「就是喝多了。」

「不過……」醫生想了想,欲言又止,「就是……」

祁澈:「什麼?」

醫生走出臥室門外,放低聲音:「這位先生似乎營養狀況不太好。」

祁澈神情一怔:「營養狀況?」

「對。」醫生點點頭,「當然,沒有做具體檢查不能下結論。隻是一個猜測而已,這位先生太瘦了,唇色也淡,可能營養狀況不好,而且這情況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就是仗著年輕還看不出來。平時他的飲食結構怎麼樣?」

祁澈沉默半晌:「我不清楚。」

顧淩搬進來還沒多久,飲食是廚房統一安排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但是從前……

他忽地意識到,自己對顧淩的過去一無所知。

私人醫生打量著他的神色,試探道:「不知道這位是……」

祁澈猶豫了一瞬,答道:「聯姻對象。」

醫生立即反應了過來,他聽說過老板突然有了婚約,聽說是跟顧家的聯姻,那看來就是這位了。

醫生有些意外,原本他聽說祁澈的婚約隻是商業聯姻,應該沒有什麼感情,沒想到看起來……好像還挺關心對方的。

「顧先生的話……那肯定不是客觀條件導致的營養不好了。」醫生琢磨了一下,又覺得不對味,「難不成是他平時不注意,糟踐自己的身體?現在的年輕人吶,熬夜晚起不好好吃飯,還亂喝酒,這可不成……」

祁澈淡漠的眉眼微微蹙起,情緒難以探知。

所以以那樣的姿勢抱著顧淩感到輕鬆,並不是因為這個姿勢省力,而是因為他體重太輕。

「給他製定了一個食譜吧。」祁澈語調低沉,半晌後又補充道,「聽說他愛吃甜的。」

顧淩終於從十八層夢境中醒過來的時候,那叫一個天崩地裂。

光是頭疼的程度,就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又死了一回。

「這次是重生到幾歲了……」顧淩看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在模糊的視線中慢慢覺得這房間的裝潢熟悉,「這大白牆……這大灰強……這也太性冷淡……」

哦。

顧淩閉上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性冷淡這個詞,顧淩立即就想起了某個人。

就好像論適配度,全世界都找不出來比那個人更適合這個詞的人了。

顧淩抬起一隻眼皮,往床的另一邊看了看。

沒有人,祁澈不在。

他頭疼得發懵,沒空琢磨現在是今夕何夕,反正祁澈不在就沒人管他起不起床,那就繼續睡……

「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顧淩崩潰地睜開眼,艱難地下床。

他隻覺得頭重腳輕,一路走過去在路上拐了個九曲十八彎,好容易去開了房門,看到陳管家站在門外。

「顧先生,您醒了。」陳管家微微躬身,「您感覺怎麼樣?」

顧淩心道,你不來的話我還能睡個五百年的回籠覺。

「還好。」顧淩隨口敷衍,「有什麼事嗎?」

陳管家說道:「祁先生走前囑咐了,中午十二點前務必喚醒您下來吃午飯。」

顧淩大驚失色:「十二點了??」

他嗖得竄回去找手機,一看時間果然十二點了,微信消息都百八十條了,都是群裡的消息。

他來不及看群裡說了什麼,隻是緩不過神來:「怎麼睡到這麼晚?」

他這時才徹底清醒過來,按了按劇痛的額頭,回想起來什麼。

昨晚……酒吧……酒……

酒有問題?

陳管家在門邊說道:「您昨晚喝醉了,是祁先生派人接您回來得。」

顧淩更加驚訝:「他派人接我……」

首先,他能在酒吧喝醉,還是完全在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喝醉的,就已經非常詭異了。

他對自己的酒量很了解,昨晚那幾杯的量絕對不會有問題。

隻能是酒有問題。

另外一點,祁澈又是怎麼知道他昨晚在什麼地方,又知道他喝多了接他回來的呢?

陳管家見他久久不語,還是記得自己的職責,提醒道:「您先下樓用午餐?」

顧淩拿起手機,跟他下樓。

【張琛大帥比:淩兒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出現。】

【洛願:應該還沒醒吧,絕了,周博文那個該死的……】

【張琛大帥比:當初我怎麼就沒把他給打得半身不遂呢?也不知道昨晚最後怎麼樣了……】

顧淩草草看完群裡的消息,由於這幾個人七嘴八舌說得太雜太亂,半天他也沒提取出有用信息了,便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張琛。

張琛:「臥槽!!你可終於醒了,你沒事兒吧?」

顧淩:「沒事,就是喝多了,昨晚那杯酒不知道是什麼酒。」

張琛:「你被接走以後我留了點,找懂行的兄弟問了問,聽說這是哪家酒吧調出來的一種極高度數的烈酒,後勁還大,喝了分分鍾不省人事。」

顧淩聽到了關鍵詞,問道:「被……接走?」

張琛提起這事就很激動,叫道:「對對對,我還想問呢,昨天來接你的那幫人是誰啊?謔,好家夥,訓練有素,我看著都覺得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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