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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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清江慢慢回過神來,睜眼看到一片黑暗。

他閉了下眼,待眼睛適應黑暗一些了,才緩緩睜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天守閣二樓主殿的寢室內。和室的門緊緊關著,窗戶也被掩住,室內透不進光,在正午時分昏暗非常。

哢噠。

有什麼開關被按開的聲音。

式清江渾身緊繃,迅速尋找聲響來源,視線鎖定一盞光線柔和的小圓燈、與捧著它靜靜坐在對麵的京反。這位沉睡近半月的審神者臉色仍然蒼白,眉眼間隱著些許疲憊,式潦草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主殿,您……」

他的聲音不知為何異常嘶啞,出聲說了幾個字便自覺非常失禮,於是將後話咽了回去。

主殿已經醒來了。

對……他已經回到自己的本丸了……

式清江垂下眼睛,感覺思維仍有些滯澀。他被京反溫和澄淨的靈力包裹著,這些靈力如微風一般,一點一點撫過他疲憊的靈魂,安撫他心底躁動的惡念。

有什麼……想對主殿說的……

想不起來。

「我……」

京反安靜地等待他的下文,發現他隻是無意識的低語,並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時,輕輕嘆了口氣。

「隻是暫時的。」他道,「今日過後,我仍會繼續沉睡。」

式清江沉默地盯著那盞小燈。京反略一抬眼,露出無奈的神情,道:「伸手。」

付喪神茫然地將雙手伸出去。

那盞小小的圓燈落入他的手心。到了近前時,柔和的光變得有些刺目,他輕輕眨了一下眼,感覺眼眶酸澀,但也很乾,似乎不知道怎麼流淚了。

他注意到左手食指與中指指尖上的焦痕,不想弄髒京反的燈,於是將手指挪開了些;可他不知道自己其實滿身血汙,狼狽異常。

京反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輕聲道:「這是天守閣結界的灼傷,對嗎?」

這幾個字似乎將式清江一刺,他的背脊僵硬起來。

「……是。」

「這是不可治愈的。」京反道,「不過可以遮上。」

式清江將小圓燈挪到右手,視線落到指尖的焦痕上,感覺它像一道醒目的汙痕。他微微握緊了拳頭,低聲道:「是……。」

京反回身,從床邊的書架的暗格中取出一隻小箱子。他重新在式清江麵前跪坐下來,將箱子放到中間,麵朝付喪神打開。

箱子中,靜靜躺著一條雪白的絲帶。它首尾相接成一個圓環,看質地似乎非常柔軟。

京反道:「你的身上似乎沾染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但好在程度不深,遠沒到暗墮的地步,還有轉圜的餘地。」

「它能幫助你抑製暗墮蔓延,但隻會起輔助作用,若你自身沒有壓製汙染的心,它與普通裝飾無異。」他溫和的視線落到付喪神身上,「若有心抑製,可以維持現狀;如果無法控製,它會在你對同伴揮刀的那一刻攪碎你的靈。」

「抵禦暗墮的本質是與心靈交戰,因此它也有一些副作用,會放大某些情緒。」京反頓了頓,「如果你能一直如表麵上這麼冷靜,這個副作用便形同虛設。」

「很抱歉不能給你拒絕的權利……無論是這座本丸的哪振刀劍被汙染,我都會這麼做。」

式清江注視著躺在箱中的事物,思維在靈力的浸潤下稍稍活絡起來。他低頭一禮:「遵從您的考量。」

京反拿起帶子,似乎臨時又想到了什麼,從旁邊的矮桌上取出一把小刀,道:「坐穩。」

式清江下意識挺直背脊坐好,見京反用刀割開指尖,血液沁出的那一刻,空氣中靈力含量瞬間增高,是從前的幾倍不止。付喪神被震得手腳發軟,眼看著京反將手指往帶子上一抹,那血痕慢慢滲進纖白的布料裡,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周圍的靈力也在被緩慢吸收。

等待它將靈力吸收完畢,式清江向前傾身低頭,右手撩起搭在肩背的長發。主殿的手越過脖頸,一聲細微的鐵鏈咬合聲後,他的頸上便多出一條不鬆不緊的白色長帶。

式清江撫扌莫著它,細細感知著靈魂上憑空多出來的一把鎖。緊接著他想起什麼似的,道:「您的手……」

京反微微笑著將手攤開,指尖的皮膚白皙完好,傷口已經愈合了。

「這樣的話,就不怕陽光了。」他望了一眼緊閉的窗簾,澄澈的棕色瞳仁顯得十分柔和,「陽光是不能錯過的東西啊。」

陽光……錯過。

鶴丸。

想起來了。要對主殿說的話。

式清江的心因此狂跳起來,他的神色有些躊躇,好半天才道:「主殿……我的記憶究竟在何處?」

京反的笑容微微一頓。

「你想把它們找回來嗎?」

「……是。」

……太早了。比我預想的要早太多了。

京反壓下心中的驚愕,溫聲道:「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嗎?」他看見付喪神沉默猶疑的麵容,想了想,換了一種表述方式。

「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當給我講講睡前故事如何?」

式清江慢慢抬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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