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請帖(1 / 2)
「嘛……就是這麼個情況。」長穀部說。
鶴丸撐著臉發呆。
「又到了這個時候了,」太郎太刀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髭切道:「就像假期一樣呢。對吧,肘丸?」
「兄長,我叫膝丸……」付喪神頭上爆出幾個十字,「不要把和人打架說得像旅遊啊!」
「但是……」骨喰欲言又止,他的話被鯰尾尷尬的笑聲打斷:「那邊的朋友也很久沒見了,啊哈哈……」
式清江坐在人堆裡,沉默了很久。在幾個人拉起新的話題之前,他直截了當地發問了。
「——所以,究竟是什麼事?」
眾人的目光聚過來。長穀部因長久工作有些遲鈍的大腦終於轉過彎來,想起還沒有和式清江解釋;他埋頭從文書堆裡翻找出一份請帖,遞了過來。
式清江接過來打開。
這是一份試刀活動的邀請,邀請房間裡的幾位付喪神前去她的本丸與自家付喪神切磋試刀——請帖的字體娟秀平正,書寫者應當是一位頗有涵養的姬君。
鶴丸在一旁道:「這次邀請了七個人,是要試什麼新戰術嗎?」
確實,一般都是六人一隊。
式清江在心中接道,一邊迅速瀏覽請帖。信件開頭是向京反問好,略去一些寒暄語後,他的視線慢慢停了下來。
……請帖的背後,夾著一張小紙片。
式清江將它抽出來,這張被對半折疊的紙片背麵寫著一行字:
式清江啟。
付喪神皺了皺眉,將紙片打開,鶴丸眼尖地瞟到了,立刻湊過來,並伸手擋住了其餘人的視線。
式清江:「……」
他無奈地將鶴丸的手擋開,道:「不是什麼大事。」他將紙條展平,放上桌子,長穀部第一個湊上來看,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紙條上寫著:請不要暴露與鶴丸的關係。
「為什麼?」他自言自語道,「這並非什麼需要掩飾的事。」
太郎太刀仔細地看了看內容,道:「那位姬君與主君相熟,也許有什麼考量。」
長穀部的眉頭舒展開來。「說的是,我一向不明白那位姬君在想什麼。」他揮了揮手,「快回去準備吧,今天下午就過去。」
鯰尾差異道:「這麼快?」
長穀部陰惻惻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地麵。「這個你得問它。」
旁邊有一隻幾乎快要五體投地的狐之助,看花紋不是自家本丸的。它從進入房間開始開始就安靜如雞,一動不動,眾人愣是沒注意到它;此時被點名提出來,立刻滑跪認錯。
「……非常抱歉,長穀部殿!」它趴在地麵上的毛茸茸的頭低下傳出細細的聲音,「狐之助不是故意晚送信的!不知為何這次過來的路程太過艱險,就算是我也費了不少力氣,恐怕是溯行軍有大動作,絕不是因為沿途有一家好吃的油豆腐店……」
後半句是真話吧。
眾人心道。
但看在它沒有超時、加上時間轉換裝置往來方便的份上,它的道歉被接受了——這裡麵不包括長穀部,他給它狠狠地記了一筆,揚言要告訴真荻姬君。
真荻是對方本丸審神者的名字。
十分有古韻,透著與當前時代格格不入感的名字。但一想到鶴丸曾告訴過自己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審神者代號,式清江認為這個可以接受。
況且,這本就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名字。
幾人起身,回房間休整準備,式清江最後一個出門,臨踏出門前,他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對長穀部叮囑道:「注意休息。」
灰紫色短發的付喪神愣一愣,眼神微微柔和下來。「我知道了。」他道,「不過,主君不在的日子裡,要照看好他所珍視的本丸才好。」
……
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過後,幾人出現在一個陳設熟悉、卻氛圍陌生的院子裡。周圍有前來迎接的付喪神,看見式清江以後,都微微一愣。
年長的刀劍還好,幾振短刀的視線幾乎要黏在他身上了;式清江被這幾束不含惡意卻異常強大的視線束住,頭一次感覺手腳有些放不開。
但他麵上仍然冷淡,甚至眉尖的弧度都沒變一下,鶴丸用手肘頂他一下,悄悄道:「頭一次見,要不要笑一笑表示一下友好?」
式清江瞥他一眼,沒接話。
髭切作為隊長正在與那邊的一期一振交接事物,鶴丸對他的木頭屬性深以為然,很快放棄逗他,轉身和其他付喪神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