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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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艱難的工作完畢後,真荻對上了式清江投來的目光。

她鎮定地轉頭,用極小的聲音道:「別這麼看著我,身為審神者,在狐之助麵前是要保持儀態的。」

式清江瞥了一眼牆角縮成一團呼呼大睡的狐之助,同樣壓低嗓音提醒道:「姬君,它並沒有在看您。」

「它會看的。」真荻信誓旦旦道,「將這封信交給京反大人,秘密地。」

京反大人。

式清江注意到這一敬稱,麵上神色不變,心底卻略微猶疑。

人類的審神者……不應有高低之分才對。

思緒流轉之際,真荻又提醒道:「不許給其他人看。」

「是。」他低聲應道。

兩人交談的動靜格外小,遠遠看去甚至口型都沒怎麼動。式清江的手掩在袖底,指尖觸到信紙冰冷的封皮,他一邊維持著極小的動作幅度將信紙塞進袖子裡,一邊垂眼考量。

真荻姬君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他可以看。信裡究竟寫了什麼內容,需要他秘密轉交,又絲毫不避諱他?

並且——

「主殿正在沉睡之中。」式清江道。

這句話一出來,他敏銳地感受到周圍氣氛一滯,餘光裡,真荻的麵上閃過一道隱秘的怒意。

這細微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讓式清江以為是錯覺。

「什麼時候的事?」真荻問道。

「近半月前。」

真荻頷首,不再接話,瞥見她的麵上已然恢復平靜,式將問題暫且壓下,微微轉頭,視線挪回場上。

鶴丸與骨喰的二對二已經勝利,此時正擦了汗走進人堆裡。兩個鶴丸肩並肩走在一塊兒,若非細微的氣質差異,無人能分得出來。

自己和自己見麵會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浮了上來。

擁有相同的記憶、相同的人生、相同的思想。但相處時——

他的視線在真荻本丸的鶴丸身上停頓。

……卻似乎很自然。

鶴丸坐在同伴身邊,臉上擺著沒什麼所謂的表情,似乎是在發呆;仔細一看目光的焦點在對麵的真荻姬君那一塊,再仔細點就會發現,他的視線幾乎要釘在式清江身上了。

髭切取了弟弟遞過來的木刀,臨上場前很輕鬆地拍了拍鶴丸的肩膀,安慰道:「嘛嘛,不要在意……認錯弟弟什麼的。」

膝丸:「兄長你……」

鶴丸捏緊了拳頭。

髭切樂嗬嗬地走了。

……

這場有好幾輪的手合持續到夜中。

真荻宣布結束時好幾振刀直接癱倒在地,她掃了一眼,露出無奈的神色。因久坐彎折起身時腿腳發麻,式清江見她行動不便,低聲道了一句「失禮」,便伸手去扶;麵前飄過一截白色的衣角,鶴丸也過來了,很自然地伸手一同扶人。

式清江抬頭看了一眼,見他神色有些疲憊。打了整整一下午,就算是鶴丸似乎也沒什麼精力鬧騰了。

自家本丸的刀劍陸陸續續打招呼回了房間,兩人在門口送走真荻,對方本丸裡包括鶴丸國永在內的幾振刀劍在手合場內做清掃工作。即使經歷了這場持續了快半天的手合,真荻家的鶴丸似乎依舊精力充沛,低頭擰乾毛巾,看背影非常安分。

耐力不錯——他在心中這樣誇贊著,回過頭時心卻往上一提。

他不過轉頭看了一眼,身邊便已經沒了自家弟弟的蹤影。

式清江的神經微微緊繃。說不清是惶恐還是其他什麼情緒順著神經攀上來,他飛速邁過走廊,在拐角處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

這家夥竟然跟著真荻姬君走了——

式清江屏息平復情緒,上前將他拽住。

「你要去哪兒?」他道。

「我……」對方似乎想要解釋,神色在看清他的麵容時卻隱隱有些古怪,後半句也在空氣中銷聲匿跡。

黑發付喪神的眉尖因為這異樣的目光一點一點皺了起來。鶴丸的眼睛是和平日一樣的沉金色,此時卻褪去笑意,乘著一點夜中的薄涼。

總覺得……這目光有些陌生。

但他不可能認錯人——

麵前的鶴丸國永似乎反應過來了,露出一個頗為詫異的笑容。

「你要帶我去哪兒嗎?」他興致勃勃道,「如果你的兄弟不介意的話。」

式清江:「……」

確定了,是真貨。

他拉著木板一樣的黑臉,緩緩地舉起了手。

鶴丸仍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依舊用興趣盎然的目光注視著他;直到一個暴栗狠狠地敲了下來,將他難得精湛的演技敲得稀碎。

「嗚哇——暴露了!」他抱著頭嚎道,「為什麼?我演得不像嗎?」

式清江收回了手,看著抱頭蹲下去、活蹦亂跳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疲憊的鶴丸,眼神冷得可以殺漍人。他用一種式清江獨有的、不鹹不淡的語氣宣布道:「你的獎勵沒有了。」

鶴丸停止了哀嚎,聽見心「哢擦」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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