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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徐立國的消息,蘇硯停了幾秒。
經過這幾天的消息轟炸,他本能地就有了種不安的感覺。
蘇硯之前一直沒有刪除徐立國的聯係方式,他是想證明給徐立國看,讓徐立國知道自己現在足夠優秀,也過地的好。
但在這一刻,他卻動搖了。
他寧可不再向徐立國證明自己過得好,他也不想再接受任何對他不利的消息,他實在是經不起了。
十一年。
他需要給自己留一塊遮羞布,遮住自己最後一點的體麵和自尊。
哪怕這塊遮羞布下,滿是腐敗和不堪。
蘇硯將徐立國的聯係方式拖進了黑名單。
第二天,早起睡醒。
蘇硯娜過手機一看,從淩晨開始他就陸陸續續地收到了不少消息,全是祝他生日快樂的。
有多年的合作夥伴,也有同事朋友,還有家人。
蘇硯越過旁人的消息,直接點進同徐北的對話框。
徐北照舊是準時準點地在零點給他發了消息,祝他三十歲生日快樂,每年都是如此。
linda也給他發了消息,先說祝他生日快樂,後又說是按照徐北的吩咐別墅已經定下來了,現在就等蘇硯去簽字,然後就可以辦房屋過戶了。
蘇硯笑了笑,他想,他和徐北之間可能是存在一些問題,但應該就是缺乏溝通導致的,遠不及他之前想的那般嚴重。
蘇硯回給徐北個謝謝,又說今晚七點在君澤某包廂見。
徐北那邊沒回復。
蘇硯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他給之前向他發送祝福短信的人一一回了消息,然後起床去洗漱。
考慮到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晚上還要和徐北吃飯,定下兩人的關係。
蘇硯特意選了一套正裝,還稍微搗騰了一下發型。
臨出門時,他鄭重其事地拿起那對戒指,在檢查無異後,他將戒指盒放進公文包的夾層裡。
夾層一邊裝著戒指,另一邊裝著他的哮喘緊急噴霧和口罩。
一切收拾完畢,蘇硯早早出門,開車前往公司。
等他到公司時,就見公司門口一陣鬧騰,保安正拿著長棍揮舞,像是在驅趕著某人。
上班早高峰期間,公司門口動靜鬧得不小,引得很多人不由駐足圍觀。
蘇硯上前一看,發現被驅逐之人居然是徐立國。
保安走過來向他解釋,說是徐北交代過,不能放徐立國進門。但徐立國一大早就坐在公司樓下鬧,他們勸了也沒辦法,現在隻能嘗試暴力驅逐。
蘇硯瞥了眼徐立國,距離他上次見徐立國已經過去四年了,徐立國早變成了個佝僂著脊背的小老頭,不再是他印象中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蘇硯沖保安點了下頭,相當於默許了保安的做法,隨即他抬腳就要進入公司。
卻不想,徐立國在他背後喊道,「餵,白蘊和徐北之前的事兒,你還想不想聽啊?」
蘇硯加快腳步地向公司裡走去。
「行,這個你不想聽是吧?」
「那當年在南城,徐北假借和你談戀愛的名義,實際卻把你當槍使的事兒,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徐立國的聲音大步不小,但又能保證周圍人都能將這話給聽到。
早晨上班進公司的人很多,聽聞此言,大家不由駐足,偷偷好奇地打量著蘇硯,同時還放慢腳步,豎著耳朵聽八卦。
誰都想不到蘇硯和徐北,居然還有過這麼一腿。
兩人看著也不像啊。
蘇硯停腳,回頭詫異地看向徐立國。
徐立國沖他露出了個勢在必得的笑容,「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就是徐北養得一條狗,你難道還不知道這事啊?」
蘇硯腦子一片空白。
他能接受自己曾在記憶中美化過徐北,也能接受徐北和白蘊曾經有過什麼,甚至他都能接受徐北將他的戒指小票帶走。但他從來都沒想過,他和徐北戀愛的開始,居然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徐立國哼笑,「走吧,出來,我們好好聊聊。」
「還是非要讓我在這裡把話都說完?」
周圍有越來越多的人看了過來,保安僵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蘇硯不想搭理發瘋的徐立國,更不想揭開自己最後一層遮羞布。但潛意識裡就是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讓他去不斷地靠近真相,「我和你出去說。」
徐立國哼了聲。
蘇硯像是靈魂被抽乾了一樣,他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徐立國的身後,視線失焦地看著徐立國半禿的腦袋。
恍惚間,他有種回到十一年前,徐立國翹腳坐在辦公室裡,指著他媽媽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兒子也配和我兒子比?」時的情景。
原來,他努力了這麼多年,他想證明他沒有徐立國說的那麼不堪,他和徐北一樣優秀。
可到頭來,他仍會被徐立國牽著鼻子走,徐立國在他麵前還可以高高在上。
兩人走到公司外的咖啡店,麵對而坐。
徐立國喝不慣那些西洋玩意兒,沒點東西。
蘇硯也沒點東西,他看著徐立國,「說吧。」
徐立國勾笑,他雙手抱在腦後,搖頭晃腦,嘚瑟無比,「要我從哪兒說起呢?」
蘇硯起身就要走。
徐立國攔住他,讓他坐下,而後徐立國才開始說道。
「你知道當年徐北為什麼會突然轉去你們南城讀書嗎?還不是因為他在北城和白蘊談戀愛被我抓包了,我說我要搞白家,他為了保護白蘊,才勉強答應我去南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