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有幾個好哥哥(22)(1 / 2)
厭覺得有些憋屈。
這種眼看就能手刃仇人,卻因為一步之差導致仇人逃跑的滋味太難受了。
之前他勉強接受了斯洛被信任的弟弟吞掉的下場。
可主謀逃了——縱是姬嵐疏說伽羅·璨逃不了,心中這口惡氣也遲遲下不去,就像一根頑固的魚刺卡在了喉嚨裡,讓他如鯁在喉。
正在這個時候,白承嗣與他的雌子白晉熙前來商討補辦成年禮一事。
厭麵無表情地望著這對父子。
老的今兒個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態度出奇的好,全然不見之前的老謀深算,但小的就不行了——白晉熙眼中盛滿明晃晃的抗拒,甚至在厭投去打量的目光時,他絲毫不掩飾對厭的鄙夷,還化作一把名叫惡意的利刃,毫不留情地紮向厭。
厭的月匈腔裡正堵著口無處發泄的憋屈之氣。
被白晉熙的眼神一刺激,那口無名之火噌地一下就冒出來了。
但他及時忍耐住了。
他攥緊手裡的金幣,開嗓問道:「成年禮一事先放一邊,白元帥,我初謀害我,導致我流落到克科勒的元凶在哪?」
笑容和善的白承嗣聞言,張嘴正欲開口,旁邊的白晉熙卻先出聲了,「當初擄走你的是臭名昭著的紅蛛之主斯洛,黃金軍團的上校布無疾於半年多前領軍解救你並攻打克科勒,元凶不是已經死在了火光裡?」
厭垂了垂眼,低聲道:「按你的說法,一切都是斯洛的策劃的,那斯洛一個他星之主,是怎麼進入帝星的?又是如何帶著手下潛伏在『我』經過之地?要知道那日『我』出宮,是臨時起意。再者——」
他倏地抬起頭來,鮮紅如血的眸光銳利地逼視白晉熙,「『我』與斯洛無冤無仇,在那之前甚至都沒見過一麵,他為什麼要綁架『我』?」
連番的質問沒有難住白晉熙。
他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自如應對道:「斯洛收買了帝星的監測係統部門的職員,掌握了你的行蹤,這是整個行政機關與其下屬機構監護不力導致你被綁架,而與此事相乾的要員早已被送上了軍事法庭,至於斯洛為什麼要綁架你……」
話到這兒,他譏笑了一聲,「作為蟲族之王,本身就具有一定危險性,你與其在這裡質問我們,不如該自省為什麼出行時身邊不帶護衛?」
這一番狡辯直接把厭給氣笑了。
伽羅·厭為什麼沒帶護衛?還不是因為伽羅·璨唆使的?
當然,這也與伽羅·厭行事不周和軟弱的性格有關——但這不是伽羅·璨算計伽羅·厭的理由!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綁架,是我活該?」
他詫異抬眸,「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怎麼跟王說話的?」
一直老神在在的白承嗣及時出聲,慣常和善的麵具突然卸了下來,陰沉地瞪向白晉熙,「道歉!」
白晉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好吧,是我說話太過耿直,令王聽了心生不愉快,我道歉。」
而白承嗣在聽完兒子的道歉後,那拉下來的臉瞬間又帶上了和善的麵具,笑嗬嗬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厭,「晉熙就是個直脾氣,他的本意其實是想關心你,隻是說話不太中聽。」
厭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睜眼說瞎話。
白晉熙的惡意這麼明顯,老東西竟然還能曲解成在對自己的擔心。
他張了張嘴,正欲回應兩句。
卻不想白承嗣話鋒突然一轉,把他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這事說來,還是秦元帥的失責。」
厭噎了好一會兒,才皮笑肉不笑地配合道:「怎麼說?」
「秦元帥是你的未婚夫,有保護你之責……」白承嗣心中滿意王座上的王忍氣吞聲的模樣,麵上故作姿態地沉了下來,「可敵人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擄走,雖說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就派遣了軍隊前去營救,但到底年輕,考慮不周到,令王你在克科勒那骯髒之地白白吃了半年多的苦。」
厭先是愣了一下。
無他,因為他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蟲。
之前睜眼說話,還能理解是護犢情深。
可把責任都推給秦勛,這是何等不要臉?
他是不喜歡秦勛,但憑秦勛無視伽羅·璨的討好,他就不會有多大的惡感——畢竟秦勛的意誌力確實驚人,作為元帥,他也著實是個優秀的領袖。
等他從發愣中回過神來,他突然就意識到白承嗣把白晉熙帶過來的目的。
先前厭還看不明白白承嗣把白晉熙帶過來做什麼。
畢竟白晉熙是伽羅·璨最忠誠的追求者之一,這個時候把蟲帶來,不是給自己添堵?
但這番話過後,他後知後覺地嘗過味兒來——老東西這是想截胡。
更準確地說,白承嗣是想把他的雌子白晉熙推到王後位上,畢竟自己不喜秦勛的事從來沒有掩飾過,甚至還帶著個不知底細的『商蟲』來反抗秦勛,打了秦勛的臉。
三大軍團暗地較勁一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尤其是秦勛年紀輕輕就接管了黃金軍團,與另外兩大軍團平起平坐,而自己的雌子卻整天追在伽羅·璨的屁股後麵爭風吃醋,白承嗣的心情可想而知。
所以,在看出他對秦勛的態度後,白承嗣就想搶了秦勛的準王後之位,在顏麵上扳回一局。
而這場博弈,厭隻是個工具。
意識到這一點後,厭徹底怒了。
他積壓在月匈腔裡遲遲無法宣泄的怒火瞬間沖上腦仁,冰冷的眸光不帶絲毫感情色彩,沉沉地凝視著白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