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酆都大帝三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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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睿眉頭忽然跳了下,眼角看到許笑歌從錄入室裡走出來,臉色似乎很不好看。他沉著聲說:「這車禍還真把你給撞傻了,還不明白嗎?之前榮慧的死亡,我們把寺廟都給翻找了一遍都沒看到這手冊,很明顯,這並不是榮慧做的,為什麼偏偏在楊梅他們死亡後,你再去上門,榮芳就說有這東西的存在?」

李兵兵覺得大腦一陣空白,「……你意思是,手冊是榮芳收集的?那……那他是和鄭權他們同夥?不對,如果是同夥,不應該會給我這手冊……」

許笑歌的表情實在很不對勁,沈睿皺眉道:「是敵是友你先確認他還在不在。你隨時給我信息,注意,不要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和掌握的信息。」

掛上了電話,沈睿往許笑歌方向走去,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扯著他衣領把他往旁邊的空地裡帶,擰眉看著他:「小子,你怎麼回事?」

許笑歌就像失去了魂的人,眼神空洞又帶著絕望。他抬頭看著沈睿,那眼眶裡溢出來的眼淚著實把沈睿給嚇了跳。他啞著聲說:「老大,我……我看到我媽的照片。」

「什麼?」沈睿有些反應並不過來。

話還沒出口,許笑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要是擱在平時,沈睿會先罵他一頓。但目前這情況很不對勁,四周經過的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這邊。

沈睿想了下,在他給李兵兵打電話之前,他的狀態都還算是正常的。然後他被其他人員叫進去土房裡幫忙……錄入受害者信息。

心髒在這一刻悸動了下,聯想到許笑歌的話,知道他這個人開不得玩笑,也不會開玩笑。心裡頭一種可怕的猜想就湧了上來,他沉聲問道:「你剛是在幫忙錄入受害者的信息,你在錄入的時候,發現你媽媽也在其中?」

許笑歌抬著頭看著沈睿,渾身發抖著點點頭。

「你之前說過,當年你和你媽媽是被人販子關押在一個小民房裡,你媽媽在掩護你逃走後,就被人販子給殺害了,對嗎?」沈睿臉色大變,深吸口氣盡可能把自己的聲音壓得輕柔點,小聲說道:「你一直以為,你媽媽就是被殺害在那間房子裡的,對嗎?」

聽到沈睿在陳述他當年的案子,許笑歌身體抖動得更明顯,哭聲也轉成了嗚咽聲,卡在喉嚨裡半天都轉不出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的喉嚨裡擠出沙啞的哭腔:「是……是這樣。當時是我害了我媽媽,如果……如果……」

沈睿知道許笑歌要說什麼,伸手覆在他頭發上,揉了揉,將他頭發給揉得有些淩亂,他說:「亂說。這事本來就和你沒關,該死的是那些人販子。」

當年許笑歌逃出來後短時間內找不回去那民房,後來在警察的幫忙下找到,但已經人去樓空了。不過許笑歌一直有一個心結,他從來都不敢對誰說,包括的閆梟給他做了好幾次的心理治療,每到關鍵時刻,他這個心結就如同一道銅牆鐵壁,擋住了所有的「安慰和疏通」。

許笑歌大哭了起來:「老大……我,我當年真的以為我媽媽死了。因為我媽媽掩護我從狗洞裡爬出去後,我當時太害怕了,跑不動就被人發現了,我媽媽……拖著那個人的腳不讓他過來抓我,然後我就看到那人拿磚頭打我媽媽的頭上,血,都是血……是我,是我害死我媽媽的,我當時以為她被打死了……」

沈睿嘆了口氣,有些心力交瘁,他說:「從這情況看,你媽媽當時並沒有死,被人販子給帶走了。不是你害的,你如果沒有逃走,你現在也會在這裡,出現在這一堆照片裡。」

本來在別處幫忙的魏茸聽到許笑歌的動靜,趕緊跑過來看。又聽到許笑歌的話,立即把他給抱住,拍拍他肩膀,說:「別哭了,真的和你沒關係。你媽媽隻會慶幸你跑掉了,而這事千錯萬錯都是這些人販子的錯。以前你一直說找不到人販子,老天有眼,現在給機會你親自把他們送去見那些人去下地獄了!」

「魏茸姐……」

魏茸忽然嚴肅地喊道:「別哭了,既然知道了當年的凶手是這裡的人販子,你就得振作起來,幫你媽媽,幫那些無辜失去生命的人送那些魔鬼下地獄。」

許笑歌被她的聲音嚇得一激靈,吸了吸鼻子,垂頭道:「……好。」

沈睿朝魏茸豎起大拇指,表示還是她有辦法。

依噶這邊審訊的差不多,高強度的心理戰術和證據麵前,依噶政府和依噶村長等乾部都供出了濱海礦石有限公司是目前開礦的主要公司,但不僅於此。

馬飛表示要先把依噶這邊的事宜先控製好,會比他們晚一天到濱海,到時候再沈睿他們匯合,他說:「目前所有掌握到的事,我們都和老鷹還有京市的偵查組人員全數通報了。近期濱海要變天了,沈隊長這次回程,望一切注意。」

沈睿他們也沒耽擱,讓魏茸和小白他們幾個濱海的同僚留下來對接其他信息,其他人都驅車往濱海趕回去。

在路上,沈睿接到了張國全的電話,表示他現在也正往濱海趕過去。他有些急躁地罵了起來:「沈睿啊沈睿,你當真越來越膽大,我讓你和周隊回來青州,你們往依噶那邊去,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提前和我們打招呼,你這回做事怎麼如此不成熟!太亂來了!」

沈睿想到他們會加速離開青州,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張國全和劉文良兩邊都在對他們施壓,讓他們把手上調查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人。

濱海那邊的劉文良目前來看,可疑度很高。而張國全,沈睿自打在青州就職以來,都是在他手下辦事,他不想相信他會走錯道路。他看了眼同車的許笑歌和其他警員,不打算在這地方談論這個事。

他說:「雖然很抱歉,但我不後悔自己的行動。」

「你……」張國全被他的話給氣了一下,但還是忍著沒繼續往下發作,憋了回去,說:「依噶的事牽連甚大,中央下來了督查組,目前相當於三省同辦,我們要在濱海這邊待到案情結束才會回去,我等你回來談一談。」

沈睿:「行。」

如果一路上暢通無阻,趕回去濱海最快也要到下午才能到達。在這期間,一輛車五個人都各有分工,小白吩咐了濱海的同事,去盯著楊菊花,卻被告知,菊花集團的老板到楊菊花已經被帶走去調查。

沈睿皺眉,「誰帶走?」

「中央下來的督查組。」小白表示他們在依噶這邊剛結束了審訊,濱海就已經火速行動把名單裡相關涉事人員都給羈押帶回了局裡。他說:「聽兄弟說,一大早天還沒亮,中央督查組就火速下來了十多人,目前已經控製了楊菊花,曾龍,還有依噶交管局的副局林永等人,不過,傳來一個壞消息,就在早上七點多左右,林永跳樓自殺了。」

「跳樓?有說為什麼嗎?」同車的其他兄弟小馬開口詢問。

換來小白的白眼,他說:「小馬啊,你腦袋是裝了鐵鏽啊,這個關鍵時刻跳樓,還能怎麼樣?不過從去現場的同僚看,說是還留了遺書,表示亞歷山大,心理疾病導致……這疾病也真夠及時,早不發作晚不發作,現在忽然發作。」

小馬撓了撓頭發。

小白嘖嘖嘴,「這會兒真的好像捅了馬蜂窩,我看著這被列入的名單裡的人物和數量,手都有些微微發抖啊。有生之年,我沒想到我能遇到這種大案子……驚天動地的大案子,真的現在退休也沒關係了。」

小馬說:「你想得美,距離你退休還得乾多三十年苦力活呢。」

沈睿問:「審訊有什麼進展?」

「沒聽到說有什麼進展。不過兄弟說現在市局處於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進出都要進行人員身份核查。」小白手指頂住太陽穴,兩天一夜的高強度行動,他的眼睛有些吃不消,他說:「其他的事沒說,督查組的人對於這次審訊是保密的狀態,想要了解更多,看情況隻能回局裡了。」

沈睿閉著眼沒回話。

他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瞄了一眼聯係人,把手機鏈接藍牙,戴上耳塞才接起電話,「怎麼樣了?」

距離上一通電話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李兵兵壓著聲音說:「阿睿,榮芳不在寺廟裡,我問了寺廟裡的其他小道長,他們都表示並沒留意榮芳什麼時候不見了。我查了下他們寺廟的攝像頭,從我去寺廟那天開始查起,他就沒從正門出去過,但寺廟裡並沒有找到,所以我懷疑是在後門離開了。」

李兵兵:「你說他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消失……」

「這問題我也不知道,等我回去再說。第二個問題答案呢?」沈睿打斷他的話,看著車外不斷閃過的風景,「東西還在不在?」

一時間李兵兵有些喪氣,「不在……」

聽到這話,沈睿對於目前的情況大致明了。他嘆了口氣說:「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呢?」

李兵兵愣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低聲說道:「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們並沒有打電話給劉局。但是,當時劉局正巧在交管局……」

「因為什麼事在那裡?」

李兵兵:「好像說是去查一個車牌號的情況。」

「能要得到那車輛信息嗎?」

李兵兵:「我盡量做到。」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沈睿挑挑眉,把車窗給拉開一個小縫隙,讓冷風透過車窗吹進來。冷風往裡一吹,渾身上下的困頓頓時消減了一大半,他說:「我還有大概一個半小時到濱海,到時候和你見麵,其他事到時再說,你注意安全。」

掛斷了電話,沈睿閉上眼睛養神。

一個半小時後,濱海市局。

諾大的濱海市局裡裡外外的停車位都停滿了車,警廳四周圍都站了許多片警在守衛,廳內人來人往,大多數都是老熟人。

他們前腳剛下車進警廳裡,就看到位於一樓最裡邊的那個最大的會議廳的大門打開了,陸陸續續走出很多各地各組一把手來,有見過的,有沒見過的。

最讓沈睿吃驚的是在裡邊看到了閆梟。

他也是這次京市下來的督查組人員之一?

沈睿朝他走去,卻被張國全給拉住了,「沈睿,你給我過來。」

兩人走出了市局,張國全打開了自己的車,沈睿剛上車坐下就被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後說道:「沈睿,你那邊調查到了什麼?」

「張局,我知道的,依噶那邊的記錄員應該也把所有事給您們匯報了。」沈睿伸出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車窗。兩聲之後他愣了下,反應過來這是周元常做的動作,盯著手指發起呆來。

張國全皺眉頭看著他,「你在瞞著我什麼?」

沈睿掀起眼皮子,一臉嚴肅地看著張國全:「張局,沈國棟涉及這個案子了。」

張國全:「?」

他表情空白了半秒,片刻後咬牙道:「阿睿,我知道你和老沈關係不太好,但畢竟他是你爸,你這話出口,關係重大!」

沈睿肯定道:「曾龍運礦的車,就是他控股的長風投資有限公司提供的大卡車。不管涉及深不深,就從這事開始往下探究,他目前都有嫌疑。」

張國全瞪大眼,坐在駕駛座上,原本還是中氣十足的臉,一下子就像泄氣的皮球,癟了下來。他月匈口起伏幾下,半眯著眼看著沈睿:「你認為我緊急讓你和周隊回來青州,是因為老沈?」

說著覺得這樣表達不太對勁,咬牙道:「你認為我和老沈是同流合汙,害怕你們調查的更深入,查出些什麼,所以才會把你們給調回來?」

沈睿閉上眼,用手捏了捏鼻根,沉聲問:「那您覺得自己是嗎?」

車內安靜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沈睿沉默地坐著,兩人在車上僵持著,氣氛一度跌到了穀底。

張國全深知在這種事情上,沈睿的態度是強硬和堅定。他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向沈睿,最後還是擺擺手說:「你這懷疑合情合理,待會我和督查組去表明自己退出這案子,並作為嫌疑人待查。」

他推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老了。不過還是忍不住笑了笑,回頭拍拍沈睿的肩膀,說:「會懷疑我是一件好事,證明我帶的人,不是看臉色身份做人做事的,挺好。」

沈睿看著他沒說話。

見沈睿從車上下來,站警局大門邊等著的許笑歌立刻跑過去。

他這邊也獲取了最新的消息,直升飛機並沒有出境,因為出發去密林之前,軍方已經布局好了邊境線,所有從邊境線飛出去的飛機和直升飛機都需要得到同意才可以,不然可以直接視為危害國家安全,射擊下來。

「老大,飛機在318國進入濱海市前的一個小村落裡停了下來。有一個少年拍下直升飛機落地的畫麵發在了抖音和微博這些社交平台上,我們的人利用i把這地區的人今天發的內容都給攔截了一下,篩選出來的。」許笑歌把從網絡上截取出來的圖遞給沈睿看。

直升飛機的標誌很熟悉,而且坐在副駕駛座上那人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周元。既然沒出境還在國內,那麼找起來會相對來說簡單一點。

「網警找到了那少年的地址和電話,我打電話過去問過,那少年說大概淩晨5點多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而他因為要趕山路去學校,所以需要很早起來,當時就看到馬路側邊停了直升飛機,裡麵的人下來,分別上了兩輛黑色小轎車離開了。」許笑歌把自己獲取到的信息告訴沈睿。

「我問過是什麼轎車,但那男孩說不認識,不過我們現在發了車的圖鑒給他,讓他嘗試辨認下。」

沈睿點頭:「車牌號記得嗎?」

「說是沒注意去看,隻顧著拍直升飛機了。」許笑歌說:「我們的兄弟去調取了那個路段的監控,在那個時間段裡,並沒有看到有兩輛黑色的車輛進入濱海,我們懷疑他們中途應該把那兩輛車拋了,換乘了其他車。」

沈睿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得辛苦你多盯著,有消息就來告訴我。」

高壓的審訊還在繼續。出乎意料的是,曾龍一口攔下了所有的罪證。但是多大的口子就吃多大的飯,依噶那邊的事,如果僅僅是商人,根本沒可能染指這地方。

可任憑督查組的人怎麼審,就是撬不開曾龍的嘴巴。

閆梟看著手腳都被拷上的曾龍,冷著臉問:「根據軍方抓捕的依噶村的村長,依噶超市老板等人指控,他們常年是給礦場和密林提供生活物質,從抓捕的人口供裡獲知,兩地都是聯通的,人員經常互換,因此你攬下開黑礦的事,密林的人體試驗基地你也脫不了乾係。」

曾龍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梳著紳士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麵無表情地盯著閆梟看,多年的商場經歷,讓他即使在這種情況,也沒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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