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安慰,要親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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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任務是隨機的嗎?」

唐梨吐槽道:「我看這個也不像隨機,更像是讀取了實際情況之後生成的。」

係統嘿嘿笑:「你猜。」

聽聽這幸災樂禍的笑聲,看來這個「特殊」任務十有八九是被某人從數據庫裡臨時扯出來,強製插隊給發布下來的。

楚遲思端著咖啡,見唐梨一臉糾結,半天都沒有動那杯藥,開口道:「兌了些冷水,不燙。」

唐梨假模假樣咳了幾聲。

她虛弱地躺在沙發上,小臉蒼白得沒有血色,勉力抬了抬綁著紗布的手,聲音沙啞:「…遲思…我疼……」

楚遲思:「哦。」

冷酷,無情,不理人。

她倚在茶幾上,順手把掉到地上的卡比撈起來,輕輕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再放到自己身旁,順手揉了揉那細軟的絨毛。

楚遲思對待那隻玩偶是萬般疼愛,千般珍惜,對待唐梨卻又愛答不理的。

完全沒有收到她的小小暗示。

唐梨在心中默默流淚。

為了每日任務,唐梨可算是豁出去了,她咬一咬唇,眼睛水汪汪的:「遲思,我很虛弱,沒有力氣,拿不起來。」

楚遲思終於明白了:「你想讓我幫你?」

在她懷疑的目光中,唐梨充滿期待地,滿心歡喜地點了點頭。

楚遲思放下咖啡杯,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楚遲思默默離開客廳,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瓷白的小勺子,拉了個椅子在唐梨身旁坐下。

她問:「可以坐起身嗎?」

已經直起半個身子的唐梨立馬歪倒在枕頭上,氣若懸絲,聲音嬌嬌弱弱:「不能。」

楚遲思:「……」

還真是薛定諤般的虛弱狀態。

在沒有被自己觀測到時,處於虛弱與活蹦亂跳的雙重疊加狀態,隻有被觀測到時才會立馬躺倒,嬌嬌柔柔地喊疼。1

楚遲思嘆口氣,傾下些身體來。手臂環繞過唐梨的脖頸,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兩人靠得極近,能聽見彼此呼吸。

楚遲思又沒束頭發,黑色長發順著肩膀流淌下來,有幾縷落在唐梨麵頰上,似羽毛尖尖的絨毛,柔柔地在皮膚上撓著癢。

唐梨能嗅到些暗香,清冽而幽然。

她稍微抬起一絲眼簾,心跳得有些快。楚遲思的側臉近在咫尺,長睫密密的,鼻尖翹翹的,唇畔染著一絲溫軟的紅色。

隻要再靠近一點點,便能嘗到滋味。

唐梨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對方扶著自己,隻是不動聲色將一點重量轉移走,讓楚遲思可以更輕鬆些。

楚遲思將唐梨扶起來,她四處望了望,打算找個東西墊到唐梨身後。

家裡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品,楚遲思一眼就看到了擺在茶幾上,睜著大眼睛的卡比玩偶,正準備伸出手。

結果,楚遲思看著那個粉色湯圓,頭一次露出了有些猶豫的表情,於是伸手在卡比頭上揉了揉,然後給唐梨拿了個枕頭。

唐梨:「…………」

可惡,你就寵那個破玩偶吧!

她心裡酸溜溜的,打翻了陳年老醋,無比痛恨之前在遊戲城扔飛鏢扔爽了的自己,為什麼要把卡比給贏回來,還送給了楚遲思。

這不是給自己送了一個完全無法戰勝,又軟又可愛又毛絨絨的,大山般擋在麵前的情敵嗎?

贏了遊戲,輸了老婆。

唐梨的心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之前管家帶你去醫院檢查過,傷口是醫生包紮的,」楚遲思淡淡說,「沒有內傷,需要定期喝藥換藥。」

之前被踢那幾下極其狠辣,再加上這副身體本就嬌弱,怎麼可能沒有嚴重的內傷?

隻有可能是係統修改了判定。

唐梨一問,係統便出聲肯定了她的猜測:「你猜得沒錯,這副身體脾髒破裂,內出血嚴重,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在你昏迷之後,我去後台修改並且刪除了所有嚴重的負麵狀態,你才能勉強撿回一條命。」

係統說:「怎麼樣,快感謝我吧?」

「感謝哎,你終於有一點用處了,」唐梨鬆了口氣,「現在這個節點回重置點太可惜了。」

楚遲思低著頭,小瓷勺沒入濃厚的藥湯之中,輕輕地攪動著。

細白的手指捏著小勺,處處都細膩漂亮。

藥湯漾出一圈圈細密的漣漪,苦澀的藥味慢慢湧出,彌散在室內沁冷的空氣中,唇齒間卻不覺得苦,反而能嘗到些細雪般的甜。

楚遲思勺起一點來,遞至唐梨唇邊。

她神色平靜,動作自然,唐梨反倒成了有點不好意思的那一個,有點躊躇地低下頭,用垂落長發擋住了自己的臉。

舌尖嘗到些許藥湯,確實很苦。

與楚遲思身上那種草木似的清香不同,多種藥材被細細搗碎後熬製許久,有幾味藥掩蓋了甘甜,便隻剩下苦味。

唐梨皺著眉,敲了敲係統:「中藥也不至於這麼苦吧?原身對苦澀的味道這麼敏感嗎?」

係統:「是的,你猜對了。」

唐梨扶額,勉強把那一小勺藥湯給吞咽下去,舌尖又麻又乾,喉嚨裡全是苦澀的味道。

楚遲思淡定地又端起一勺。

唐梨:「…這……」

「很苦?」楚遲思偏了偏頭,她將那一小勺遞至自己嘴邊,藥湯潤濕了唇,被齒貝輕咬了咬,透出一點微微的紅來。

唐梨的喉嚨緊了緊,有些乾。

那裡柔軟得不可思議,讓人想起小時候愛吃的草莓味二月天,嘗起來又軟又綿,輕輕一舐便會沁出甜意。

在齒尖絲絲縷縷地融化。

「確實有一點苦味,」楚遲思說,「我下次讓管家加點冰糖。」

唐梨的心已經徹底散掉了,完全沒聽到楚遲思在說什麼。

她呼吸有一點點急促,總覺得麵頰發燙,目光滑過楚遲思的手,再落到那一個小小的白色瓷勺上,心跳得厲害。

這算是…間接接口勿嗎?

眼看下一勺已經遞過來,唐梨飛快點掉【每日任務已完成】的屏幕。

她幾乎是從楚遲思手中「搶」過了杯子和瓷勺,聲音有點顫抖:「我自己來吧。」

楚遲思似笑非笑,向後倚去:「之前不還在嚷嚷疼麼?喊得我還以為你重傷不治,連手臂都抬不起來了。」

唐梨都顧不上反駁,直接眼一閉心一橫,把整杯藥湯給全部灌了下去。

沉重濃厚的苦澀沖入喉腔,沖入血肉,順著每一道筋脈蔓延開來。

身體的反應極其劇烈,苦味攪得她頭皮發麻。唐梨喉嚨一甜,她迅速抬手捂住嘴,防止藥湯被反嘔出來。

係統給她豎起大拇指:「是個狠人。」

原身碰一點苦味都能叫嚷上半天,她卻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直接把整杯給全部灌乾淨,真不是一般的忍耐力。

唐梨嘆口氣:「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勺一勺慢吞吞地喝,還不如一口氣灌完好些。」

盡管她捂嘴的動作迅速,還是有幾滴藥湯溢了出來,打濕了指節,沿著下頜流淌。

滴答,水珠墜入領口。

微敞衣領被潤濕了一小塊,沒入她的脖頸中,將白皙皮膚染上些水意。

剩餘的水珠沿著纖細漂亮的鎖骨,慢慢吞吞向下滑,下滑,倏地藏入溫軟的影中。

水痕晶瑩,心中綿癢。

楚遲思沉默著,打量了她半晌,默默抽出幾張麵巾紙來遞給唐梨:「給。」

「咳,咳咳,」唐梨咽著苦味,從她手中接過麵巾紙來,「謝…咳咳,謝謝。」

唐梨動作匆忙,指尖擦過楚遲思手背,微有些癢,既輕又柔軟,留下一兩點零星的淡香。

她有些狼狽地擦了擦下頜和衣領,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原身的嬌弱。

再次抬起頭時,楚遲思卻轉開了頭。

仿佛在故意回避自己的視線。

肯定是嫌棄自己這副廢物模樣了,唐梨在內心默默流淚,把幾張紙巾全部揉成小團,憤憤地扔進垃圾桶裡。

每日任務順利完成,唐梨也沒了「牽掛」』。

她倒在沙發上,安心地當起一條鹹魚來,係統也出乎意料地沒有打擾她,讓唐梨安靜地休息了幾個小時。

「叮鈴鈴——」

突兀的響聲打破了寧靜,不過不是從係統中傳出來的,而是唐梨自己的手機響了。

居然會有人打電話給我?

唐梨狐疑地直起身,勉強夠到擺在茶幾上麵的手機,輕輕一劃,居然是【母親】打過來的電話。

她接通電話:「餵?」

「小梨啊,你在哪裡啊?」唐母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有幾分焦急的感覺,「你不是說今天下午直播嗎,人在哪裡呢?」

唐梨:「!!!」

這幾天她又是忙著每日任務,又是忙著限時任務,還得偷偷扌莫扌莫照顧著楚遲思,早就徹底把直播和拍賣會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準備一下,馬上就過去。」唐梨忍著疼痛,勉強扶著沙發站起身來,「你們等我一個小時左右。」

唐母說:「那好,我們在家裡等你。」

雖然生命值恢復得很慢,但是已經比昨天晚上的情況要好上太多了。

雖然疼,但能勉強行動。

楚遲思不在家裡,唐梨簡單地換了一件寬鬆的日常衣物,便拜托管家開車將自己送到唐家。

原身那琳琅滿目的化妝品,還有各種各樣華麗的衣裙唐梨都沒有帶走,全都還放在原本的房間裡,倒是直接就能拿來用。

直播定在下午三點,剛好差不多是吃完午飯,大家都很閒的時刻。

自從幾天前唐梨發出直播預告之後,在北盟國內最大的社交媒體「盟友」上的熱度便高居不下。

吃瓜群眾圍繞著這一位曾經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唐家大小姐,足足刷了十幾萬條討論。

當然,唐梨的目的不在於此。

討論的熱度越高,便越能引起特定群體的注意,他們在北盟中有權有勢,家纏萬貫,是真正能夠出高價拍買下畫作的客戶。

成交價格越高,除去要捐獻給慈善組織的部分,唐家能獲得的錢也就越多,能夠盡快堵上欠債的窟窿,讓瀕臨破產的生意能夠有一個周旋的餘地。

「直播的話,該穿什麼好呢?」

唐梨看著麵前的東西,頭開始疼了。

原身的東西很多,滿滿一衣櫥的精致晚禮服,堆成山的寶石首飾,甚至還有一整套綴滿藍色水晶的家具擺在房子裡。

「十幾萬標價的設計師晚禮服,琳琅滿目的收藏畫作,還有上百萬的首飾和家具……我有理由懷疑,唐家是被她給霍霍破產的。」

唐梨摩挲著眉心,在一堆過於華麗奢侈的衣服間翻來翻去,很是苦惱:「難啊。」

她想要吸引眼球,但也不能穿得太過火導致直播間被封,更何況身上還纏著好幾條繃帶,必須要全部遮蓋起來。

萬一被人看到了,今晚的實時熱門恐怕就不是#唐梨直播間#,而是#唐大小姐被狠揍大快人心#,#震驚,唐大小姐s那個y#之類的奇怪詞條了。

係統在旁邊圍觀:「你說,楚遲思會來看嗎?」

「應該會。」唐梨說。

會來監視我。她在心裡補充道。

「那肯定要穿得漂亮些啊,」係統一說到這個就來勁了,「原身本來就長得好看,一打扮肯定是個明艷四射的大美女。」

「讓楚遲思吃上那麼一點醋,產生自己再不努力女朋友…啊不,妻子就要被別人搶走的巨大危機感,」

係統興致勃勃地建議:「然後蹭蹭給你加好感,咱們的劇本進度可就飛馳千裡了!100%完成度觸手可及啊!」

唐梨白了她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係統很誠實:「不太可能。」

這是一幅隻能在夢裡出現的美好場景。

「那不就是了,」唐梨很淡然,「想讓楚遲思吃醋簡直比登天還要難,我隻想把畫拍賣得貴一點,盡快阻止唐家破產。」

要知道,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劇本世界裡,唐家可以說是她為數不多的【安全點】,最後的保底手段了。

倘若真的像其他攻略者一樣隻關注楚遲思,而任由唐家走向破滅,也就相當於親手斷送了自己的退路,失去了危機時可以依靠的地方。

退無可退,四麵懸崖深淵。

所以,哪怕係統強調說這隻是一個支線任務,唐梨都必須,且一定要完整地保住唐家的位置。

深思熟慮之後,唐梨選了一件象牙白的漂亮衣裙,她散下長發擋住額角傷口,穿上長手套掩蓋胳膊的傷,望了望鏡中的自己。

優雅,素淨的美人。

唐梨望著鏡麵,指腹碰上那塊光滑透明的玻璃,沿著畫著淡妝的眉眼,緩緩地摩挲著。

她一笑,鏡中的人便也跟著笑,她沉默,鏡中人便是垂睫的冷漠模樣:喜怒哀樂貪嗔癡苦,全都完完整整地倒映出來。

可是『她』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一切都是假象,是欺騙。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句佛經意外地與現代科學所契合:我們所感知,所觀測到的一切,不過都是主觀意識下的產物。2

我們抬頭望向天空,看到的「星光」可能來自無數光年以外,來自一顆早已堙滅消失,不復存在的星星。

星星不存在了,可我們還是看到了光,所以究竟什麼才是真實的?

北盟科院的學者們一輩子都在糾結這個問題,用算式用方程,用熵值與量子力學,去嘗試觸扌莫到世界的真實。

可是,連他們都解釋不通,就更別提唐梨了;或許,真的隻有所謂「神明」才知曉答案吧。

唐梨遮住鏡中自己的臉,她閉上眼睛,將額頭抵在手背上。

喉嚨中一點點,漫出些苦意來。

身旁的房門被人「叩叩」敲響,原來是唐母走了進來,她看見女兒一副妝容精致,白裙溫雅的模樣,眼睛都亮了亮。

「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真漂亮啊。」

唐母眉眼帶笑,彎下身子來,輕輕捧起她的麵頰:「已經是一位大姑娘了。」

唐梨笑了笑,沒說話。

「畫作那邊都準備好了嗎?」她詢問說,「我打算先從稍微小的幾副開始介紹,把最貴重的幾副留到最後。」

唐母:「都聽你的,已經準備好了。」

曾經偌大的唐家隻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名傭人,望向唐梨的目光復雜又疑惑,不知道這位攀上高枝的大小姐,為什麼還要回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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