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的小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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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楚遲思的人——

是銀,還是銀帶進來的人?

楚遲思隱瞞下脖頸傷口,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擔心嗎?可是她為什麼要躲自己?

唐梨思忖著,皺了皺眉心。

她忽然有一點很不好的預感。

地圖分為9個不同的區域,根據派派所說,7-9號都是鎖定沒有「重置點」的,這也就意味著本次循環【應該】隻能存在6個意識體。

每個區域的麵積相同,哪怕由於地形緣故而有些起伏,區域之間也有些【道路限製】,但大致上的【交通時間】應該是差不多的。

唐梨的路線很簡單:

1:在4號重置點醒來

2:沖到2號,沒有老婆

3:路過5號,給老婆買買買

4:沖到7號,找到老婆了,開心

按照4-2-5-7的路線(在道路限製下的最快路徑),唐梨總共走了「2個斜邊」和「1個邊長」。

假設行駛過1個邊長需要1個紋鏡時間段,唐梨到達7號所需的時間段大致為383,四舍五入需要4個時間段。

當然,這隻是最理想的狀態。

實際上,唐梨用時要比4個時間段更多些,畢竟她花了大半時間在5號區域逛超市,思考給老婆買什麼東西好,粗略下來可能花費了5個紋鏡時間段。

而楚遲思的路線,便有些奇怪了:

1:在2號的重置點醒來

2:為了躲唐梨來到7號

根據gs與紋鏡之中的布局來看,從2直接到7的路徑隻有,分別是「2-5-7」(花費241時間段),或者「2-1-4-7」(3時間段),不可以走「2-7」的大斜邊。

這樣的話,時間就對不上了。

因為,唐梨居然是比楚遲思先到達7號區域的。

唐梨甚至有時間把車子偽裝好,用落葉藏起來,無所事事在廢墟晃盪了一會,才遇見了剛到這裡的楚遲思。

8號區域全麵封鎖,一旦進入立刻觸發鏡範重啟機製,平時必須要繞著道走。

唐梨花了5個時間段到7號,而楚遲思花了差不多6個時間段才到7號,這也就證明楚遲思中途絕對去了其他的區域,脖頸紅痕也就是那時落下的。

【楚遲思不可能直接去7號】

【她走過的路線到底是什麼?】

唐梨首先排除3號,因為楚遲思如果去了3號,不可能不撿上某個在海邊吹著冷風,可憐兮兮撿垃圾的小助手。

4號不可能,自己在那兒呢。

1號也不可能,一是1號區域沒有有利資源,二是因為唐梨走的是「4-2」的斜邊,楚遲思走「2-1」的話很容易被唐梨堵到,她不會冒這個風險。

也就說,楚遲思隻可能向下去5號,或者斜邊去6號,沒有其他選擇了。

拋棄「2-6-5-7」(時間段383)這一條時間段明顯對不上,且肯定會遇上唐梨的的路線,剩下的結果顯而易見。

「2-6-9-5-7」,「2-5-9-5-7」,這兩條路線都需要花費5243個時間段。

加上楚遲思在別墅收拾東西,與她遇到「脖頸紅痕」事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6個時間段,也就是她到達7號區域所用的時間。

也就是說,楚遲思必定去了9號。

【她去9號區域乾什麼?】

【真的隻有6個意識體嗎?】

唐梨百思不得其解,就連小助手們都不清楚8號9號的具體用途和保護機製,就更別說每次楚遲思一說就能睡死過去的唐梨了。

算了,自己晚些去看一眼吧。

從餐廳出來後,天已經徹底黑了。晚風稍有些沁冷,吹得楚遲思縮了縮身子,攏緊了一點衣袖。

唐梨靠了過來,依上她肩膀。

「現成的小火爐在這裡,」唐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麵頰,「老婆不考慮抱一下嗎?」

燈光落在她發隙間,像草叢中的螢火蟲,點起一盞接一盞的小燈,指引著她回家的方向。

沒有猶豫,她撲進了懷裡。

微涼的發絲撫過臂彎,懷中的人卻是暖的,雙臂環過了月要際,就這樣將唐梨抱在了懷裡。

「確實很暖。」楚遲思說。

唐梨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笑。

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心跳愈盛,呼吸墜落,與身側的月光一同,墜落在她懷中。

楚遲思踮腳去親她,溫熱的呼吸靠近了麵頰,小貓似地親親唐梨唇角,嘗到一點點甜意。

唐梨垂下頭,抵上她額心。

褐金長發全散了下來,在路燈下蘊著一層溫潤的光,像漫天星星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指尖依偎著唇畔,順著邊緣劃了幾下。唐梨含笑望著她,聲音可軟了:「遲思。」

「為什麼隻親唇角,不親這裡?」

楚遲思攬上她的肩膀,脖頸處的絲巾輕晃著,恰好拂過她的脖頸,撩起一絲癢意。

「……留著下次親。」

楚遲思這樣說著,卻又不舍得放開唐梨,柔軟的唇瓣挪了挪,親在她的麵頰上。

唐梨任由她抱,任由她親,極深的眼底也能窺見一絲微光,似暗流洶湧的海底。

但她的聲音好溫柔,有種錯意般的乖覺、溫馴,將自己遞到楚遲思手心:「嗯,下次親。」

路燈之下的片刻溫存。

在楚遲思的堅持下,兩人還是決定連夜趕往4號區域,汽車行駛在漆黑的道路上,很穩,速度卻也一點都不慢。

楚遲思有些累了,她靠在副駕駛的窗沿,眼簾合上又睜開,合上又睜開,反復好幾次後,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就這樣睡著了。

唐梨將外套披在她身上,關了車裡的音樂,速度也減慢了不少,想讓楚遲思睡得能更舒服些。

汽車很快便駛入了4號區域,沿著邊界行駛著,不過因為楚遲思之前並沒有明說去哪裡,唐梨便打算先回4號重置點再說。

然後,計劃趕不上變化。

原本靜謐漆黑的車窗外,騰地燃起了一朵巨大的焰火,劇烈的爆炸聲炸響夜空,撕破了層層疊疊偽裝下的平靜:

「轟——!!!」

那聲音炸響在5號區域的正中心,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刺目,瞬息便蓋過了平靜如水的月光,將視線塗滿了恣意、暴戾的色澤。

唐梨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她早就見慣此類場麵,握著方向盤的手極沉極穩,沒有一絲顫抖。

但爆炸聲太過劇烈,還是陡然驚醒了熟睡著的楚遲思,把她生生嚇了一跳。

「這-這是什麼回事?」

楚遲思麵色有些蒼白,手壓在月匈口處,壓著突突直跳的心髒:「這是……」

唐梨對爆炸一點都不關心,她比較關係老婆的情況:「遲思,你沒事吧?」

她問:「是不是被嚇到了?」

楚遲思喉嚨有點啞,仍舊有些怔然地注視著那焰火,好半天之後,才恍然回過神來。

她搖搖頭:「我沒事。」

汽車在路旁停靠了下來,應急燈一下接著一下閃著,刺目的紅光像是火,也像是結痂傷口處流出的雪。

「看方向,應該是5號區域的中心。」

唐梨蹙了蹙眉心,在心中估算了一下爆炸的程度與距離:「威力不大,更像是在警示著什麼。」

她們處於4號區域邊緣,距離5號區域並不遠,更何況那一場頂樓的爆炸的「表演意味」更多些,並沒有實際上摧毀什麼。

隻是一場瘋子的焰火表演。

僅此而已。

楚遲思站在路旁,她扶著欄杆,任由尚且灼熱的風吹過麵側,將煙灰附著在漆黑的長發上。

遠處的火光跳動著,將顏料一筆筆塗抹在楚遲思的側臉,厚重的橙與紅,濃烈的光與火,藏住了底下的蒼白。

她看著火光,久久沒有說話。

銀是個謀略家,她更注重於實際的用途。從這場大火的性質與手法來看,唐梨心底稍微有了一點猜測,但還不是很肯定。

「遲思,」唐梨斟酌著開口,「我們繼續回4號嗎,還是徑直去1號?」

楚遲思轉過頭來,望向她。

頂樓的火勢愈演愈烈,吹來的風都沁著炙熱飛灰,周圍的空氣一寸寸升溫,於寂靜之中,緩慢而安靜地燃燒著。

「不,我們不去4號區域了。」

楚遲思的眼睛極黑,又被光線映得亮起來,瞳仁中倒映著那滔天大火,要將整個紋鏡都燃為灰燼。

沉寂著嗎?還是將要沸騰。

楚遲思在火光中向她走來,雙手捧起唐梨的麵頰,沿著下頜一寸寸摩挲著,弄得唐梨喉嚨有點癢,不知如何紓解。

唐梨垂頭看向她,兩人長發交織在一起,溫度也是如此,沒辦法再次區分開來。

唐梨喊她:「遲思。」

楚遲思隻是笑,墨色長發被風吹開,沾著零星的蒼白灰燼,似綴著一顆顆寶石的黑色緞帶。

「唐梨,我的唐梨,」

「你會乖嗎,會很聽話嗎?」

她依上唐梨的麵側,唇瓣幾乎要觸到她的耳廓,一個字一個字地灌進來:「你願意信任我嗎?」

唐梨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楚遲思又笑了,眉睫彎彎的,指節觸上褐金長發,像是揉著一隻毛絨絨的小狗,將唐梨的頭發全都揉亂了。

「那我們去5號區域。」

她輕聲說:「現在就去。」

。正如唐梨所說,rare-in頂層的那場熊熊燃起的大火,隻不過是一場表演罷了,作秀性質更甚於實際作用。

頂樓之上,風聲呼嘯而過。

萬丈高樓的邊緣,正搖搖晃晃地走著一個人,她身上沒有絲毫防護措施,就這樣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淩冽的風吹過耳際,黑發如流蘇般散在了風裡,從身後倒著向身前湧來,綿綿地將她包裹其中。

「唐梨,唐梨。」

「多漂亮啊…你看得到嗎?」

楚遲思仰頭望著天空,那裡本應是漆黑一片,卻被她強硬地塗抹上了許多、許多的色彩。

燦爛,絢麗而盛大,

是她精心準備的禮物。

頂樓的邊緣沒有任何欄杆,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隻要踏錯一步便會墜下高樓,粉身碎骨。

楚遲思倒退著走在邊緣上,黑色長靴壓著窄窄的石階,每一步都踩在黑暗之中,踩在危險的墜落邊緣。

流溢的風帶走了些許煙灰,也吹散了頂樓上那濃烈的血腥氣。

除了正熊熊燃燒著的古怪物質,頂樓上麵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具身體,大部分已經停止了呼吸。

「咳…咳咳……」

銀栽倒在地上,手腳都被繩索緊緊的困住,肩膀上的孔洞正汩汩湧著鮮血,浸濕了月光一般的銀色長發。

喉腔灌進了砂礫,血氣一陣陣上湧,她勉強抬起些頭來,淡色瞳仁倒映出那人走來的身影。

楚遲思拎著一把銀色金屬,眉梢輕挑,漆黑眼睛中火光躍動,蹲下身來看向銀。

「很疼,很難受是不是?」

她伸出手來,用金屬邊緣挑起了銀的下頜,稍微歪了歪頭:「原來你也是會怕疼的嗎?」

銀怔怔地看著她,一言未發。

楚遲思撲哧笑了,指節間的金屬一滑,抵上了她的脖頸,凶狠地往裡壓去:「我曾經也很怕疼。」

銀張了張嘴,血氣溢出唇邊,嗓音沙啞地不像話:「楚…楚……」

楚遲思托著下頜,擺弄著手中的金屬,向上一滑擺脫了銀的脖頸,然後抵在她的眉心:「你在說什麼?」

「楚…憐。」

銀哆嗦著咽下血。

那聲音沙啞得厲害,含混不清,像是被野獸撕裂開喉嚨之後發出的「嘶嘶」聲,非常難聽,非常刺耳。

楚遲思稍有些不耐煩,將手中金屬又抵深了些:「說清楚一點,我不認識那個人。」

她看著銀的眼神,是天真無邪,卻又頑劣至極的孩子,看著即將被碾壓致死的昆蟲。

她問:「楚憐是誰?」

銀有些失神地望著楚遲思,喃喃自語般說著:「楚憐,楚博士,你和她…和你的母親…真的很像。」

楚遲思眨了眨眼睛,濃長的睫染著火光,分明將瞳孔點亮了片刻,卻又倏地熄滅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那部分的記憶。」

楚遲思懶洋洋地說著,將聲調拖得很長:「你應該去問另一個人,在鏡範中存在的另一個名為『楚遲思』的意識體。」

「那個拿走了美好的記憶,將三萬次痛苦的循環,將所有垃圾留給我的人。」

她肆意笑著,聲音輕飄飄的:「那個騙我說唐梨在2號的人,害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等到她的人。」

「那人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你說,是不是啊?」

楚遲思抵著銀的額心,細白的指尖扣在扳機上,任性地壓了壓扳機,發出聲「哢嗒」細響。

銀渾身一顫,下意識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感並未襲來,火星也並未擊碎顱骨,那人隻不過是做了個假動作,用最為惡劣的手段來玩弄著她。

楚遲思「撲哧」笑出聲來,嗓音清清冷冷,玉珠落地似的:「哈哈哈,你被嚇到了嗎?」

銀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是不是被我嚇到了?」楚遲思輕笑著,麵頰上有個小小的酒窩,「這不過是你對我所做過事情的萬分之一,怎麼這麼害怕啊?」

金屬仍舊死死扣著眉心,壓得很深。

楚遲思輕覆著扳機,又接連扣動了好幾下,一連串「嗒嗒嗒」的細響灌入耳廓,快要把銀給折磨瘋了。

「咳,咳咳……」

銀斷斷續續地咳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湧著血,尤其是肩膀上麵,製服被撕扯開一道豁口,深深淺淺地紮滿了碎片。

楚遲思笑得眉睫彎彎,綴著點水汽:「不好意思,我在逗你玩呢,我沒有扣動扳機——」

話應剛落,她微笑著看向那一雙淡色眼瞳,緊接著指尖猛地往裡壓去,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嘭——!!!」

火星沖出管道,細長金屬瞬息之間洞穿了頭顱,銀倒下時悄無聲息,砸落在頂樓的滿地狼藉之間,與其他的屍體們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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