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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念皺眉。
男子氣的重新亮出擀麵杖,「這畜生!」
沐念另隻手往前護了下手中狐狸,順勢攔下男子的動作,「抱歉,是我沒教好他。」
沐念掏出銀子,「這隻雞我買了。」
男子一愣,眼睛盯著銀子看,不由得吞咽唾沫,「用、用不著這麼多的。」
「全當補償。」
沐念說完在身上扌莫索一會兒,又掏出包東西遞給男子,「將這個灑在雞圈周圍,便不會再丟雞。」
男子將擀麵杖別在身後,雙手捧著銀子跟白紙包,連聲道謝。
等他看完手裡東西再抬頭的時候,麵前早已空空如也。
別說女人跟黃皮子,就是地上的蘆花雞都沒了。
男子一驚,嚇得跌坐在地上,「我、我這是真遇見仙人了?!」
此時山林一小溪邊——
沐念撩起溪水洗手。
黃梨賭氣的蹲在她身後,但餘光總忍不住落在蘆花雞上。
「我說了多少次,不可以吃生食,你卻背著我偷雞。」
沐念音調平平,「若不是我回來的早,你都已經將這雞拆吃入腹。」
黃梨悶悶開口,「我餓。」
清脆乾淨的少年音,帶著點委屈的鼻音。
沐念看著被撩亂的溪麵,略顯無奈,「我不是去給你找吃的了嗎?就不能多等等?」
黃梨更委屈了,「人家一隻狐狸,誰要天天跟著你吃素啊!」
「不是果蔬就是饅頭,」黃梨嚷道,「我是狐狸又不是雞!」
可能是剛才被訓了一頓,加上餓了這麼些天,早就委屈死了。
「我要吃肉,我要吃雞!你要是不願意養我,就放我走,小爺跟你以來都瘦脫相了。」
已經開始撒潑。
他爪爪扌莫著油光水滑的尾巴毛毛,昧著良心說,「皮毛光澤都暗淡了許多。」
黃梨邊說話邊用餘光偷瞄沐念。
沐念洗手的動作一頓,濃密的眼睫鋪灑落下,遮住眼底神色。
她低頭垂眸時,清冷疏離到讓人難以靠近。
黃梨開始後悔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畢竟若不是沐念,他早就沒命了,哪裡有今天。
黃梨爪爪來回按地,想湊過去又不敢。
直到他看見沐念甩手起身。
黃梨心口瞬間一慌。
沐念對著水麵淡淡出聲,「是我錯,忘記你有狩獵的野性,總是拘著你。」
黃梨心髒往下沉。
其實,其實他剛才那些就是話趕著話說著玩的,當不得真。
黃梨看著沐念,感覺此時自己心髒跟她的腳之間綁了一根細繩,隨著沐念抬腳往山裡走,這根繩逐漸繃緊到極致。
他下意識的往前追。
「別走。」
黃梨爪爪勾住沐念青色衣擺,以他狐狸的身高,這才看見沐念髒了的衣擺跟鞋子。
她給他找吃的去了。
她那麼愛乾淨,雨一停,路還濕著就給他找吃的去了。
「你別走,我不野了。」
黃梨心髒收縮,疼的厲害,雙隻前爪抱著沐念的小腿,再無剛才的囂張任性。
他滿滿的鼻音,低低的說,「你別走,我乖乖的。」
饅頭也行,青菜果子也可以,就是光喝水也沒事。
狐狸好養的很,不吃也沒事。
隻要沐念別不要他。
濕漉漉的眼淚濡濕眼角毛毛,黃梨把眼淚往自己毛絨絨的懷裡蹭,怕再弄髒她衣服。
「當真?」
沐念垂眸問。
黃梨重重嗯了聲。
沐念眼裡這才帶出笑意,撩起衣擺蹲下來看他,「我是在反思,待你過於嚴厲苛責。你也是有野性的,要慢慢教,不該急於求成要你一夕之間改變所有惡習。」
黃梨怔怔的仰頭看她。
不是要走啊?
沐念屈指撫去他眼角的淚,「我去撿些柴,給你把雞烤熟了吃。」
「不是要走。」
黃梨懵逼呆愣的蹲坐在原地,直到沐念撿柴回來,他都沒回過神。
剛才他好像丟了個很大的臉。
好大好大的那種,哪怕狐生漫長,估計都忘不掉。
他怎麼,怎麼就跟沐念哭了呢?
以後他還怎麼抬頭當狐!
黃梨恨不得時間倒流的時候,沐念正在架火堆。
柴火潮濕不易點著,她便耐心的等在旁邊。
這期間沐念抬眼掃了眼蹲在對麵思考狐生的黃梨,眼底全是笑意。
她掏出本子記錄:
「狐狸一族狡猾多詐野性難馴,奈何……」
「……實在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該寫的都在文案上啦,不出意外應該日更到完結,當做我鴿了這麼久的補償。(合掌)
純感情流,沒有壞人,沒有虐,睡前甜點,開心助眠。
另,祝所有考生超常發揮啊!(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