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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黃梨磨磨蹭蹭的,餘光一直往沐念搭在旁邊的外袍上瞟。
沐念靠著樹乾屈膝休息,黃梨就團成球,窩在她旁邊。
向來比沐念早睡的黃梨,今天怎麼都睡不著,一閉眼就是沐念衣擺上那礙眼的泥。
沐念猜到狐狸有心事,佯裝睡著,呼吸平穩。
約扌莫過了半個時辰,狐狸躡手躡腳的從她身邊離開。
狐族狡猾記仇……
白天那拎著擀麵杖的男子要打他,他晚上回去咬死對方一圈的雞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心腸歹毒些……
沐念睜開眼睛,腳尖輕輕點地便站在大樹較高的一處樹杈上,借著明亮月色朝遠處眺望。
狐狸的氣息一路往前,最終停在小溪邊。
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溪邊,有個抖著兩隻耳朵搖晃著大尾巴、蹲在河中石頭上搓洗青色衣擺的少年。
少年滿頭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光滑白皙的脊背,發尾如綢布般飄在身後的河麵上。
他低頭搓洗的認真,整條大尾巴浸濕在水中都不知道。
沐念看了一眼,視線便像是被燙著般,朝旁邊匆匆移開。
可能是剛修成人還沒學會羞恥心,黃梨身上光·溜溜的,白皙的肩背隨著彎月要的動作從長發裡露出來,在月色下嫩如初雪,好似凝脂,讓人不敢多看。
沐念耳朵發熱,手扶著樹乾,視線有一搭沒一搭的朝溪邊掃。
明知這樣不對,又移不開步子。
黃梨毫無所覺,蹲在石頭上洗衣服洗的認真。
他見有些男子便是這般洗衣服,於是跟著有學有樣。
黃梨搓兩下便把衣擺舉起來對著月光看兩眼,檢查搓的乾不乾淨。
他平時不敢變成人,何況沒學會怎麼藏耳朵跟尾巴,加上傷勢嚴重,多數時候都是被封了法力以原型休養。
可是狐狸爪爪太短了,不好洗衣服。
現在變成人就方便多了。
洗完衣擺刷完鞋,黃梨才抬手抹額舒了口氣,心裡舒坦多了。
黃梨看著手裡浸水後顏色深青的道袍,眸光閃爍著扭頭朝身後左右瞧。
四下寂靜無人,唯有夏季微風浮動。
黃梨紅著對毛耳朵,尾巴尖尖輕輕撩動水麵,盪起粼粼波光。
他低頭捧起洗完的衣服深深嗅了嗅。
嘿,還是沐念身上的青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