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準備(1 / 2)
天將破曉。
隱隱有一段激昂嗩吶,鑽沖而來,聲勢尖銳,如利刃般刺破這混沌氛圍。
連嬰如夢初醒。
眼見的趙女士也回了神。
兩人怔怔地望去,那趙家的依舊騎/在男人身上,悠然而去,漸漸消失在一片濃霧中。
天亮了,故事告一段落。
兩人回了旅社。
「連!嬰!你!怎!麼!不!告!訴!我!」周璿叉著月要,氣得發懵。
她睡得死,臨近天亮才發現這兩個大活人沒了,嚇得連滾帶爬跑到湯洋他們屋砸門,可憐一屋子穿著褲衩的大老爺們也連滾帶爬起來穿衣服。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放鬆了,還裸/睡。」周璿斜瞥著湯洋。
湯洋也鬱悶不行,「這不是太熱了麼還穿著內褲呢」
「然後呢?」連嬰饒有興趣,笑吟吟地好像不關她的事。
周璿狠狠掐她大腿。「你!還!笑!」
「最後還是王大爺有辦法,吹了段嗩吶,嘿,那些黑影就慢慢沒了,我們正要出去,你們就回來了。」侯笑還挺興奮,「沒想到吹喇叭那麼好用。」
「是嗩吶」
王大爺慢慢擦著黃銅嗩吶,鋥亮的銅黃色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彩。
連嬰的目光落在上麵,若有所思。
「讓大家擔心了,我也沒想到今晚發生這些事,」她表情無辜,舉了舉手,「一開始真的是嫌熱出去溜達溜達的。」
我信你個鬼。連趙女士都撇了撇嘴。
但大家心裡清楚,連嬰這個人,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樣,那個膽子就不是正常人有的,所以特立獨行一點,也說得通。
有點像優等生上課睡覺,大家都自動幫其圓好理由:太聰明了,不用聽課。
「今晚再去一趟趙宅,把剩下的故事聽完。」
「我們去麼?」
「算了,怕人多有變,那個趙家的挺變態的,最好維持現狀,別刺激她。」連嬰想了想,又道,「按理說,碧生出嫁後十年沒有回鑼巷,她應該是在鑼巷外麵。」
「但很矛盾的一點,趙家的說是碧生的舅舅封鎖了鑼巷,不讓這裡的人出去,如果碧生在外麵的話,為什麼不開放鑼巷讓大家出去找,反而封鎖呢?」
「鑼巷外麵也是靈異世界?」湯洋蹙眉,「還以為隻有鑼巷內是呢。」
這有點像本來任務地圖就這麼大,還心存一點希望,結果突然被告知還有廣闊的星辰大海等著去探尋滋味兒有點酸爽。
「啊呀呀腦子要炸了!她到底在哪兒啊!嫁的什麼人家也不知道,這都什麼事啊!」
周旋揉著亂糟糟的頭發,攤手道,「你們能相信麼,自家外甥女嫁出去,四個舅媽一個都不知道嫁去哪了,這正常麼?當初婚事怎麼辦的?悄扌莫扌莫夜裡嫁過去的麼?!」
「等等!」
連嬰突然彈了一下桌子。
「這婚事如此秘密,甚至連至親之人都要隱瞞--隻有碧生的四個舅舅知道。」
「而依他們對碧生的疼愛程度,竟然還能答應,說明這門親事除了不能張揚外,肯定也不會壞到哪裡去這就說明」
她猛地站起身,奔向屋外,其他人二丈扌莫不著頭腦,也跟著出去。鑼巷的盡頭霧蒙蒙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但連嬰知道,在那濃鬱的霧氣後,必然掩藏著她想要的答案。
她想起了第一天來到鑼巷,碰到的那一行詭譎的紅頂帽太監,就是提著朦朧燈光的牛角宮燈,從那霧氣中緩緩離去。
他們去了哪兒?
趙家的說:
---莊貝勒府就一個少爺,幼時體弱,算命的說命格太輕,身邊得有貴人壓著。
---說來也奇,莊貝勒帶他進了一趟宮,病情竟大好,稱定是太後洪福所感,逢凶化吉。太後素來迷信這些,大喜,覺得這孩子與她有緣,便留在宮中,恩寵甚重。
「宮中。」
「她嫁去的,是宮中。」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周璿好奇極了,逮著連嬰問個不停。
湯洋看不上她那樣兒,「我給你解釋解釋,就是」
「誰聽你解釋,我信連嬰的,說說唄!」周璿眼睛亮閃閃,平常生活中不覺得連嬰多厲害,就覺得她挺怪的,但在這種情境下,真覺得連嬰超級靠譜。
果然家學淵源比不了啊,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還是得靠連嬰。
周旋都在考慮要不要回家也參與一下家族生意,讓家裡老人也教教她,畢竟他們周家也不輸連家嘛!
「其實很簡單,趙家的說趙昌和莊貝勒府管家認識,碧生四舅媽又說這親事是趙家的摻和拉扯的,既富且貴,所以大膽想,這親事應該和莊貝勒府有聯係。」
「但兩家門第相差太遠,又是秘密結婚,我就想這婚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像沖喜、陰婚之類的,但這就和碧生舅舅們的默許態度相背離了。」
「嗯嗯沒錯。」周旋點點頭。
「所以,唯一的可能--」連嬰手指畫了個圈,「就是養在宮中的莊貝勒少爺。」
「他八字太輕,需要貴人命格鎮住--其實我們所說的命格沒有貴賤之別,隻有輕重之分,所謂的貴人八字較重,命途更穩罷了。我估計碧生就是那個被相中的命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