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二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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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準備了水果,讓小朋友到一邊吃,帶著另一個大人去了陽台,詢問詳情。

薑東元不知道要怎麼講,怎麼講好像都不太對,隻能照實描述,「包間就三個人,她母親、她和那個男的。」動了動肩膀有些不舒服,還是繼續說,「日料店、榻榻米,四人桌。她和她母親坐在左邊,那男的坐在上首,邊上就是那孩子,她母親和男的隔著她坐。」

接下來的畫麵讓薑東元不自在,遲疑著要如何解釋。韓舒苒看他皺眉,掏出煙盒沖向他。等兩根煙點燃,深吸一口的薑東元,吐著濃霧,繼續。

「我裝作找錯包間進去的,那男的留我下來喝一杯,我剛坐下,她媽就讓她給我倒酒,我實在」薑東元隻是回憶都弄得全身不舒服,那個當下他差點罵人。

講述者示意聽的人看看屋內少女的衣著,校服。穿校服的少女正在客廳拿著小叉子戳蘋果吃,小口小口的吃,很可愛。穿著校服的少女半個小時前,熟練的拿起酒瓶給前輩倒酒,更熟練的給自己倒酒,隨後舉杯。

「我以前聽沅彬說過那對母女不太對勁,但我真沒想到」薑東元搖搖頭,五官皺在一起,不想多提,忍著惡心接著講,「我本來沒想把人帶過來,隻是怕我走了,她那個媽能扭頭又帶她回去。那男的想做什麼都寫在臉上,一點都沒隱藏。」

韓舒苒眼神一厲,轉瞬垂下眼瞼,抬手把煙送到唇邊,含著煙蒂問,「你覺得她媽是沒看出來,還是?」

「不確定。」薑東元真不確定,「我說我有個角色想跟她單獨聊聊,她媽即不問什麼角色也不問導演是誰,同我就是初次見麵,我第一次見她,她就把女兒歡歡喜喜的給我了,連我要帶她去哪,什麼時候送回去都沒問,更別提」算了,不談。

又抽了口煙的薑東元一聲長嘆,扭頭看了眼客廳的少女,轉回頭湊到韓舒苒身邊小聲講,「我給沅彬打過電話,他說她媽應該是沒看出來。」兄弟的原話是,那女的就沒腦子,還不能沾,沾了就甩不掉。

韓舒苒微微頷首表示有在聽,等他繼續說。薑東元其實已經說完了,猶豫著補充了一點。

「這種事,我們不好插手,能幫一時幫不了一輩子。」薑東元以兄弟舉例,「沅彬看她可憐幫過,被她媽纏上了,弄得很惡心。」兄弟的原話是,癩|□□|不咬人,膈應。

再度點頭的韓舒苒表示明白,薑東元滅了煙,該走了。

「我欠你一次。」

「不用,這種事我也看不慣。」

這種事但凡三觀稍微正常那麼一點點,就沒有看得慣的。

韓舒苒也看不慣,她直接隔離了未成年和她的監護人,理由?不用找理由。

導演給小演員的母親打了個電話說孩子在我這留兩天,那個媽特開心,開心到說什麼留多久都行,是孩子的榮幸。

金賽倫就這麼在韓舒苒家住下了,睡書房。專門買的小床,還是兩人一起去家具城挑的。金賽倫挑了個超便宜的折疊床,醫院護工睡的那種,推起來是椅子拉平能睡人。

少女問過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睡嗎?韓舒苒很直接的回她,我習慣一個人睡。

姐姐有讓少女挑個更舒服的床。金賽倫說,我覺得這個床就很舒服。

床搬進書房,少女入住,洗漱用品是姐姐買的,衣物之類的也是姐姐買的,後者是金惠繡,大前輩。

韓舒苒不太知道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她當然有方法解決,隻是顧慮如果她插手太多,少女就變成了她的責任。她不想負擔任何責任了,更不想負擔另一個人的人生。為此,她打電話給金惠繡,讓有經驗應付這類事件的姐姐來處理。

這類事件金惠繡可太有經驗了,她經歷過更惡劣的,後輩的媽至少是個正常人。而不像她媽,一個上了賭桌連女兒都敢抵押的賭徒。

聽了整件事的金惠繡直接問韓舒苒,人要不要她帶走。韓舒苒想答應的,帶走了,遠離了,就跟她沒關係了。

導演姐姐答應了,小演員卻開始哭,無聲的落淚,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嘴唇被咬得發白,卻一句,我能不能留下都沒開口問。

被拽著衣角的韓舒苒垂首不語,人跟木樁子一樣站著,不給任何回應。旁觀的金惠繡不忍,要不,就留下吧,住哪其實也不重要。

導演沉默良久,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少女又留下了。

此後金惠繡天天來,天天偷扌莫跟導演誇,那個媽其實不錯。

「我第一次來那個的時候以為我流產了。」金惠繡叼著煙,坐在沙發上翹著腿,腳尖一晃一晃的,跟導演憶當年。

韓舒苒站在窗戶邊,也在抽煙,稍微有點疑惑,「哪個?」不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吧?

「月|經。」金惠繡表示就是她想的那個東西,「我不懂啊,又沒人跟我說過,但我見過其他女演員演流產,當時給我嚇死了。」

有被嚇到的韓舒苒腦子都不轉了,才會說出,「你初潮都沒來過就被」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金惠繡笑著打斷她,「我也沒慘到那個份上,來了初潮才是女人啊,女人更值錢。」

並不想聽到這個回答的韓舒苒臉沉下去,這世界果然是地獄沒錯。

從地獄爬上來的金惠繡卻是雲淡風輕的講過往,講她鬧了好多笑話,講她怕少女也不懂,跟她說來著,結果,「她媽挺好的,該教的都教了。」

「你標準可以再低一點。」

「以我為標準不行嗎?」

韓舒苒伸手,讓對方繼續,您厲害,您就是標準。

以自身為標準,金惠繡認為後輩的媽卻是還不錯。即沒讓孩子飢一頓飽一頓得滿世界討飯吃,也沒讓少女早早退學就為了多賺點錢。按照這個標準,那其實是個好媽媽。

按照這個標準,韓舒苒感覺她媽簡直能評選最佳母親獎,還是一定能獲獎的。

深夜,未成年早早上床睡覺,早就成年的大人們一起話當年。

「我的識字卡片是人體器官。」韓舒苒也不知道為什麼有興趣說這些,大概是姐姐標準太低,她也就無所謂了,「類似於,心髒、大、小腸和卵巢。」

金惠繡砸吧著嘴,你這個標準太高,「你們家有人是醫生嗎?」

「我舅舅是藥物科學家,主攻抗癌藥。」韓舒苒回憶那個她從未見過麵,但外婆時時掛在嘴邊的舅舅,「外婆說,他是天才,是人類的瑰寶?」

人類茫然,「那麼厲害嗎?」

人類二號笑開,「我哪知道,我沒見過他,我出生時,他已經過世了。」

講到未曾蒙麵的瑰寶,韓舒苒就想起來,「我小時候喜歡機械,就是變形金剛那一種,覺得很帥,中二期。我媽死活不同意,跟我玩冷戰,絕食,藥也不吃,弄得我沒辦法,隻能走我舅舅的老路,主攻」啊,她學導演的,「就那麼回事吧。」

金惠繡聽著很意外,「你媽為了讓你學別的鬧絕食?這什麼媽!」

「以你為標準,我媽挺不錯的。」韓舒苒回憶親媽,「她特別怕我外婆,但幾次跟外婆吵架都是為了我,衣食住行也照顧的很好,按照你說的,該教的都教了。對了,酒精之類會損害神經敏感度的東西,我碰都沒碰過。」

視線不自覺轉向會損害神經敏感性的物體,金惠繡突然笑了,拿起酒瓶邊給她倒酒邊說,「伯母看來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太有意思了。」

女孩子們的局都很有意思,大姐姐們帶著少女四處玩樂,都是小孩子喜歡玩的,遊樂園、動物園。她們一起去樂天世界的時候,最大的姐姐騎上旋轉木馬笑得恍若少女,導演把那張笑臉定格在鏡頭裡,給女演員看。

金惠繡捧著相機看了那張照片許久,眉宇之間帶著些恍然,把相機還回去時,對導演說,「刪了吧,我覺得現在的我就是最好的我,你說呢?」

韓舒苒說,「好。」

活在當下的姐姐們除了帶著小朋友四處玩樂,還攜手去剪斷早已血跡斑斑的臍帶。

初春,還是一個深夜酒局。金惠繡突然跟韓舒苒說,她媽又借了高利貸,還不起,債主找上門要她還。

「我出道的時間比你年紀都大,現如今還隻能租房子住。」金惠繡叼著煙倒在沙發背上,望著右側的牆角,那裡的牆皮都脫落了,這房子是真不怎麼樣,「我不想一輩子都租房子住,也想有個落腳之地。」

落腳之地需要用錢買,金惠繡的身價怎麼都不應該缺買房子的錢,可她就是缺,她付首付的錢都沒有,因為母親,是個吞金獸,是個無底洞。母親永遠把女兒當搖錢樹,樹也會枯萎的。

「我想過很多次,這次我一定不給錢,下次我一定不理她,總有一次我是可以拒絕的。」金惠繡的視線還落在斑駁的牆角,手指間的煙已經燒到了盡頭,眼看就要灼傷手指,她也不知是問聽的人還是自問,問一句,「與其永遠想下一次,不如這次就解決,你覺得,我做得到嗎?」

韓舒苒做到了,所以她說,「你做不到。」

扭轉頭顱的金惠繡定定的盯著她,眼底有凶光,有火焰,「我做給你看。」

春雨落下之時,娛樂圈爆出一個大瓜,當事人自己丟出來的瓜,金惠繡以手寫信的方式告知大眾,她多年為母還債,作為女兒自認傾其所有。生恩也好,養恩也罷,她都傾盡一切的還了,此後就當母女緣淺,這份關係就斷了吧。

一份母女斷絕書甩出來的同時,做女兒的明星也告知母親的所有債主,她不會再為母親還一分錢,如果母親再打著她的旗號借錢,她也是不會認的。

女明星的親筆信在熱搜掛著,民眾有支持有反對。支持的多半是年輕人,這種媽要來乾嘛?反對的要稍微年長些,好歹是母女,怎麼能說斷就斷呢。

網絡是最能凸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地方,各種神奇的言論都能看見,還能看見有人留言說什麼,女明星那麼有錢怎麼會幾萬美金都還不起。更能看見,女明星想要賺錢還不簡單的傻逼留言。

網絡上沸沸揚揚,現實中倒沒那麼多風波。金惠繡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她是下不去手才被困於牢籠,她狠下心腸就有的是手段去解決最熟悉的陌生人。

韓舒苒沒有插手這件事,她從頭至尾都是個旁觀者。作為旁觀者,她除了說一句『你做不到』之外,也就是把小朋友丟給大姐姐照顧。

小姐姐想讓小妹妹親眼看看,鏈接著母親和孩子的臍帶,是可以由孩子親手剪斷的。

新聞最熱鬧的時候,由於女朋友身邊的女士們占據了女朋友的時間,已經很久沒有單獨相處的男朋友,在片場見到了來探班的女朋友。

李正宰看到韓舒苒時,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可再轉向同女朋友一起來的兄弟,就很嫌棄,「你來乾嘛?」

「給她當司機。」鄭宇盛一個白眼翻過去,「你以為我想來。」

在邊上笑看他們鬥嘴的韓舒苒不再是觀眾,加入其中,同男朋友說,「我就發了個短信說要來看你,問他有沒有什麼要我帶過來的,他就打電話給我說要送我,還說什麼順利,我看他就是傲嬌。」

傲嬌的鄭宇盛摩擦著肩膀,怒視姐妹,「你惡不惡心!」

一點沒覺得惡心的男朋友,左手摟著女朋友,右手把兄弟拽過來,自感人生贏家,「走,吃飯去,這邊有家店的牛骨湯超好喝,我都想打包讓助理給你們送回去。」

左邊的女朋友右手臂搭在男朋友的後月要上,問,「那你怎麼沒送?」

右邊的兄弟左手臂搭在兄弟的肩頭,開嘲諷,「他就說說而已,你也信。」

李正宰爽著呢,不跟他槓,先用腦袋貼貼女朋友,「怕送過去就不好吃了。」再用頭撞兄弟,「安生等著吃就行~」

安生坐在專賣解救湯的蒼蠅鋪子裡,時隔小半年再度聚首的三人組,一致稱贊老板,這湯是真不錯。老板憨憨的樂,老板娘笑得很是爽朗,連連讓他們多吃點,還送了好多小菜。

飯後,導演兼職一把攝影師,給老板夫妻同演員兄弟拍合照,這張照片是要掛在店內牆上的。定格的照片裡沒有韓舒苒,導演始終還是更喜歡站在鏡頭後。

如果天空是一塊大幕布,有虛擬的鏡頭跟著他們三人的話,那這場戲肯定是個純愛片,可浪漫了。

他們出店門時屋外飄著細雨,老板要給他們拿傘,鄭宇盛外套一脫蓋在頭頂示意不用,還給妹子遮呢。

李正宰一把推開他,「拍戲啊,男主角是我好不好。」

「有本事你脫啊。」鄭宇盛沖他齜牙,男主角就一件襯衫,脫了就果奔。

男主啞然,女主大笑。

鄭宇盛一肘子讓男主閃開,他站中間,展開外套,左邊是妹子右邊是兄弟。左看妹子,讓對方準備好,韓舒苒用力點頭準備好了。右看兄弟,跟上啊~兄弟斜眼,我還跑不過你?

雨披準備,選手準備。

鏡頭準備,演員準備。

預備備沖鴨~~~~~~~~

雨幕中的男女笑聲張揚,笑聲交織在一起化為利劍能刺破烏雲,讓陽光足以灑滿全身。

或許再怎麼是成年人,也總有讓他們變得幼稚的存在。

畢竟,大人們也都曾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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