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1 / 2)
管家跟隨言遲剛從電梯出來,沒想到就看見一個黑影直直朝著小姐撞去。
好不容易確定沒有危險,克製住自己多年保鏢身份的沖動。
定睛一看,才發現撞在言遲懷裡的人竟然正是他們今天要會麵的顧家大小姐。
此時,小姑娘披發淩亂,碎發貼在裸露的皮膚上,額頭還有纏繞的繃帶,身上的病號服也是皺巴巴,她抿著殷紅的唇,被眼淚氤氳的雙眼嬌艷艷的,仰頭看向言遲,像是隱忍了無盡委屈的落難公主。
本就是明艷美人,哭起來更是人比花嬌,風情萬種。
饒是見慣了自家小姐聞名娛樂圈的清冷神顏,管家還是被顧清瞳給驚的愣了幾秒。
回過神來,管家的視線越過兩人,才看到後麵的言鬆。
他的情況也絕對算不上好,被捂住的右手背上一道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血液順著手指往下淌,地上也有些許痕跡,很是駭人。
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已經一目了然。
管家怎麼也沒想到言鬆竟然會蠢成這樣給自己挖火坑,小姐還沒出手,對方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虧得自己曾經還覺得他臥薪嘗膽演戲足足五年,應該是個值得提防的對手。
他存在的意義一直都是伴在小姐身側,為她盯緊所有可能的威脅。
雖然……似乎是自己多慮了。
看來這次已然不需要小姐開什麼條件,隻要她能給顧清瞳一個處置言鬆的滿意答復,言鬆就可以徹底進土。
以管家自認對自家小姐深厚的了解,言遲之前默不作聲,現在突然著手破壞自己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聯姻看似很難理解,其實絕不是什麼一時興起或是蓄意報復,一定是她即將回歸言氏企業的前奏!
想到這裡,管家也一下子支棱起來,目光灼灼盯著對麵的言鬆,不讓他有任何狗急跳牆傷害小姐的機會。
跟管家「知己」知彼不同,言鬆看到言遲的出現,一下子大喜過望,以為她是從管家那裡聽到了請求來幫自己的,忙叫道:「姐!」
老爺子將這個聯姻的機會給他之前,是專門問過言遲意見的。
正是她沒有反對,對他不管不問了五年的老爺子才會鬆口,言鬆也才敢逐漸暴露自己的野心。
他迫切希望言遲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別人都當言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言鬆卻知道這個女人的手段。
隻要她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們兩人大跌眼鏡。
那個對誰都漠不關心的女人耐心看著顧清瞳在自己的懷中哭成淚人,清澈的美目僅僅倒影出她一個人的身影,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專注和興趣。
縱如言遲這般冷情,也被顧清瞳的情緒所牽動。
隻聽她嘆了口氣,聲音中染上一點微妙的憐惜與責備:「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言遲的手微動,冰涼指尖貼上顧清瞳的手背,隻曖昧停留一瞬,就順著她溫熱的皮膚繼續往上攀附,最終落在了那截皺起的衣袖上,細心幫她撫平。
等她的眼神從迷蒙逐漸清明起來,言遲才開口:「又受傷了?」
顧清瞳此刻心亂如麻,被言遲驚得連害怕委屈都忘記了,腦子都不夠思考她是敵是友,但還是本能地賴在人家懷裡,眼淚婆娑當小可憐,聽到這句關心這才想起自己的一肚子委屈。
於是,小作精才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從言遲的懷中退了出來,就抽抽噎噎地告狀:
「我不同意和、和言鬆繼續聯姻,他自己說不過我就不講武德!剛剛想強行控製我對我圖謀不軌……你看,她把我的手腕都快扯脫臼了,痛死了嗚嗚!」
說著,她抬起手給言遲看自己的傷口,像什麼受氣包一般。
言遲的眼神落在她袖子下露出的一截清瘦手腕上,果然看見一圈紫紅的勒痕,在周圍細□□嫩皮膚襯托下,顯得更加觸目。
「劃痕也是?」
顧清瞳一愣,也順著視線看下去,發現言遲說的是她手上在慌亂中不小心被水果刀挑開的小傷口,隻是破了點皮,也不知道言遲是怎麼一眼就看見的。
她愣了片刻,乖巧答道:「啊這個,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到的。」
看到她這個反應,言遲不禁唇角微勾,浮起一點稍縱即逝的笑意。
下一秒她就轉而對管家道:「張叔,把他手卸了。」
呆若木雞的兩人一下子從極度震驚中抽離出來,心裡迅速掀起驚濤駭浪: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言遲嗎?怎麼會對顧清瞳那樣關心嗬護?不對勁啊!這兩人間的氣氛就更奇怪了……
管家接受的顯然比言鬆更快。
畢竟他知道,這不過是小姐的戰術而已,是的,拉攏顧家是一步好棋。
於是,回過神的他幾步沖過去,將剛想跑的言鬆擒住,一隻手拽住胳膊,另一隻則死死按住言鬆的肩膀,迫使其整個人向前傾去。
情況的急轉直下讓言鬆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知道那個女人向來說一不二,真的會讓自己的手骨折,一下子嚇得聲音都開始發抖:「姐,我我我……我還什麼都沒做……是她刺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