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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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顧清瞳還是控製不了自己在發燒下的困意。

在開著山路的車上,搖晃著,自己就睡著了。

可惜的是,除了冰火兩重天般的沉重感,顧清瞳再也沒有接著做之前那個夢。

言遲一邊開車,時不時看向身邊歪頭靠著窗睡著的顧清瞳。

此時言遲也知道了,她是因為自己才會生病的。

明明不能這般心急的,之前怕嚇到她,那麼久不是也忍下來了嗎?

言遲知曉,自己已經病得足夠深,即使早就知道顧清瞳還不喜歡自己,可是真正從她口中聽到那般的事實,偏執的火焰就幾乎要將她的意識吞沒。

就好像……在害怕她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一般。

縱使如言遲一般習慣於掌控一切,也隻有莫名的無力。

她會用耐心一點的話安慰自己,但卻如何也消解不了那越來越懷疑、草木皆兵的心情。

雖然根本不知道這樣的心情從何而來。

下次不會了。

她會好好等待。

然而,言遲卻沒有想到一件事,自己的發熱和顧清瞳一次次發燒有著同樣的原因。

二者皆是因為對方而起,似乎又像是對於覬覦與親密的懲罰。

它靜靜在那裡,等待著秘密被發現的一天。

顧清瞳這次的發燒比之前更嚴重,此刻的衣服雖然穿的並不少,但手指仿佛比周圍零下的冷空氣更加冰涼。

嘴唇都燒的有些乾裂了,臉頰也是通紅滾燙,呼出的熱氣打在言遲的頸邊,燙的驚人。

她的五官也皺在一起,既是因為不舒服,也因為那個沒有想開的問題。

一陣沉睡後,顧清瞳是被疼醒的,模模糊糊的視線中,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醫院的病床。

護士正扯著她的手腕做皮試,細細的針頭就那般直接紮進了雪白的皓腕之上。

純粹的疼和視覺上的刺激讓顧清瞳急急地吸氣,瞬間就雙眼充盈起了淚水:「嗚嗚嗚好痛……」

疼歸疼,但也完全不敢亂動,畢竟針頭還在皮膚裡。

隻能渾身僵硬著等它出來。

酷刑終於結束,顧清瞳瞬間就將右手往被子裡一縮。

在等待出反應的時間裡,護士將讓她無比害怕的吊瓶掛在了吊鈎上。

「我不要打針!」

此刻什麼也顧不上,顧清瞳隻知道用全身在拒絕自己最害怕的這件事。

一邊說著,她就要撐起綿軟的身體起來,往床下逃掉。

隻是從旁邊伸過來的手一下攏住了她。

言遲就坐在床邊,似乎是有預感她會逃跑一般,此刻聲音也是哄的溫柔到不行:「一下就好了,瞳瞳乖。」

「誒?!」護士沒有想到一個成年人還會對打針的反應如此激烈。

怪不得剛才言遲特意囑咐道,說病人尤其怕疼,能不打針就不打。

雖然平日裡並不關注熱搜八卦,但作為明星的言遲她自然認識。

此刻看見言遲這般寵著顧清瞳,倒也沒有往曖昧的方向想,隻當言遲是在照顧自己的妹妹友人之類。

她熱心道:「沒事,我以前是兒科輸液室的,言遲說你怕疼,特意拜托我來,那些小寶寶們都不會哭。」

「上回不是吃藥就可以了嗎?我可以吃藥的,隻要不打針……」

顧清瞳仰著臉,滿眼淚花,請求地看著旁邊的言遲,似乎隻要言遲鬆口,自己就不用受這個罪了一般。

她的聲音還啞著無力,聽起來更加覺得可憐兮兮。

「這次不一樣。」

言遲看著顧清瞳怕成那般,心疼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用指腹抹掉她啪嘰一下掉下來的淚珠。

顧清瞳高燒不退,甚至還莫名引起了其他的炎症,退燒藥的效果也並不好,為了趕快退燒,阻止進一步感染,隻能輸液了。

護士看著言遲軟硬兼施,好歹把掙紮鬧騰的顧清瞳壓製的死死的。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見時間也到了,於是護士速戰速決,迅速過去紮針。

感覺到那根繩子已經將自己的手腕紮緊,冰涼的碘酒也塗在手背上,顧清瞳已經開始嚇得哭唧唧起來,完全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

隻是同時被言遲和護士兩個人按住整隻手,根本動彈不得,她除了哭也毫無辦法。

越害怕,顧清瞳就越想去看,越過言遲的阻攔,也要去看護士拿著的纖細針頭開始放出些水滴來。

若不是言遲按住了她,她的渾身都得微顫。

言遲微涼的掌心蓋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再看:「不怕,不疼的。」

不知道疼痛什麼時候到來,顧清瞳更慌了,在對方的懷裡嗚嗚嚶嚶哭成了淚人。

「這也太怕疼了些……隔壁兒童科室的小寶寶都不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護士說著話分散顧清瞳的注意力,一下就把針頭紮了進去。

顧清瞳唔地叫出聲,從怕的掉眼淚轉到了痛的。

打針是一下子的功夫,顧清瞳卻前前後後哭了半天,等護士走了,還趴在言遲的衣襟上委屈。

「我、我以前從來不會生病的,都是因為你……打針又喝藥的嗚嗚嗚。」

她報復性地一下把眼淚全抹在了言遲一絲不苟的襯衫上。

「都說了不可以瑟瑟!」

上次還能說是巧合,這次言遲也沒辦法反駁,做完後,顧清瞳就是會莫名生病。

她隻能一句句安慰著:「不做了,不會再欺負瞳瞳了。」

兩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都是對方的病根。

等哭累了,顧清瞳也發泄的差不多,這才慢慢從言遲的身上起來,隻見言遲的上衣被沾濕了一片,有點報復完的得意。

她今晚哭了許久,眼睛早就紅紅的,像是受氣的小兔子一般。

「瞳瞳睡覺吧,我怕會幫你看著點滴的,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好了。」

言遲抽了張麵巾紙,幫顧清瞳擦掉滿臉淚水,又揉揉鼻子,顯然她還是又累又困。

但顧清瞳現在沒有打針的事叨擾,又回想起來剛才那個夢境。

她迷茫地看向言遲,終於有時間問出自己心中所想:「言遲……你在和我聯姻之前,是不是曾見過我?」

此刻的她連夢中那些事情是否真實發生過都無法確定,唯一能夠著手的,也隻有從身邊的言遲開始了。

畢竟冒然地告訴別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怎麼想都太瘋狂。

於是顧清瞳猶豫半天,也隻能這樣隱晦問著。

如果自己夢中的那一切真的發生過,言遲說不定對自己也有著熟悉感。

甚至於……搞不好言遲跟自己一樣,也有原著的記憶?

這個問題卻讓言遲僵住了片刻。

自己的確見過顧清瞳,甚至比那次言家家宴在暗中的覬覦……要更早些。

可是顧清瞳為什麼要忽然問自己這個,難道是發現了什麼自己一直在刻意隱藏的那些?

「是見過。」

一時間言遲有些拿不準,怕說謊會引起對方進一步的懷疑,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沉默了片刻才道,眼底有些看不清的情緒。

沒想到真的能夠得到肯定的答案,顧清瞳立刻追問:「什麼時候?以前從未聽你說過……」

「三年前的夏天,我在影視城拍戲的時候見過你,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顧家的大小姐。」

言遲的嗓子壓的有些低,似乎在刻意用一種盡量平靜沒有異樣的方式講出來一般。

沒想到會得到這般答案,雖然好像跟那些夢境並沒有關係,但顧清瞳整個人還是一愣,三年前的夏天?還在影視城?

言遲說的沒錯,真的有這回事。

那是顧清瞳大一的暑假。

當時顧清瞳很努力復讀一年,考上了中影,但進入自己的班級後,身邊不是童星出道的天才,就是演技好正紅的小花小生,半路出家的自己和他們差距巨大。

他們都有配角甚至主角的邀約,唯獨自己還在被教授批評演技太公式模板化,隻是為了應付考試。

為了鍛煉自己的演技,她泡在了影視城三個月,從最基本的群演替身開始演起,演了無數不露臉的路人炮灰。

也正是那三個月,讓她的演技迅速成長,大二開學後,連表演課的教授都驚嘆她的進步。

那時顧清瞳的確聽說過言遲來影視城取景,不過隻為了一個獨特建築的取景,拍了小小一段,整個劇組待了一周就走了。

顧清瞳甚至沒有看見她的劇組有招群演的信息。

要不然但凡有機會,顧清瞳也會想要和自己一直追逐的言遲在同一部電影中出現的。

可當時自己這種作為群演替身的小小角色……怎麼會被言遲看見並記住。

言遲看著顧清瞳愈發迷惑的眼神,知道她想起來了。

便接著道:「我所在的劇組隔壁便是其他劇組的爆破片場,用來拍戰爭期間的爆炸空襲的,我遇到你的那天,那個劇組的定時爆破似乎出了問題。」

言遲隻這麼一說,顧清瞳就立刻回想起來了是哪一場。

自己在戰爭片中扮演著被空襲的學生,為了更加真實慘烈,請了很多群演來撐場麵。

本來這種隻需要一聲令下開始跑,定時爆破會在身後爆炸。

顧清瞳跑到下一個爆破點稍作等待的時候,忽然聽見安放炸藥的草垛裡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回神思考了片刻,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那個是爆炸的……倒計時?

可是現在不該爆炸的啊,顧清瞳往後一看,甚至還有其他群演就在那草垛的旁邊靠著歇息。

顧清瞳想都沒想,就奔過去將那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群演撲倒到遠處。

在這一刻,那個定點裝置果然爆炸了。

女群演被撞開,除了摔在地上有些痛以外也沒什麼大礙。

反而顧清瞳卻成了被爆破波及影響最嚴重的人,肩背處還受傷了。

這的確是片場事故,爆破師一時疏忽輸錯了時間的數字,差點釀成大錯。

不過念在當時劇組沒有甩鍋,多次愧疚道歉,不僅迅速將她送去了醫務室包紮治療,甚至還出了一大筆賠償。

她便也沒有再怪罪劇組。

顧清瞳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言遲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印象了,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原來是因為看見了我的見義勇為。」

聽到這句話,言遲的目光往下又垂了垂,似乎在掩飾什麼,嘴上卻仍然淡淡道:

「……對,我聽說了,你是因為救其他人才受傷的。」

說到這裡,言遲的腦海中浮現了當時截然不同的情形。

言遲其實是在影視城的醫務室見到顧清瞳的,她去醫務室拿藥,但走錯了房間。

當推開虛掩門的瞬間,剛好能看見一個少女梨花帶雨地坐在床邊,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背,讓護士幫忙包紮傷口。

她似乎是痛極了,整張臉都被淚水所彌漫,一邊哭著也要死死咬住唇,不讓啜泣聲泄露出來。

眼尾鼻尖一片艷色,和白嫩的臉頰一起,更加明艷,那顆淡色被染紅的淚痣幾乎要將言遲的心抓起來一般。

明明隻是受傷了,但那表情卻像是被誰狠狠欺負了似的。

言遲從未見過,那般能哭到自己心中的人。

二十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僅僅因為一個女人的表情,就情動了。

彼時的言遲回過神來時,對這情緒的第一反應卻並不好。

她是個對一切都冷漠疏離,沒有感覺的人,可以說,反而越是這般強烈的感覺,越會讓她體會到失控的危機感。

甚至有種……

對方不過是個陌生人,為什麼會這般讓自己悸動的煩躁。

言遲條件反射就想讓其消散。

所以,幾乎是回過神來的瞬間,言遲就壓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動,立刻掩上門離開了。

似乎是因為言遲當時眼中的情緒毫無遮攔,就連跟在自己身邊的前助理也感覺到了,她對於那個女人的興趣沒有那麼多簡單。

兩人往回走時,助理還有意無意說隔壁劇組發生了爆破事故,受傷的人是個救了其他人的小群演。

還詢問言遲,是否需要自己去查一下那個小群演的身份。

被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言遲心中的抗拒更甚,便直接拒絕了。

誰知道,那次帶點不可言說的驚鴻一瞥竟引起了言遲後來一直的發熱,成了她的「病」。

在一次次陷入虛幻中,從最初看著她哭泣隱忍的一眼,到後來越來越讓人難以啟齒的緋色夢境。

後來,隔壁劇組的電視劇上映後,言遲甚至還鬼使神差地去看完了,結果並沒有看見自己夢中的那張臉。

言遲不是沒有機會去查一查「她」究竟是誰。

隻是看完了那個電視劇後,言遲發現自己對於那個夢境的在意程度已經遠超自己想象,便刻意不再去觸碰,決定要將一切都徹底忘記。

然而那個想法持續到了言遲在言家家宴上與顧清瞳的再次重逢。

在見到那張臉的一刻,所有抗拒和想法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幾乎是瞬間就破碎了。

那天,言遲終於知道了她的名字是「顧清瞳」,正是那個遠近聞名的顧家驕縱大小姐。

也知道了,她就是言鬆傳說中的聯姻未婚妻……

看見自己在夢中覬覦了無數次的容顏,就那般張揚地站在自己那同父異母弟弟的身側,一時間,所有理智都被燃盡。

也從那一刻開始,網就已經布下,步步為營地要將顧清瞳圈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說,一開始將顧清瞳搶過來是因為癖好和夢境已經讓她「病」的不輕。

可在和那個傳說中的大小姐相處後,言遲發現在她麵前,自己完全變了個人。

所有的情緒都會不由自主因顧清瞳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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