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靠山(1 / 2)
周芙不記得這夜她在昏睡和被弄醒間,到底反反復復多少次。
隻記得最後一趟迷迷糊糊睜著眼時,窗簾縫隙處,已經有微弱的光亮灑進室內。
周芙記得同陳忌一塊從外頭回到家,吃完飯時,應該還不過十點鍾,那會兒屋外還是漆黑一片。
也就是說。
她沒力氣說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心心念念八年的少年。
居然!不是人誒!
她求了他整整一個通宵,什麼葷話好聽話都被他帶著說了不下一遍。
可他居然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不僅如此,還倒打一耙,在她委屈巴巴被他哄騙著喊了他哥哥之後,原以為他會信守諾言結束戰局,沒成想反倒是來了一句:「本來覺得差不多了,但是你這樣嬌滴滴喊我哥哥,要我怎麼停得下來?」
「?」
「……」
到最後,周芙已經不再做任何無謂的掙紮,任由他翻來覆去,嘴裡隻剩下控製不住的哼哼聲。
一切結束之後,皺著張小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逃命般往邊上被窩裡鑽,躲進寬大的被子中,自以為已經牢牢地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哪成想陳忌壓根兒一點兒勁都還沒用上,隻稍稍用指節一勾,輕輕鬆鬆將她逮個正著。
周芙:「……!」
「不能再了……」小姑娘嗓音微弱,一聽就是夜裡哼哼唧唧多了,這會兒出不了什麼聲,連那個敏感的動詞都不敢提,生怕入了陳忌的耳朵,又莫名其妙將人撩撥一回。
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床邊,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那磁沉的笑聲周芙從前很喜歡聽,此刻卻膽戰心驚。
「放心吧,已經結束了,今天不會再弄你了。」他到底還得念在她是初次,昨晚那一夜已經夠欺負她的了。
這大概是八年來,陳忌欺負她欺負得最狠的一次。
她哭的也多,比八年前在今塘初遇,她上了他不要命的機車那回,哭得還可憐。
然而他伺候她那樣久,又那樣盡心盡力掏心掏肺的,八年才欺負一回,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吧。
隻是這樣的鬼話,周芙今晚已經不記得聽他哄騙過多少回了。
回回最後一次,回回接著來。
此刻陳忌在她這裡的誠信值已經無限接近於零,小姑娘癟著臉翻過身去,難得稚氣地拿後背對著他。
陳忌覺得她這反應著實可愛得要命,忍不住繼續逗她,語調沒個正形:「你確定要背對著我?」
周芙沒吭聲,可心思卻都在他接下來打算說的話上,不自覺屏住呼吸。
男人笑得痞裡痞氣,惹得周芙忍不住心顫:「從背後來應該會更裡點兒,今晚怕你頭一遭受不住,都還沒舍得用這個姿勢哦。」
周芙:「……!」
下一秒,周芙老實巴交翻回身過來,抬眸看他的眼神可憐巴巴的。
陳忌勾著唇俯身去夠她。
她想躲又沒敢躲。
生怕他把方才說的話付諸行動。
陳忌知道她已經很累了,隻逗一逗就不忍心了,而後稍稍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認真道:「真不弄了,抱你去洗個澡再睡,能舒服些。」
周芙搖搖頭。
這會兒她裡頭什麼都沒穿,一覽無遺,他抱著去洗,豈不是再次羊入虎口。
可是不洗就睡好像真的不太舒服,這也是她此刻累成這副德性,卻遲遲還未昏睡過去的原因之一。
「我自己來。」糾結良久,她扯著沙啞的嗓音倔強道。
陳忌也沒阻止她,甚至大手一攤,相當民主地給她自由。
她要自己來就自己來。
陳忌懶洋洋道:「行,你自己去吧。」
周芙看著他,覺得他這反應多少有些奇怪,意外的,非常好說話。
待到她躺夠了,決定自行從床上起身時,動作一下頓住。
以她現在殘留的體力,想要完全不靠陳忌幫忙,從床邊走向浴室,壓根兒沒可能。
男人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梢,就那樣懶懶地靠在床頭垂眸睨著她。
定定站著,半點兒沒有要主動上前幫忙的意思。
周芙抬睫看看他,垂下,而後又再次看向他。
自以為暗示的意味很明顯了,可他偏偏不為所動。
似是故意要讓她親自開口求他。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周芙舔舔唇,最後還是弱弱沖他開口:「抱抱……」
陳忌平直的唇線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眉梢一挑,佯裝不太願意的樣子:「不是要自己來?」
周芙:「……」
周芙想了想,努力從被子裡探出隻手,輕輕握上他的食指,而後輕輕扯了扯:「阿忌……」
男人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一瞬。
方才在情動之時,聽她這麼喊,隻覺得興致上頭,越發想弄她。
而此刻這樣的氛圍下,哪怕她下一句脫口而出想要他性命,他怕是都能毫不猶豫地給。
男人舌尖抵了抵臉頰,笑得有點兒野:「周芙。」
「嗯……」
「你好嬌啊。」
「……」
最後這個澡還是陳忌從頭到尾一手包辦。
在照顧她這件事上,似乎就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或不能做的。
兩人一塊泡進浴缸裡,周芙穩穩當當地躺在他身上。
片刻之後聽見他問:「有沒有傷到?說實話。」
周芙臉頰忍不住燙了下,微濕的發絲黏在他月匈膛,搖了搖頭,想想又說:「這種事情,傷到一點點,應該也算正常吧?你不用那麼在意。」
陳忌沉沉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連帶著她貼著的月匈膛都在微微震動:「那不行,傷一回都不行。」
溫熱的水輕輕拍打在脖頸間。
陳忌知道她累了,大手在她後頸處打著旋輕輕按摩。
男人的手法似乎很不錯,周芙舒服地微閉上眼,邊享受邊小聲指揮:「往下一點點,那裡也酸酸的。」
陳忌冷不丁笑了聲,手上縱容地按照她的指示照做,嘴上也沒閒著,不鹹不淡道:「你倒是會享受。」
周芙理直氣壯地「嗯」了聲。
陳忌動了動嘴唇:「明明全是老子出的力,你就隻用躺著叫兩聲,怎麼還能比我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