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1 / 2)

加入書籤

在看到魏王的瞬間,戚銀環就知道她的算計可能失敗了,數種想法在腦中盤旋。

陳硯鬆出賣了她?

還是當日益陽縣有活口爬回來告密?

按理說王爺現在應該被蠱毒折磨的瀕死了,為什麼還能站在這兒?難道有高人給他解毒?不可能,二師兄的毒術天下無雙,沒人能解,便是她這個親傳弟子都沒解藥。

戚銀環隻感覺渾身綿軟無力,頭陣陣發暈,她被下藥了!什麼時候的事?陳硯鬆動的手?

就在此時,玉珠也進來了。

戚銀環看見玉珠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更是驚詫,不是說王妃要治這賤人死罪麼?

難道說,城裡鬧得風聲鶴唳,是為了誘捕她?

不管怎樣,反正打死了不承認。

「王爺。」戚銀環目中含淚,手吃力地撐在地上,跪好了,她見自己此時隻穿著肚兜和褻褲,羞得用胳膊遮擋住,慌張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噯呦,您的下巴是受傷了麼?」

魏王脫下大氅,扔到一旁,徑直走到裡頭,端坐在最上首的太師椅上,食指點了下桌麵,讓玉珠也坐。

他什麼話都不說,直勾勾地盯著戚銀環。

戚銀環被盯得渾身汗毛倒豎。

「王爺。」戚銀環淚眼婆娑地望著男人,試圖勾起他一絲憐憫,「不曉得您聽了誰的誣告,才這麼生氣,奴婢敢用性命發毒誓,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我、我知道了!」

戚銀環猛地扭頭瞪向陳硯鬆,急道:「是他!他一直記恨您搶了他妻子,不論王府還是那個外宅,守衛均森嚴無比,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我又沒三頭六臂,如何強闖?我瞧您呼吸粗滯,下巴傷的又厲害,不用問,定是有人用抹了毒的東西刺傷您,妾身曾聽陳硯鬆說過是袁玉珠做的,可區區一介婦人如何敢?說不定就是陳硯鬆往袁玉珠手上或者哪裡抹了毒,他也恨袁玉珠羞辱背叛他,如此借您的手殺妻,然後設局栽贓在我身上,甚至還殺了駿彌等人,為的就是除去覬覦他老婆的吳十三,簡直是一石數鳥!」

陳硯鬆知道這女人狗急跳牆了,忙反駁:「你還在扯謊!駿彌死的時候我可在洛陽,家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見了,崔公公也能替我佐證,我哪裡能去殺他!」

戚銀環冷笑數聲:「你陳二爺用自己去?大可以雇傭殺手啊,你又不是沒這麼乾過!」

玉珠親眼見到狗咬狗,厭煩地別過臉。

「咳咳。」

魏王拳輕掩住唇,咳嗽了兩聲,打斷這不體麵的互相攀扯。

他仍然沒有說話,接過崔鎖兒遞來的藥茶,一手托著,另一手用蓋輕輕地抹茶湯表皮的浮沫。

戚銀環又懼又恨,呼吸不禁急促起來,李梧這王八蛋究竟怎麼想的?為何一言不發!

「銀環哪。」

魏王忽然開口,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平靜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從你第一次見到孤,求孤幫你從極樂樓脫身開始,孤王就知道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而你也表現得很出色,滅了極樂樓,又助孤王組建了無憂閣,立了不少功勞,孤王常說,有本事的人都驕傲,可是驕傲也得有分寸。」

魏王抿了口茶,淡淡笑道:「你和老二私下犯了幾宗人命案子,沒事兒,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在無憂閣培植自己的勢力,孤覺得惡心,也忍了,可你為什麼要生了背叛孤的心,妄想投靠長安呢?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是不是你說的。」

戚銀環雙手伏地,她已經渾身冒冷汗了,扭頭瞪向陳硯鬆,眸子裡盡是怨毒,這些話是她之前在床榻上同他說的私密話,這小子果然早都開始謀劃在背後捅她刀子了!

魏王用袖子輕拂了拂下裳,翹起二郎腿,溫聲笑道:「其實也不怪你,良禽麼,肯定擇優木而棲,可是銀環啊,你為何要給孤下毒呢?」

戚銀環往前跪爬了數步,雙手像抓救命稻草那般,抓住魏王的腳,哭得梨花帶雨:「王爺,奴婢不曉得您聽了誰的挑唆,真不是我下的毒,奴婢冒昧問一句,誰看見了?誰又有證據?」

「嗬。」魏王輕笑了聲,足尖勾起女人的下巴,淡淡道:「銀環,你承不承認還重要麼?你伺候了孤王這麼久,應該知道,孤素來是不講道理的,寧殺錯,不放過!」

戚銀環身子猛地一哆嗦,倔強地昂起頭,「您說過,我是有功的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殺了我,我不服!」

「不服?」魏王喝了口藥茶,點頭笑道:「不得不說,你的本事很高,計劃幾乎天衣無縫,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沒一個可以善終,還是那句話,你太自傲了,不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魏王斜眼,望向一旁侍立著的杜朝義,淡淡道:「這位先生是前太醫院院判杜朝義,在你給孤下毒的第二日,陳硯鬆請了杜先生來探望孤,當場就將孤重傷昏迷的真正原因診了出來。」

「不可能!」戚銀環下意識否認。

二師兄的毒術天下無雙,絕不可能被人查驗出來。

這時,那杜朝義冷哼了聲,撫了把胡須,眼裡的不屑和傲然全全湧了出來:「你那個二師兄叫白鴻鵠罷?老夫倒是聽說他有幾分名頭,不過是個江湖遊醫而已,會一點邪門歪道,竟被人稱作毒聖,真真是貽笑大方,而小女娃你更可笑,半路出家跟著白鴻鵠那半吊子學毒術,怕是連十八反是什麼都不曉得!你不承認給王爺下毒,好,老夫就說一點,你在王爺下頜種的那隻蠱蟲,平日是用人血和依蘭花油養著的,對不?小女娃你聞一聞自己身上,依蘭花香是不是很濃?」

聽到此,戚銀環心都涼了半截子,清麗的臉上毫無血色。

千算萬算,竟然敗在個姓杜的老頭子身上!

可剛聽王爺說了,姓杜的可是陳硯鬆請出山的,而且時間那麼巧,偏在她下毒的第二天。

真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她十九娘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殺人無數,竟會敗在個商人手裡。

戚銀環委屈地小聲哭,身子微微顫抖,她這會兒衣著單薄,四肢纖長而白皙,幾縷黑發纏繞在脖子上,再加上那張無辜的臉,倒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忽然,戚銀環坐直了身子,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神怨毒,不再委屈,更多的是氣怒,看了眼貌美端莊的袁玉珠,又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陳硯鬆,最後,目光落在魏王身上,尖刻道:

「你好歹是一方諸侯,為了個區區女人,將我打得體無完膚,我是你請回來的上賓,為你做事的得力乾將,你自己算算,太後要對付皇後母子,要你收集罪證,是誰收集的?又是誰給你偽造的?你從來都沒有尊重過給你做事的人,心腸狹窄至此,活該你隻能做個王爺!」

玉珠倒吸了口冷氣,上次她就是這麼當麵譏諷魏王,結果就把這人暴戾的一麵激出來了,戚銀環怕是要遭罪了。

「玉珠哪。」

魏王忽然開口。

「啊。」玉珠被嚇得身子猛一咯噔,強笑道:「妾身在。」

魏王盯著戚銀環笑,無喜無怒,淡淡道:「銀環栽贓謀害你和十三,孤今兒帶你來,就是讓你親手報復回來的,去,打她。」

「你敢!」戚銀環雙眸猩紅,怒視玉珠。

玉珠端坐在椅子上,垂眸看戚銀環,搖了搖頭:「打她?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

魏王笑笑,沖一旁的崔鎖兒使了個眼色。

崔鎖兒會意,將拂塵插到月要後,挽起袖子上前,揚手大耳刮子抽向戚銀環,清脆的耳光聲回響在屋裡,讓人心驚。

不多時,戚銀環白嫩的臉就紅了起來,唇角亦冒出了血絲,饒是如此,她依舊跪得端錚錚的,不甘地瞪著魏王。

「停手。」魏王冷冷開口。

他起身,雙手背後,走到戚銀環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問:「你覺得孤因為個微不足道的袁玉珠,傷了你的尊嚴,所以你才心生背叛?原來竟是孤的錯?」

「是!」戚銀環呸地吐了口血唾沫,高揚起頭,銀牙緊咬,一個字一個字往出擠:「你這種癡迷女色的做派,和昏君紈絝有什麼分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會這麼選擇,你根本不配我們的忠心。」

魏王劍眉上挑,「你們的忠心?」

男人拊掌微笑,蹲下身,一分分靠近戚銀環,手指溫柔地輕撫女人的脖子,「沒你們了,你的那些好屬下,都叫孤王宰了。」

戚銀環呼吸一窒,身上的力氣好似又被抽走幾分,原本她還想著若是此番被囚,阿東他們得到風聲,定會來救她。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穿書後我隻想鹹魚 雌君他總想投懷送抱[蟲族] 爆寵!綠茶小夫郎夜夜磨人 爺爺地府造反,我在人間直播 北宋紈絝:開局狗頭鍘,包大人饒命 神級提示:開局舉報行走的五十萬 靈氣復蘇:從分身開始神級進化 十方三世 真千金她是玄門大佬 綠茶竹馬他A裝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