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鄒行光自小就是沉默內斂的性格,他不太擅長表達自己。比起說,他更願意寫。那些瑣碎的工作和日常,遇到的病患和家屬,復雜的人際關係,還有一些無法同他人訴說的心事,他一般都會記錄在日記裡。現在則由可說a代替了。他設置成「僅自己可見」,投入一個巨大的網絡樹洞。
然而和秋詞在一起時,他突然就解鎖了新技能,開始學會勇於表達自己的訴求。他想親近她,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告訴她。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三歲孩童,得到了心儀的糖果,捧在手裡舍不得放。她對他充滿了誘惑力。隻要和她待在一起,他滿腦子都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親熱,做盡親密事。
一周見一次,已然沒法再滿足他了。
其實鄒行光也反思過自己,會不會太過縱欲了。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愛情的本質就是性。愛源於性,又高於性。
剛才在去超市的路上,他就想親她。隻是礙於在開車,他暫時壓製住了。
如今又回到車上,車子停在停車場,被他找到了作案機會,隻想把她摁懷裡親個夠。
近一周沒見,秋詞也有點想鄒行光。溫軟濕潤的唇貼在一塊兒,像是一朵帶著雨的雲,慢條斯理地遊走、橫掃,留下潮濕曖昧的痕跡。
她被人捧住臉,像是被酒精燈慢慢烤著,暖烘烘的,內心充實的不像話。
屬於鄒行光獨有的那股海洋冷調,盈滿周圍的空氣,她貪婪地吸了兩口,五髒六腑具是香甜。
秋詞暈頭轉向,話沒過腦子就冒了出來,「zou先生,你真的好香啊!」
鄒行光:「……」
他頓了一下,低低一笑,「我們阿詞也好香!」
男女親熱時說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沒有營養的廢話。兩人的對話不管怎麼聽都非常幼稚。
兩人離得近,鄒行光的視線裡全是女孩白嫩的長腿,肌膚雪白,晃他的眼。
到底是在外麵,他有所收斂,抱著親了親,就收了手。
格外溫柔纏綿的一個口勿,結束後,兩人都有些喘。
秋詞緩了緩,嗓音軟軟糯糯的,「zou先生,我想喝水。」
鄒行光從車裡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秋詞。
她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
見她喝完,他順手從她手裡接過礦泉水瓶,仰頭就喝。一瓶礦泉水,轉眼就見了底。
秋詞直接愣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是我喝過的。」
這人無所謂的笑了笑,「親都親過了,還在乎這個?」
秋詞:「……」
這人不是有潔癖麼?酒店床單都不睡,每次都自己從家裡帶過來。現在居然喝她喝過的礦泉水?
秋詞一時間搞不懂他是真潔癖,還是假潔癖了。
鄒行光看出她臉上的震驚,隻當沒看到。他清楚這一切的轉變是出於何種原因。可這個傻姑娘卻渾然不知。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征詢:「時間還早,要不要在附近逛逛?」
秋詞對堰山這一帶完全不熟。茫然地問:「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鄒行光不禁莞爾,「你可是青陵土著,沒來過堰山嗎?」
秋詞:「堰山來肯定是來過的,隻不過不太熟。我就去過檀香島。」
「堰山好玩的地方就那麼幾個,這個季節爬堰山太熱了,去檀香島又晚了,咱們還是去浪江邊逛逛吧!」
秋詞一副客隨主便的模樣,聳聳肩,無所謂道:「聽你的。」
自打遇到鄒行光以後,她這個選擇困難症患者終於不用費神做選擇了。有人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白色小車穿梭堰山大橋,很快就下了橋。
六月,正是堰山的旅遊旺季。一波又一波遊客湧入。浪江邊全是私家車。
鄒行光找停車位都費了點功夫。
一下車,見到江邊烏泱泱的人群,熱浪一波接一波從江麵襲來,秋詞忍不住陷入了沉思,「我們兩個本地人為什麼要來湊這個熱鬧?」
他歪頭想了想,認真回答:「大概是為了感受人氣?」
秋詞:「……」
zou先生多少是有點搞笑細胞在身上的。
夏天黑得晚,傍晚六點,天光大亮。不過太陽已經開始慢慢西沉了。水天連一線,夕陽倒灌進水中,浮沉萬點金沙,片片碎金。
今日有風,消減了大半暑氣,走在江邊倒也不會覺得熱。
秋詞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散步了。失業的這段日子,白天擱家裡躺屍,晚上出門擺攤。看似很閒,沒做什麼事情,可時間卻不知不覺就溜走了。
回過頭去看,她好像什麼都沒有抓住。
每周和鄒行光見一次,這一天就好像是她找老天爺偷來的時光,往往是她最放鬆的時刻。
江邊有賣雪糕和老酸奶的小攤,圍了一大波人。
秋詞現在就特別想吃雪糕。
她跑到攤前,擠進人群,費了好大勁兒才買到兩隻可愛多。還是不同口味的,一隻是香草味的,一隻是抹茶味的。
她獻寶似的往鄒行光伸手,笑盈盈道:「zou先生,請你吃雪糕!你喜歡吃香草味的,還是抹茶味的?」
他盯著雪糕直皺眉,「我不愛吃甜食。」
「試試嘛!」秋詞拉住他的手臂晃了晃,「偶爾嘗嘗,又不是天天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經常對鄒行光做這些親昵的小動作,扯他的衣角,晃他的手臂,有時還會拉他的手指,做得格外自然,絲毫沒覺得不妥。
這是依賴他的表現。而他享受她的依賴。
他伸手接過,揚眉一笑,「謝謝阿詞投餵!」
大夏天吃雪糕可太爽了。秋詞咬了兩口,覺得五髒六腑都涼了下來。
她太滿足了,以至於腦子都短路了。把自己的可愛多往鄒行光麵前一送,不假思索地問:「zou先生,你要不要嘗嘗我的?抹茶味真的好好吃哦!」
平時和鄒盼盼一起吃東西,你嘗嘗我的,我嘗嘗你的,也沒什麼顧忌。她都習慣了。
如今換了個人,她也沒反應過來。
空氣微妙地凝滯了數秒。秋詞瞧見了男人深沉晦暗的目光,高深莫測。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鄒行光可是有潔癖的呀!她怎麼能讓他吃自己吃過的甜筒?
天,她是腦子被門夾了麼?
「對不起,zou先生!」她猛地縮回了手。
男人卻出其不意地抓住她手腕,將甜筒伸到了自己嘴邊,然後低頭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