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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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

鄒行光的爸媽?

秋詞頭麻了,瞬間愣在原地。

她是真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還能偶遇鄒行光的爸媽。這概率也是沒誰了。她都可以去買彩票了,沒準還能中個五百萬,一夜暴富。

眼睛快過腦子,率先做出了了反應——秋詞條件反射地往那對中年夫妻望過去,男人西裝革履,戴金絲眼鏡,很像是資深考究的學者。女人則著薄紗長裙,端莊貴氣,分明是優雅知性的知識分子。

光看這氣質,這二位不是教師就是醫生,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專業領域的大拿。

也隻有這樣聰慧高知的父母,才能培養出鄒行光這麼優秀能乾的兒子。不像她的父母,一個就差沒把暴發戶寫臉上了,另一個則是一臉的算計和市儈。

秋詞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人家,偷偷瞥了一眼,條件反射地往鄒行光身後挪動步子,自發同他拉開距離。

他們隻是炮友,露水情緣,不長久,也不存在什麼實質關係。說白了他倆隻存在於黑夜裡,是見不得光的。她從未想要去真正了解鄒行光這個人,更不想走進他的生活,自然不願意見他的家人朋友。

女孩的這點小動作鄒行光看得一清二楚,他故意伸出一條腿,橫在秋詞麵前,不動聲色地阻止她逃離。

被人攔住去路,秋詞猛地一怔,霍然抬頭,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眼神困惑,分明是在問:「你乾嘛?」

鄒行光眉目平淡,臉上全無異樣,什麼情緒都瞧不出,一派坦然。

她更蒙圈了,整不明白這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鄒行光的父母都是講究分寸的人。哪怕心裡萬分好奇,兩人也沒有明目張膽地打量秋詞。隻是克製地用餘光掃了兩眼。

女孩瘦瘦小小一隻,歲數看上去不大,估扌莫著和女兒鄒盼盼差不多年紀。寬鬆的刺繡短袖,一條牛仔半身裙,黑色係帶涼鞋,很普通的穿搭。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倒也大方得體。勝在身材比例好,體態輕盈勻稱,曲線玲瓏,無半點贅餘之處。

她綁著丸子頭,五官清秀耐看,隱隱透著一股溫和,這是一種令人感到舒服的長相,絲毫沒有攻擊性。光看麵相,這是一個很好相與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長相夫妻倆是滿意的。

鄒行光的母親蔣馨文迅速剝離掉自己的目光,轉到兒子身上,似笑非笑,「行光,不介紹一下?」

鄒行光伸手扶住秋詞的後背,將人往前推了推,嗓音溫和從容,「爸,媽,這是秋詞。」

隻說了她的名字,至於兩人的關係他隻字未提。很保守的介紹方式。

緊接著腦袋轉到小姑娘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聲線低了好幾度,「阿詞,這是我爸媽。」

秋詞耳蝸一熱,酥麻難耐。她穩住心神,翹起嘴角,努力擠出一抹標準的微笑,「叔叔阿姨你們好,很高興見到二位。」

她從小就沒什麼長輩緣。父母重男輕女,一直將她邊緣化。她沉默寡言,嘴又不甜,並不討其他親戚長輩的歡心。平時也很少和長輩打交道,一般能回避就回避。現下同鄒行光的父母不期而遇,她毫無準備,心裡難免緊張。

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長輩,笑總沒錯。

「小姑娘,見到你我們也很高興呀!」鄒行光的父親鄒一鳴笑容滿麵,語氣親切,一點不端長輩架子。

蔣馨文看看自家兒子,朝著秋詞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我說行光最近怎麼老找不到人,周末也不見他回老宅,敢情是有事要忙。」

蔣女士刻意咬重「有事」一詞,分明是意有所指。

秋詞又不傻,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音。鄒行光的母親明顯是誤會兩人的關係了。

她乾笑一聲,主動摘清自己,「zou先生他工作比較忙。」

鄒先生?

蔣馨文眉峰微蹙。

小姑娘的這個稱呼可就值得深思了。敢情是自家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怕秋詞應付不來父母,鄒行光及時轉移話題:「爸媽,你們怎麼會來簷外聽雨吃飯?」

蔣馨文:「你爸的兩個大學同學來青陵出差,大家夥趁機聚了聚,都好久沒見了。」

鄒行光:「這是結束了?」

蔣馨文:「結束了,我們正準備回去。」

鄒行光:「讓我爸開車慢點。」

蔣馨文一聽,知道兒子這是下逐客令了。她和丈夫也不好繼續當電燈泡了。

她笑著招呼秋詞:「小姑娘,有空來家裡玩呀!」

秋詞硬著頭皮說好。

蔣女士臨走之前還不忘給兒子打氣,「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吶!」

鄒行光:「……」

終於送走了兩尊大佛,秋詞登時鬆了一口氣。

鄒行光不禁失笑,「我爸媽都是很好相處的人,你至於這麼如臨大敵麼?」

她撫了撫月匈口,心有餘悸道:「我害怕跟長輩打交道。」

「今天是意外,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

一段小插曲,倒也沒影響兩人吃晚飯。

簷外聽雨主打的是杭幫菜。秋詞和鄒行光都是青陵人,杭幫菜從小吃到大,早就適應了這個味道。

不過簷外聽雨的杭幫菜和別家的有所不同,它的菜品很復古,有著老青陵最原始的風味。好多菜都是小時候的味道。

吃著這些菜,秋詞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外婆總燒這些家常菜給她吃。

人的味蕾是最念舊的。相似的味道總能挑起她的記憶。

看她吃得一臉滿足,鄒行光就知道帶她來簷外聽雨吃飯是來對了。

別看這姑娘對過去隻字不提,好像對什麼都不上心,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事實上,她骨子裡是個非常戀舊的人。她不止懷念離開的人,更懷念以前的味道。

飯吃到一半,店長進到包廂,送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已經醒好了,直接就能喝。

他恭敬地立在一旁,「我們餘少聽說鄒先生來了,差我給您送一瓶酒過來。」

鄒行光笑容溫和,「替我謝謝餘少。」

店長離開後,他一抬頭就看到秋詞眼巴巴地望著酒瓶子,躍躍欲試。

他拎起酒瓶擱到桌底下,一臉冷漠,「你不能喝酒。」

秋詞:「……」

鄒行光是見識過這姑娘的酒量的,半杯就倒。喝醉了還得他來照顧她。他可不想給自己找累受。

秋詞眼神渴望,「可是人家都送來了,不喝多浪費啊!」

他不為所動,「我等下帶走。」

秋詞:「……」

她豎起一根手指,好言好語地同他商量:「zou先生,我就喝一口,嘗嘗味道,好不好嘛?」

秋詞生了一雙漂亮的杏眼。大而圓,濕漉漉的,清純又嬌憨。任何請求經由這雙眼睛表達出來,帶著三分懵懂,三分無辜,三分撒嬌,一分柔弱,太具有迷惑性。很容易就讓人心軟。

有很多次,鄒行光都受不住她這樣的眼神,分分鍾就心軟了。

就像那天在酒店大堂,她追出來還他手機。堂而皇之地提出還想見麵,坦白地表達自己想睡他的訴求。

他自小所經受的教育,他的人品,不允許他做這樣瘋狂的事情。可麵對她這雙無辜又無措的眼睛,一副柔弱小白花的姿態,他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和克製竟通通失效了,他輕易就妥協了。

現在也是一樣。鄒行光差點就要同意了。隻是喝點酒而已,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他沒必要卡得太死。

然而一想起那晚她噩夢驚醒時窒息驚恐的樣子,他的心又硬了。堅決不能讓她再喝酒。她喝醉了不可怕,他無非就是花點心思照顧她。可怕的是她會做噩夢。深受夢魘糾纏,囈語不斷,驚醒時整個人像是死了一遍。他實在不忍心見她那樣痛苦。

所以,這酒絕對不能讓她喝。

「不行!」鄒醫生態度強硬,油鹽不進。

秋詞:「……」

想起自己之前醉得不省人事,鄒行光費心費力照顧了她一夜,肯定累夠嗆。她也沒好意思再喝酒了。

可臉上卻寫滿了留戀,時不時就往桌底下偷瞄那瓶紅酒。就跟那貓惦記魚一樣。

鄒行光隻覺得好笑,忍不住說:「明明酒量不怎麼樣,一喝就醉,偏偏又這麼饞。」

男人坐於燈下,烏眸掉滿清淺明亮的光線,仿佛陽光倒灌進平靜的湖麵,光影一圈圈漾開,讓人移不開目光。

秋詞明明滴酒未沾,此刻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擱下手中的筷子,似乎想起什麼來,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嗓音低迷,「我想喝醉,隻有喝醉了,外婆才能來我的夢裡,我真的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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