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江斯言×季瀟雨(1 / 2)
晚宴熱鬧喧囂,周圍皆是賓客。
於賓客中,隻聽得季瀟雨紅唇輕啟,「江大少爺好大的威風吶,人家和我好好地說著話,都被你嚇跑了。」
旁邊有些人聽著了,倒也不覺奇怪,他們都知這兩人家中便是多年世交,私交甚好。
但他們聽著還是覺得有些怵,默默離開了這裡,不敢多聽。
江斯言也端了杯酒,站在她旁邊,望著不遠處的眾人:「這是在說什麼,說得這麼開心?被我打斷了,很遺憾?」
「是有點兒。」
江斯言嗬笑一聲,最近她是越來越囂張了。
季瀟雨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要了一杯。
江斯言蹙起眉,「少喝一些,宴會剛開始,待會頭疼。」
「我的酒量很好。」季瀟雨倔強道。
「是嗎?」江斯言很顯然不贊同她這話,隨意聽聽,一點兒也沒認真。他將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借機湊近她,與她低語:「今晚去你那還是我那?」
季瀟雨動作一頓,細眉輕挑:「不如,各回各家?」
「那就說定了,去你家。」
「……」誰跟你說定了。
今晚這場宴會的主家朝他們走來,他們的話題戛然而止。等人走到跟前時,隻聽見他們在談論著最近的幾個項目。主家不由道:「兩位可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今晚可就好好休息休息,不談工作咯。」
季瀟雨微微一笑:「江總嘛,你知道的,不跟他說工作就無話無說了。」
江斯言對這個敗壞自己名聲的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瞥她一眼後,自己給自己澄清:「那是你的誤解,說明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夠深。」
主家一臉訕訕,他都能聞到這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了,也不知這兩人自己知不知道。
季瀟雨嗤了聲。
她正值芳華年歲,從江斯言來之前她的身邊就縈繞了人就可以看出她有多招人稀罕。一場宴會下來,怕是要吸引來不少男人搭訕。
但江斯言時刻準備著一般,緊跟著她,不出二步。以至於季瀟雨身邊無人敢來招惹。
季瀟雨試著趕走他,但是沒用,趕不走不說,還要換來他變本加厲的使壞。
宴會結束時,有人嘀咕:「以前怎麼沒發現,江家老大和季家小姐關係還挺好?」
是啊。
怎麼沒發現呢?
那自然是季瀟雨不肯叫人發現,他們也就沒法發現。
可為什麼現在季瀟雨也不肯,卻能叫他們發現端倪?
季瀟雨也想問。
尤其是在江斯言不顧她的眼神示意,也坐上她的車的時候。
她示意司機升起擋板,抱起手,質問來人:「你到底想做什麼?」
今晚他的攻勢凶凶,她並非看不出來。可是她一邊心驚,一邊還得強裝鎮定地應對,一晚上搞得她膽顫數回。
江斯言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自己懷裡,等她跌坐於他懷中,他又死死扣住不讓她起身。她穿的是長長的禮服裙,在膝蓋上十公分有開叉,他的指尖徑直探入裙底,如入無人之境。
「我想做什麼,小雨知道麼。」他眸色又深又沉,看上去並沒有聽起來的那般溫柔好說話,倒有黑雲傾軋而來的架勢,叫人下意識收凜呼吸。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招惹的對象,季瀟雨知道的。
她麵色漸紅,唇齒輕顫。
「江斯言,你直接說——」
「小雨,我們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季瀟雨怎麼會聽不懂他的暗示,她猛地咬緊唇,「江斯言——」
他輕輕碰她唇,「別咬。」
「現在不行,至少,還要幾年。」等她地位穩固,權勢牢牢控在手中,再無旁落可能,等老家夥身子垮一點,再也沒能力來與她爭搶……還要等太多太多。
季瀟雨也知道這樣看似沒有盡頭的等待太過殘忍,也太過無情。可是就連她自己都是在艱難前行,她的路步步是刀山,她沒有辦法,也沒有選擇。
她也想的呀,可是她不能。
江斯言聞言,眸色沉下,手掌也沉下。季瀟雨慣是能忍,她抿了下唇,愣是可以淡定地與他說:「你要是等不了,同我說一聲,隨時可以散。我們……好聚好散。」
她沒有權利去拖住一個人最好的青春,也沒有權利去讓他等自己。或許她隻適合孤獨終老吧。
季瀟雨做決定向來很快,她是一個很乾脆的人。
可是這次做下的決定,卻是叫她心髒都仿佛被刮了肉。
如果可以,會有誰不喜歡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卻選擇孤獨終老呢?
多可怕的四個字啊,充滿寂寥。
她眸色黯淡下去,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也準備抽身離去。
江斯言卻是按住她,幾乎都能聽見他咬著牙的聲音:「散什麼散?!誰許你說這話?嗯?」
她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怒火之劇。
他鮮少這樣動怒,今日一動,就是大怒。除了她,也沒人能有這樣的本事了。
江斯言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沒有心。明明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看似軟和了一些,但實際上一遇到事情她依然可以狠起心來,說散就散。所有的溫情全是假的。
他聲音如刀,冰冷又帶刃:「你別想散。想散?不如做夢。」
他給出一種,要與她不死不休的架勢來。
深情藏匿於其中,無跡可尋。
與他拉扯之間,一切決定不過轉瞬之間,季瀟雨的理智有些將崩。
「那你想怎麼樣?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你是個聰明人,及時抽身,再找一個,也比在我這無休止地浪費時間要強。」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不惜自貶,也要將他推開。
江斯言被她生生氣笑。就連再找一個的話都出來了,再叫她說下去,怕是都準備去吃他的喜酒了。
他鉗住她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誰說你給不了?就算你給不了,爺也認了。」
不就是時間。
他有的浪費。
家中有二子一女,有江斯年,也有江千寧,家族的諸多使命,並非一定要焊在他身上。他可以拋出一切,在她這「無休止地浪費時間」。
栽在她身上。
他認了。
季瀟雨被他的話驚到,她想抬眸,卻被他覆手蓋住眼睛:「沒得商量,這些話我不想聽第二次。」
他以強勢之態,逼退她剩餘所有話語。
待她終於不再提那些他不愛聽的話後,才稍轉溫和,安撫地口勿了口勿她的唇角,將手抽出。
車子抵達她的住處,他攔月要抱起她,大步回家,腳步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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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季瀟雨為她說出的那些散開的話付出!了好大的代價。
之後她再也沒有提過。
既然這個男人心甘情願,那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她說這些,不過是替他覺得不值。
他本可以擁有更加順利的人生,找一個好女人,戀愛結婚生子。其她女人不像她,這麼麻煩。
季瀟雨看似沒什麼變化,可是她自己清楚,她的手段明顯著急了起來,狠厲下手,隻求速戰速決。
他心甘情願地等,可她也怕真的給不了他一個結果。
他那麼勇敢,什麼都無懼,說要就要,說不走就不走。可她卻生了諸多怯意,怕無法解決,怕時間熬太久,怕很多很多。
又一次準備出差,這次是去法國。
季瀟雨蠻喜歡那個國家,畢竟它以浪漫著稱,在女人心裡,這些難免多占心房。
出發的前一晚,江斯言在她家,躺在她的床上,看她把行李箱推出來。
他想,也算是有進步,起碼他能知道她準備出差,能知道她出差的地點和時間,進步挺大。
季瀟雨喜歡自己收拾東西,也不麻煩,她經常出差,有經驗。
看她收拾著,他忽然出聲:「在那邊,你會不會看上別的男人?」
季瀟雨覷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不可思議。
這個人又在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