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細查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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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親王出宮的時候秦懷剛幾步跟上了他:「王爺查問這麼緊,難道昨夜小皇帝又出宮了?不會吧?真這樣太後這次還沒震怒,把我這禁軍統領順便殺了?」

蕭冀看了他一眼:「八十軍棍打完了?」

秦懷剛嬉皮笑臉:「打完了打完了!九門侍衛都看著打的,一棍沒少!我這就滾出宮停職反省去了,王爺您有什麼差使要屬下去辦嗎?」

蕭冀道:「我準備辦場遊獵,你去準備一下,在西山獵場做個駐蹕方案,皇上也參加。」

秦懷剛嘿嘿一笑:「皇太後把小皇上當成個活龍似的,誰都不許親近,嚴防死守隻讓皇上親她一個,如今王爺您要帶他打獵,孫太後能同意?」

蕭冀沒理他繼續吩咐一旁跟著的總管:「去給安國公、歐陽駙馬下個帖子,孤今晚請他們飲酒看戲。」

秦懷剛又在一旁道:「這大長公主嫁出去了,也有自己心思了呀,王爺,我覺得您還是別摻和的好,讓大長公主自己和孫太後自己鬥去,您以前都是從來哪邊都不幫的,何必現在趟這渾水。」

蕭冀翻身上馬:「我幫皇上,天經地義,乾活去,少廢話。」

秦懷剛扌莫不著頭腦,看蕭冀已出宮去,連忙跟在後頭也上了馬,又問一旁這次跟著蕭冀去江南的副將竇方:「王爺這是怎麼了?從前不是王府大門一關,誰都不沾?」

竇方白了他一眼:「王爺放心你,把宮禁交給你,結果你卻搞成這樣。我要是你,現在就該跪在王府門口負荊請罪,再請王爺給你四十鞭子,你也就仗著王爺待下寬和罷了。」關於巫醫的事,王爺已經下令封了口,絕對不許外泄,竇方作為那夜隨侍,同樣被那鬼蜮夢幻驚到了,皇上身邊若是真有如此大巫,救人可以,殺人是不是也可以?

他如今非常理解王爺忽然對皇上的關注,畢竟之前王爺恐怕真的對小皇上太疏忽了!孫太後對小皇帝管得密不透風,誰對小皇帝親近些都不行,王爺原本算是輔政親王,卻就沒單獨見過幾次王爺,如今小皇帝身邊忽然出現了這麼個巫醫,誰知道是禍是福?畢竟那可是天子,直接影響的是國運啊!

還不如當初王爺自己……竇方心下又冒出了那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但又迅速撲滅,心下憤憤罵了某個叛國的曾經的兄弟幾句,縱馬跟上王爺。

秦懷剛稀裡糊塗,卻也隻能按王爺的要求趕緊去辦。

端親王晚上果然和老安國公、駙馬喝了一遍酒,一番笑眯眯的各種機鋒猜謎試探後,歐陽駙馬直截了當挑明了:「端王爺今日請我們,是為了皇上私自出宮的事情吧。王爺不必懷疑大長公主,我等原本閒時看花寫詩,又有稚兒承歡膝下,哪有那些閒心去調唆皇上,大長公主為端王親妹,您素知她性情,雖然聰慧,卻也是不喜招惹是非,隻想過自己日子的。綠楊莊一事,著實真的為湊巧,此事後我們也沒有見過皇上。皇上當日到底如何出宮的,我等實在不知。」

端親王沉默了,安國公在一旁看了也笑了:「老夫是被孫子拉下的水,說是和朋友訂了包間喝酒,後來臨時沒去,酒館把包間給了皇上,我那不爭氣的孫子就進去嚷嚷說他一個人要那麼大包間做什麼,一進去就看到了皇上。至於皇上怎麼一個人出宮的,端王爺,宮衛全是您掌著的,老夫能插手?」

他喝了一杯酒,笑吟吟:「端王爺,我看皇上少年穎慧,孜孜求治,也很有主意,咱們還是順其自然吧,畢竟忠君也是你我該做的,皇上總要親政的。老夫身子都埋半截土了,也沒什麼野心,不過求得孩子一個平安富貴罷了。」

歐陽駙馬給蕭冀倒了杯酒:「大燕後繼有人,你早有退居田園之意,如今皇上少年英明,豈不正好?若是其他人,我不勸他,王爺的話,大長公主卻是深知你誌不在權,如何倒是如

此憂心忡忡?」

端親王欲言又止,一言難盡,隻問他們:「既如此,你們看在國本麵上,隻與孤王說一句實話:你們可有安排巫者或是別的什麼術師之類的人在皇上身側?」

兩人都有些悚然抬頭看向端親王,歐陽駙馬是當真不解道:「我與大長公主絕對不曾行巫蠱之事,更不會推薦巫者術士等人到皇上身邊。」

安國公心下卻早聽過祝如風說過皇上身上的蹊蹺之處,那隻神出鬼沒會認人的黑貓,那把贈給甘汝林的樣式詭異的雙手巨劍,還有皇上每次出宮回宮,都不曾讓祝如風接送。

他微微一笑:「老夫也不曾有安排,想來是皇上在宮中另有奇遇,端王,皇上福運深厚,自有天子氣運在身,得道多助,你何必心憂?」

端親王想了下道:「孤此次去江南一帶巡檢河道,路遇一些地方州縣正發疫疾,便召集了太醫良醫,進行了集中控製和醫治,耽擱了不少時間。待到當地瘟病得到控製後,孤又接到禁軍統領送來的急報,道是皇太後一口咬定,安國公與大長公主教唆皇上微服出宮,悖逆無道,似又有廢立之心。孤原本還要在地方多待些日子的,聽說此事重大,又恐怕有什麼內情,也不得不倉促啟程回京。結果接近京畿約有三十裡地之時,孤的侍衛開始接二連三有人發燒,之後孤王也發燒了,孤擔憂是帶來了瘟病,便嚴令不再進京,就城郊就近找了一處遠離村莊的民居住下。」

安國公與歐陽駙馬都被吸引住了,歐陽駙馬看了端親王一眼:「王爺如今看來身體健康?」

端親王徐徐道:「孤王當時帶了位江太醫隨駕,這位江太醫仁心仁術,一路上醫治病人,組織疫區治療,出力甚多,孤頗為信任。他當時心憂病情,深夜出外尋找對症草藥,據他後來說,在荒郊野外,碰到皇上穿著鬥篷,手裡提著一盞極華美的琉璃燈,帶著一個侍衛孤身在野外。他當時並未多想,也不敢詢問帝蹤,又心憂孤的病情,隻跪著叩頭求皇上宣太醫院派人過來替孤醫治。據說皇上當時應了他,然後在他磕頭謝恩,須臾之間,皇上與那侍衛就消失了。」

歐陽樞文已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端親王道:「然後他回到王駕駐地不多時,那位在皇上身後的黑衣侍衛身披鬥篷,再次無聲無息出現在孤住的院子中間,並且手持皇上詔書,說是奉詔前來醫治。」

歐陽樞文深吸一口氣,端親王看了眼安國公:「衛達,你若是孤,會如何想?此前又剛收到宮裡密報,說你與大長公主勾結,調唆皇上。」

安國公長長嘆了一口氣:「你會以為是老夫派人,趁你病,要你命,趁機奪權,大好機會。」他十分遺憾道:「確實是大好機會,可惜老夫不知。」

歐陽樞文噗嗤笑了聲:「老國公,您就別戳端王爺心了。」

端親王道:「我這輔政親王,這些年礙了很多人的眼,我若真一病死了,朝廷怕是不少人要放鞭炮飲宴慶賀的。」

安國公道:「倒也不至於,如今北邊不太安寧,好端端自己人先殺起來犯不著,不過圈是可以圈一下,當然要是你自己熬不過那病,那也是天命……」他聲音仿若遺憾,其實滿臉都是笑容。

端親王看了他一眼:「藺江平投敵一事,我知道你們都看不順眼我……」

安國公笑容微斂,麵色沉了下去,歐陽樞文卻忙著倒酒岔開話題:「不提舊事,不提舊事,後來呢?那個人,難道真的是大夫?」

端親王卻是從袖中拿了之前那手詔出來,遞給兩人看,一邊道:「不錯,侍衛們上前要逮捕他,卻根本無法逮捕,後來他自稱是巫醫,果真施展幻術,讓我們……都昏迷過去,第二日醒起來後,發現身上的瘟病果然全好了。」

歐陽樞文喃喃道:「一夕之間,便能祛病救人?這是神佛也難做到

……是巫?還是鬼?狐?禦街從前不就有間宅子,一直說有狐精麼,還會買官帽送住宅的人。」

端親王道:「手段太過詭譎,一言難盡,幻境惑人心智,仿佛真有所見,隻能說那絕非正派佛道。孤今日進宮,和皇上說,能否將那名巫醫先安排到孤這邊,讓孤扌莫扌莫底細,皇上勃然作色,拂袖而去,看似對那巫者依賴已深,我本以為此名巫者為國公或是駙馬這邊安排,如今看來,如此神鬼手段之人,也不在你們控製中的話,此事更令人心憂了。此人究竟有何目的?他為皇上做事,皇上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安國公卻忽然問道:「宮裡高元靈、何常安先後一死一失蹤,端親王可知底裡?」

端親王一愣:「內宮事宜,都是皇太後做主。」

安國公卻道:「原本高元靈和何常安等人在,皇太後借他們之手與前朝內閣溝通,結果這兩人先後因細事一個被查,一個自盡,朝野議論紛紛,季同貞倒似稍知內情,但也閉口不言。如今宮裡缺了這兩人,皇太後又足疾,因著這些,皇上才開始親批奏折,又得以和你我交通,如今想來,這兩人的死,大有內情,且連皇太後似都蒙在鼓裡。」安國公卻沒說,何常安被皇上收在山莊裡呢。

這事擺明了是皇上的手筆,但安國公不好說,隻能引導端親王自己去思想,好歹爭取端親王這一力量,說起來他確實也太好奇這站在皇上身後的巫者了。

歐陽樞文點了點那張手詔上的朱紅印章:「這上頭蓋的禦寶為『風行草』,我第一次見,風行草偃,皇上誌高如是。小皇上心明眼亮,王爺、國公,難道還把他當成孩童嗎?若是皇上心智已昧,被那巫師所蠱惑,當夜就該殺了王爺,而不是反而救王爺,還將這隱藏著的底牌現在王爺眼前,如今王爺若是反要皇上遠離巫者,恐怕皇上也不會聽了。畢竟,高、何二人在時,想來皇上年幼,孤身一人在宮裡,日子並不好過,我們有哪個人幫過皇上呢?」

安國公和端親王都沉默了。

良久後,端親王澀然道:「隻是你我都知道,這世上人,大多為名為利為權,皇上身係國本。哪有無緣無故的對人好呢?此人之手段通鬼神,便是你我都駭然,其才乾如此,為何要潛伏在皇上身邊?總要知道其緣由,才能放心。」

歐陽樞文也有些自嘲道:「這倒也是,皇太後猜忌於我,將我免職,我也就順其自然,約束大長公主,數年不曾進宮。無欲無求之人,隻會將小皇帝視為麻煩,遠離他。」他又看了眼安國公:「老國公也是吧?此前應也隻是明哲保身,要不是你家凡君正巧被皇上撞上,你如何會冒險上這條大船?」

安國公嗬嗬笑了聲:「這明哲保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廟堂之高,輪得到你我說什麼做什麼嗎?你看看端王還是輔政親王呢,皇上要立後,他忽剌八跑江南去了,擺明了不想管閒事。咱們誰都別笑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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