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死皇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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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樁事,蕭偃原本期盼遊獵的心消了許多,思緒萬千,完全控製不住地去想會是誰,一個月,國師似乎沒有進宮過,端王也去江南了,總不能是季相……

蕭偃一邊譴責自己胡亂揣測非君子之道,偏偏控製不住自己那胡亂猜測的心,隻能一邊唾棄一邊告訴自己就當沒發生,絕不能胡亂猜測他人。

原本以為要睡不著,但躺入巫妖那施展了精靈祝福魔法的床上,他瞬間還是感覺到了困倦,眼皮都抬不起來的時候,他想,巫妖是故意等自己吃飽了才說的吧,若是吃飯前就說了,他大概連吃飯都不能好好吃了。

睡在雲團一般擁著的軟床上,他原本是可以安睡到天明,然後會在自己那寢殿裡醒過來。

但這一晚上他被巫妖給喚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到巫妖垂頭看著他,長長垂順的金發發稍落在他耳邊,淺金色的眼眸似有蜂蜜流動,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巫妖覺得他這懵懂之間的笑容有些可愛,嘴角忍不住也翹了翹,骨指點了下他額頭,一股清涼之氣在額前散發開來,蕭偃徹底清醒了:「九曜?天亮了?」

巫妖道:「有事。」

他兜頭給蕭偃套上了一件魔法兜帽長袍,然後攬著他消失了。

一陣眩暈後,蕭偃感覺到雙足落地,巫妖仍然抱著他,他依靠在巫妖的懷裡,感覺到冰雪凜冽的冷香滿滿籠罩著他,頭腦清明,但卻隨之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抬眼看到似乎自己在一間華麗的房間內,足下是暗紅色的繡花地毯,四處妝台繡架宛然,應是一間女子閨房。

窗外仍然烏沉沉的,似是黑夜。

但站定後轉身,他赫然而地毯的不遠處,數個女子倒在地板上,兩人都一動不動睜著眼睛,麵目猙獰,七竅流血,顯然已死去,偏偏這兩個女子,蕭偃都認識,一位是承恩侯夫人,另外一位赫然卻正是本來將要成為皇後的孫雪霄!烏雲朵正蹲在她身側,凝視著她,看到他們到來,才依依不舍地躍了過來,喵的叫了一聲。

而另外角落,倒著兩個仆婦模樣的人倒臥在地上,她們卻仿佛掙紮過,滿地的血,似是受了刀傷,有一個仆婦微微側著身手還捂著脖子處,滿手凝結的血汙,應是脖子要害傷,那濃重的血腥味,是從她們身上發出來的。細看穿戴,那兩位仆婦穿著的卻是宮裡的女官服色。

蕭偃才從安恬的夢裡醒來,陡然被帶到這裡看到這般修羅景象,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中,有些膽怯,握緊了巫妖的手:「那是雪霄表姐,還有承恩侯夫人……她們怎麼了?還能救麼?」

巫妖握緊了他微微發抖的手心,道:「被毒殺的,我知道的時候已死絕了,隻是被烏雲朵召喚來的,你看孫雪霄懷裡抱的刀。」

蕭偃定了定神,大膽看去,果然看到孫雪霄懷裡緊緊抱著一把刀,那刀已出了鞘,滿是血跡,孫雪霄手臂也被那刀割傷,但卻仍然緊緊抱著,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瘋狂的笑容。

蕭偃微微發抖:「發生什麼事了?」

巫妖道:「你看不見,那把刀,是甘汝林用過的劊子手的刀,斬殺過無數犯人頭顱,因此充滿了煞氣,孫雪霄臨死前用那把刀殺了那兩個仆婦,你看穿戴,應是宮裡的教養姑姑。孫雪霄臨死前的怨怒太盛,與這把劊子手的刀應和在一起,怨氣沖天,吸引了烏雲朵過來,發現了她們。」

蕭偃震驚莫名:「宮裡的姑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表姐,還有救嗎?」

巫妖法袍一揮,整間屋子陡然寒氣升起,地上開始出現一片片的白骨交錯,冰霜凝結,整個屋子內濃重的漆黑的黑霧升騰糾結著,那幾個死屍身上都浮起了黑色的冤魂人形,隻是影影綽綽看不出,隻有孫雪霄身上的黑氣更濃稠如有實質,從刀裡滔滔湧出來,黑氣翻滾交錯,隱隱看到一個人形模樣的黑

色幽魂,雙眸鮮紅看向了這邊。

巫妖道:「死靈領域,但這裡的魔法元素含量太低,那幾個已死的魂無法凝結,但卻能給這領域獻祭死亡之力,隻有孫雪霄怨氣太重,又有劊子手的刀的加成,凝結不散,不過過個幾天,也就散盡了。如果沒遇上我的話。」

對麵幽魂的麵容越來越清晰,眼睛裡流出了血淚來,她看向了蕭偃,似乎認出了他來:「皇上……皇上……」她聲音如哭泣似訴,幽冷哀絕。

整個房間都已變成地獄冥界一般的模樣,她手裡的那把刀也仿佛無數幽魂在嘶吼著,纏繞著。蕭偃深吸了一口氣,卻不由自主握緊了巫妖的骨手,巫妖攬著他沒動,烏雲朵卻已猶如一團黑霧一般又躍了過去,繞著幽魂轉了幾圈,張嘴吐出一股黑霧,幽魂終於慢慢凝實,變成了孫雪霄生前的樣子,但臉色仍然青白如屍。

孫雪霄看向蕭偃,緩緩跪下:「皇上,請和甘汝林說,從此忘了我吧。他為皇上效勞,定能有遠大前程。」

她抬起臉,血淚又流了下來。

蕭偃問她:「表姐,您和侯夫人這是怎麼了?」他看了眼那邊倒臥著的兩個女官:「是太後?」

孫雪霄含淚道:「我自那日從綠楊莊回來,父親大怒,命我禁足,讓我好好學規矩。兩位女官因為受了責罰,待我也分外嚴苛,但到底看在我是未來皇後麵上,隻是教規矩的時候分外瑣碎,這也罷了原本也是我自作孽,我心甘情願受罰。但今夜兩位女官送了一碗湯過來,說是宮裡秘法,調養身子來日便於生養,我服下後腹痛如絞,口吐鮮血。」

「母親今日正好過來偷偷看我,因著兩位女官不許人探望,她一貫懦弱,不敢違抗父親,因此她隻在內間說是替我繡幾針嫁衣,聽到我喊叫跑了出來,看到怒叱兩位女官,女官卻含笑道此為皇太後懿旨,我失德失節,不堪為後,要賜死我。母親看我痛苦七竅流血,一時大慟,便將桌案上的甜湯一飲而盡,要與我同死。」

「我看母親服下毒藥,大怒,將案上供著的刀拔下,兩位女官因看到母親也服藥,微微有些慌亂,又沒想到我服毒後還能拔刀,一時不備,被我割喉殺死。」

「我隻是不解,不服,不甘,太後看不上我,我可以出家,為什麼非要殺了我?」

「我還連累了母親,太後一貫看不慣母親,母親每次進宮經常受到太後的無端刁難,我不明白,我不服,她憑什麼就能如此輕描淡寫,就要了我們母女的命?」

蕭偃看著她手裡仍然還一直抱著那把刀,低聲道:「你其實,也還舍不得甘汝林吧?」

孫雪霄血淚流得更盛,隻是拜服了下去:「求皇上今後庇佑於他,我與他有緣無分,來世再見。」語雖決絕,但她身上那股怨氣凝成的黑氣仍然大盛,與那把刀應和著咆哮著猶如黑色的火光,爆漲起來直沖出屋頂。

蕭偃往後退了一步,被巫妖扶住了他,淡道:「倒是天賦異稟,天機巧合,她居然很有修習死靈魔法的天賦,雖然在這樣暗元素淡薄的地方。想來她平日被壓抑得太厲害,這怨恨和復仇的意誌力量竟然讓她也能號令領域了。」

蕭偃抬頭看他,有些茫然,巫妖卻問孫雪霄:「孫雪霄,你願放棄死亡的長眠,奉吾為君,與吾簽訂契約,以你之怨氣供奉於吾嗎?吾將賜予你復仇之力量,你將成為不死之靈,仇恨與怨念使你強大,但你也將在這人世間徜徉,為吾效勞盡忠。」

孫雪霄抬起頭,麵容冰白,充滿死氣:「簽訂契約?那麼我將獲得什麼?」

巫妖轉頭,卻對蕭偃微微一笑:「你願意把剛才那水晶骷髏,賜予她嗎?沒有那個其實也行,但是有那個的話,能夠保全她生前的性情和品行,不至於完全泯滅人性,成為厲鬼。」

蕭偃一怔,從袖袋裡扌莫了出來那一把冰涼的水晶

骷髏,在這死靈領域中,之前那晶瑩剔透隻覺得可愛的骨頭,已變成了冷硬的冰霜骨節,詭譎陰森地蠕動著:「給她吧,如果對她有用。」他此刻對孫雪霄和侯夫人充滿了同情和悲憫。

孫雪霄看著那冰霜凝成的骷髏落到了她的跟前,骨節散開重新拚成了一頂晶瑩剔透的冰霜白骨冠冕。

巫妖低沉而充滿了誘惑的聲音徐徐響起:「你的魂體將能存入此冠,你從此將為吾之不死臣仆,吾賜你白骨冠冕,你有清美的歌喉,能唱出白骨之歌,潛入夢境,令你的敵人擁有噩夢;你敏感多情的性情使你善於洞察人心,可擁有巧言魅惑的天賦,能夠暫時迷惑人服從你的命令;你雖然身體孱弱,卻渴望力量和強大所帶來的自主權,劊子手之刃是你的武器,它將暗影詛咒帶給被傷害的人,日日夜夜損耗對方魂靈。」

「汝為……白骨領主。」

孫雪霄看到眼前那巨大的巫妖虛影,金色的長發飄散在漆黑的空中,俊美無匹如神祗的麵容高不可攀,潔白的骨鏈與鑲嵌著無數死靈寶石的袍邊在空中獵獵飛揚,那猶如太陽之子的死靈君王低下頭,向她徐徐伸出纖長骨手,骨指上佩著光華燦爛的戒指。

她無師自通地低下頭,那枚華美的白骨寶冠自動飛上了她的頭上,漆黑厚軟的長發垂落蜿蜒地麵,她單膝跪下,微微抬臉,麵容上血淚已去,變成了瑩潤冷白的骨質光澤,她雙手捧起了巫妖的骨手,虔誠在他的手指戒指上輕口勿:「吾王,吾效忠於您,請賜予我復仇之力,賜予我永生之死魂,吾願放棄長眠,擁有力量。」

巫妖抽回骨手,居高臨下,金瞳中空無一人:「去吧,汝將帶回恐懼、痛苦、怨恨,供奉於吾。」

孫雪霄微微抬起臉,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充滿力量的感覺,是這麼美好,吾主,吾將效忠於你,以及……」她看了眼一直被巫妖以翼護之姿攏在身前的蕭偃:「善良仁愛的皇帝表弟,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巫妖微一點頭,攬住蕭偃,倏然從這黑沉幽冷的死靈領域中消失了。

新晉升的白骨女領主,身上穿著華美的白袍,白骨寶冠在她頭上閃著剔透光芒,幽冷漆黑的夜色裡,她漂浮在承恩侯府上空,一隻手抱著母親的屍體,另外一隻手裡提著漆黑的劊子手之刃,慢悠悠唱起了一首挽歌,清歌籠罩著承恩侯府,人們陷入了更深切的睡眠中。

骷髏,在這死靈領域中,之前那晶瑩剔透隻覺得可愛的骨頭,已變成了冷硬的冰霜骨節,詭譎陰森地蠕動著:「給她吧,如果對她有用。」他此刻對孫雪霄和侯夫人充滿了同情和悲憫。

孫雪霄看著那冰霜凝成的骷髏落到了她的跟前,骨節散開重新拚成了一頂晶瑩剔透的冰霜白骨冠冕。

巫妖低沉而充滿了誘惑的聲音徐徐響起:「你的魂體將能存入此冠,你從此將為吾之不死臣仆,吾賜你白骨冠冕,你有清美的歌喉,能唱出白骨之歌,潛入夢境,令你的敵人擁有噩夢;你敏感多情的性情使你善於洞察人心,可擁有巧言魅惑的天賦,能夠暫時迷惑人服從你的命令;你雖然身體孱弱,卻渴望力量和強大所帶來的自主權,劊子手之刃是你的武器,它將暗影詛咒帶給被傷害的人,日日夜夜損耗對方魂靈。」

「汝為……白骨領主。」

孫雪霄看到眼前那巨大的巫妖虛影,金色的長發飄散在漆黑的空中,俊美無匹如神祗的麵容高不可攀,潔白的骨鏈與鑲嵌著無數死靈寶石的袍邊在空中獵獵飛揚,那猶如太陽之子的死靈君王低下頭,向她徐徐伸出纖長骨手,骨指上佩著光華燦爛的戒指。

她無師自通地低下頭,那枚華美的白骨寶冠自動飛上了她的頭上,漆黑厚軟的長發垂落蜿蜒地麵,她單膝跪下,微微抬臉,麵容上血淚已去,變成了瑩潤冷白的骨質光澤,她雙手捧起了巫妖的骨手,虔誠在他的手指戒指上輕口勿:「吾王,吾效忠於您,請賜予我復仇之力,賜予我永生之死魂,吾願放棄長眠,擁有力量。」

巫妖抽回骨手,居高臨下,金瞳中空無一人:「去吧,汝將帶回恐懼、痛苦、怨恨,供奉於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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