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痛苦記憶(捉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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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應很快,幾乎轉眼就判斷出來了,那隻是一個幻影。可就算隻是一個幻影,明光截止目前為止,進來也沒多久才對。

不對他人的行為過多評價,是對不相熟組織成員的日常相處方式,但現在……

楚時淵感覺到了危險,那是和在外麵殺小怪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像是被一頭猛獸給盯上了似的。

這感覺甚至不是來自於敵人。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眼前的情況是明光殺死了那個和他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之後,一邊溫柔地抱著對方逐漸消散的身形,一邊用看待死物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而已。

這種仿佛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竟然來源於隊友……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楚時淵握劍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但這種在敵人的領域中丟棄武器的行為,顯然不可能是他的行事手段。

因此楚時淵強行握住了手中長劍的同時,聲音盡可能以冷淡說明:「我等現在該做的是去尋找敵人,而非留戀此處。」

可過了好一會,楚時淵都沒有從明光那裡得到什麼回應。

反倒是那個完全消散成碎片的身影,被明光用左手留戀地挽留了一把。

沒有效果。

幻影可不是什麼真實存在的真人。

明光這時才終於出聲,他的聲音楚時淵聽起來和以往並不相同。雖然每一次聽明光說話時,楚時淵都無法準確地探聽明光的聲音究竟屬於什麼範疇。

但這一次顯得尤為古怪。

「你說得對,那我們去找他吧。」

轟然一聲破碎音響起。

沒過多久他們就重新回到了那個迷宮裡。

先前明光殺死的那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存在,仿佛隻是一個虛假的片段一樣。

隻不過當明光站在前側,自己站在後方,待泡泡破碎時明光轉過頭後,楚時淵才確定,明光或許真的擊碎了什麼,又或者是殺死了什麼。

隻是自己目前什麼都不知道。

而前方的明光,卻默不作聲的看著眼前出現的越來越大的泡泡。

楚時淵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背後已經被自動變形的迷宮給封死了的來處,又看了一眼前方的泡泡……他自覺既然自己也已經來到了這裡,總歸也該做出有效行動才是。

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救隊友,可不是真的把自己搭進去送人頭。

在明光明顯不想和自己交流情報的情況下,楚時淵選擇手持長劍,走上前去,試圖用劍尖戳破那已經漲成了一人高的泡泡。

結果觸感卻完全不同,在劍刃部分接觸到那個泡泡的時候,就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和拉力,一並促使著他,直撲那個泡泡而去。

明光想了想以後,竟歪著腦袋呆了一會,然後也跟著一並踩進了那個一瞬間從白色變化為彩色的泡泡……

另一邊手持著通訊設備的顧瓊與溫禹明,在一進入這裡時,就遺憾地發現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從手中的通訊設備裡繼續觀查明光的情況。

這片地方好像是真的扭曲了磁場。

至於那個無人機,恐怕是因為一早就被明光保護著,所以才沒有出現問題。

「現在該怎麼做?」

顧瓊看了溫禹明一眼。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將主動權交給了溫禹明。

這隻是在一並對敵情況下的集思廣益而言。

「我們進來的時候,迷宮的外界隻是單純的綠色牆壁,但自打我們進來以後,這些牆已經變換了不止一次的位置。」

「也就是說牆體存在變換位置的可能性,考慮到我們先前已經走了一段位置,現在繼續待在牆邊,等它自動換位,讓出口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我選擇繼續行動。」

「我倒是覺得,繼續往前走不是最好的手段。」顧瓊同樣也有著自己的想法,「假設這真的是之前明光告訴我的和魔獸相關的領域,那在已經有所斷定,對方是精神係的情況下,這片領域很大的可能不是由對方的元素之力幻化而成。」

「精神係的魔獸,雖然也有各種元素,但元素一般都是結合精神力使用。」

「這個迷宮在我們看來就是一瞬間突然出現,考慮到自然界一些相關元素的速度,最快的雷電,起碼也會在人前有明顯變化才是,也就是說……」

溫禹明頓時眼睛一亮:「這座迷宮很有可能混雜了那頭魔獸的精神體?」

顧瓊即刻點頭。

所有進入迷宮的人,心底的想法都是遠離迷宮。但在已知迷宮是被對手掌握的情況下,又怎麼知道迷宮的出口真的在哪,又或者說,出口真的存在嗎?

答案未知時,暴力突破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在明知道暴力突破,會給敵方帶來重創的情況下。

顧瓊甚至在溫禹明上手扌莫牆的時候,一並說明:「我猜明光應該也知道這個可能性才對。」

然而另一邊,相遇了的楚時淵和明光卻接踵而至地放棄攻擊,一並踩進了泡泡裡。

暗中窺視者,還沒來得及為那釣上來的兩個魚鬆一口氣,就再次感覺到爆裂的疼痛之感,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原本不被他看在眼裡的小蟲子也來了。

第一時間便指揮著迷宮裡的大量植物沖向了他們的麵前,轉眼就發現自己被包圍了的二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互相對視一眼,雙眸反倒亮了起來。

這樣則反向證明,敵人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不管明光那裡是什麼情況,以及落單的楚時淵又是個什麼情況,壓力應該都會稍小一些才是。

兩人打架就算打得狼狽,也算是稍有信心……

但……

【他們為什麼要進入那個泡泡?我不理解。】白逸清開始瘋狂地扣起了鍵盤。

【楚時淵進去的時候,我感覺他的表現和平常的理智狀態不一樣,是被迷宮影響了嗎?迷宮有迷這個字,是不是表明敵人有一些針對理智的能力?】

【還有之前為什麼明光殺死了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這種明顯屬於幻象一樣的東西也會出現在攝像頭裡,那個直升機……呸,無人機還沒爆炸嗎?淦!】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在異世界做過的一些事情被放在大眾眼前後,收獲的很有可能是敵視。】

一群自我評價是人渣的人,肯定手裡有人命。這種情況下,幻象所代表的究竟是真實的記憶,還是完全偽裝的東西,誰也沒有辦法準確肯定。

白逸清可不願相信自己電影還沒拍完的情況下,楚時淵就嗝屁了,他們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

距離一整部電影拍完起碼,起碼還有半個月時間……

不談那些。

在其他的人想著,異世界的人很有可能會死亡的情況下,白逸清想的全都是生活在異世界的楚時淵,有沒有可能會受到其他同類的針對……

人心的惡意,白逸清覺得沒有誰會比他更清楚。

裴誠一被他瘋狂發送的一連串信息,驚得腦殼都在痛,卻還是抽出空閒來,回復了一句:【你目前不是還在查,究竟是誰突然在網絡上開啟了直播嗎?有那功夫誰問我這麼多問題,不如想想早點關閉直播,隻要關了直播不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白逸清暴躁了:【就是因為關不上,所以我才聯係你,如果出現問題,該怎麼處理後續。】

裴誠一呆了一下。

【我記得我已經給了你和官方人員接洽的權利,正常情況下拿出自證,他們也不會選擇阻攔你動用關係,並且還會主動給你搭建關係查詢才對,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

【那假如說對方的科技,啊不……或者說能力遠遠超出於我們之上呢?】白逸清在另一邊,給出了這個不似答案的答案。

兩頭的兩人瞬間都想到了同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他】。

【【他】想要讓異世界的人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在這個世界暴露出來,為什麼?】

【自己去想,暫時不要給我發送信息。】裴誠一頭痛欲裂,總覺得各種各樣的信息在腦海裡堆砌不斷,弄得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不知所措起來。

……

和明光相關的畫麵再次從綠色的迷宮回廊裡驟然一變,隻不過這一次因為第一個進入泡泡的人不同,再次出現的不是偏向於西方色彩的聖堂宮殿,而是正兒八經的古風建築。

攝影機將明光和楚時淵一並拍攝進鏡頭時,在這個環境中時觀看的人甚至還莫名有一種違和感。

……總覺得明光該出現的環境不是這種古色古香的場景。

不過下一秒,他們才恍然發現,這次的畫麵也不是和明光相關的東西,而是和楚時淵。

隻不過是從和明光相關的記憶變成了和楚時淵相關。

【之前那個突然被截斷的連續劇又開始了嗎?】白逸清默默地在摳這串文字之後,又毫不猶豫地選擇刪除。這東西既不適合發送在彈幕裡,也不適合發送給裴誠一。

畫麵一轉,鏡頭裡果然多了略微熟悉的人,隻不過這一次使用的不再是楚時淵的第一視角和上帝視角,這次就隻是攝像頭視角。

明光環顧了一周後,看了看不遠處年齡約有十三四歲的兩人,通紅的眼睛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說道:「你剛才應該看到了什麼才對。」

「你想表達什麼?」楚時淵不明所以。但他仍然用力的握握手裡的長劍,他並沒有在這個記憶中相熟的環境裡,感覺到任何危險,隻是知道,這也不是真實。

明光卻為他這副追問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隨後一句話沒答,乾脆沉默地看起了有聲的劇目。

楚時淵很清楚的看到,現今的情況是那年齡看起來差距不大的兩人,一並前往前朝的模樣。

他微微晃了晃神,選擇問了明光一句:「這場景是從記憶中復刻,還是如何?」

「是截取片段。」明光並沒有做出什麼謎語人行為,剛才的沉默也隻是在笑,置身於悲苦中的人,總得一再品嘗這種苦痛的滋味,才能感覺到尋常的日子過分甜蜜。

「這些泡泡,會截取進來的人記憶中最為痛苦的畫麵……之一,選擇展現。」

「你現在該想想,以旁觀者的視角親眼見到曾經讓你痛苦不堪的記憶以後,你真的能從中解脫出來嗎?」明光說完後又閉上了嘴,就像是什麼都沒說過一樣。

楚時淵卻一言不發地握緊了拳。

不遠處的兩個人顯然沒法看到他們,二者仍然在向前殿的方向行走。

其中之一的故人加快了腳步,向前方引路的大太監走去,不著痕跡地往對方手中塞了一錠金子後說:「勞煩公公先行一步,我與二皇子有些私裡話要說。」

前頭的大太監聽到這話後掂了掂手裡的金子,將其塞入了寬闊的廣袖中後便說:「聖上可是說了,你二者需要在一刻鍾內前往朝上。」

洛寄風露出了不動聲色的笑容說道:「無妨無妨,我等一定不會誤了時間。」

之後那大太監自覺地遠離他們十多步的距離。

這是個能讓他聽不見重要對話,但又能聽見一些聲音的巧妙位置。

洛寄風慢跑到後方那個臉色森冷的年幼楚時淵的身側。

「我知你不願承認那莫須有的罪名,可現在也不是較勁的時候。」

大號的他瞬間回憶起了與之相關的記憶,那是在他們13歲那年發生的一件事,而那件事,也讓楚時淵真正的察覺到了洛寄風的脆弱究竟有多脆弱,他本人又有多狠。

同時也是讓他從不爭不搶,單純地為了讓洛寄風歡心,而選擇行動的心態中徹底轉變。那時的楚時淵,第一次有了不爭就會死,死的不會是自己,而是洛寄風的這個概念。

「我並非不願承認那些莫須有的罪。」小楚時淵搖了搖頭,他認真地告訴洛寄風,「隻是我不願相信,明知這一切不是我等問題的那個男人,會忘卻為君者正大光明的行為,選擇為我降下懲罰。」

「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接受懲罰,隻不過洛寄風也做好了自己代替的準備而已。

讓公公給他們爭取一段時間交流的目的,也不是平白無故的,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洛寄風隻告訴楚時淵:「你隻需做你自己即可,餘下的由我來處理便行。」

大楚時淵張了張嘴,最後什麼話都沒說。

前頭的太監總管,在對話結束便第一時間靠近,他們維持著近在兩三米的距離。

不過在繼續向前行動的時候,也不忘叮囑了洛寄風一句:「咱家知丞相之子是個聰明人,可二皇子如今與您地位雖是麵上相近,本質依然……」

臣之子大於君之子的原因,不是因為臣子多有能耐,也不是因為君如何無能,隻是因為沒有人待見楚時淵而已。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

所以才會在太子對他看不上眼,邀請他比騎射時,選擇故意放水,輸給對方。卻又在對方光明正大地說他無能,且一並帶上洛寄風時惱怒不已。

幼年的白發帝王覺得,洛寄風雖是身弱,但君子六藝皆有所得,並且還是那種頭一回上馬,就能直接駕馭那種上過戰場後下來的老戰馬。

洛寄風在楚時淵看來是最重要的存在,而這種認知就讓楚時淵選擇反向挑釁太子,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將對方踩在了腳下。

不僅在騎射方麵完完全全地碾壓著對方,還公然評價太子不如洛寄風,而自己更是不如。

甚至還大方說:「你根本沒有和寄風放在一起比較的可能。」

說這話的楚時淵,必然要麵臨懲罰,畢竟那是太子,未來的一朝天子。這意味著目前相當於楚時淵伴讀角色的洛寄風,在知道楚時淵會受罰的情況下,還不能讓他受罰。

因為對於皇上來說太子固然重要,但自己更為重要。

事件雖小,但對於那種時時刻刻忌憚著,又仇恨著,怨念著一切的皇上來說,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他的掌控範圍內,才能讓他徹底安心。

也才能讓洛寄風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詳細圖謀。

朝堂之上,問罪聲一落,洛寄風便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上頭人一問:「此事引得太子臥病三日有餘,茲事體大,洛卿何解?」

「臣不該叫二皇子拿臣與殿下一同比較。」

事兒就該明明白白地說,罪就該大大方方地攬,皇上雖不是什麼聰明人,但也不是個傻子,他心中的想法無非就是,自己選出的太子被拿來和一個臣子比較是打他的臉而已。

洛寄風必須受罰,甚至還要將楚時淵身上的鍋也接過來。

這意味著他蠢。

到底是丞相的孩子,而且還生來體弱。

心甘情願地給本該受罰的二皇子接鍋什麼的,可不就是蠢嗎?

但這卻能無限降低坐在那金龍王座上天子的警惕之心。

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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