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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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回來的時候傅平安正在吃中飯,今日的主食是籠餅,配了一碗羊肉湯,烤魚,牛肉羹,煮楚葵,配一疊杏乾果脯。

彈幕一直讓她搞點炒菜之類的,說現在吃的太差,但是傅平安沒這個概念,覺得沒必要為了口腹之欲這麼折騰,就仍是吃些過去常吃的東西。

傅平安一邊吃飯一邊看折子,結果果脯吃了一半,籠餅隻咬了一口,彈幕搖頭嘆息——

【拱火者爬:跟我侄子一樣,不愛吃飯,就愛吃零食。】

【愛與希望:沒錯,跟我妹妹一樣,一邊吃飯一邊要看動畫片。】

【平安寶寶真可愛:那還不如看動畫片呀。】

平安寶寶真可愛已經很久沒出現了,作為打賞榜單上的名人,又是元老級觀眾,一出現受到很多人的關照,大家問她去乾什麼了。

對方說最近正在談戀愛。

大家便連忙問起細節。

平安寶寶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說,問得多了才說,她很溫柔。

如此就沒人教訓傅平安了,傅平安鬆了口氣,就在這時阿枝進來了。

傅平安抬頭看她。

對方看起來稍豐腴了些,臉頰沒有過去那麼消瘦了,皮膚也不再那麼蒼白,而是顯示出一種瑩潤的光澤。

過去對方一直是宮女裝扮,就是統一的白底藍紋的直裾,頭發全部攏起來紮在腦後,束成一個低低的發髻垂在身後,看起來便會低眉順眼,溫婉可人。

今日卻紮了個高發髻,穿了內官朱紅色的官服,身姿挺拔。

這些所有變化加起來,便顯得對方變化很大,傅平安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阿枝,你變了很多。」

阿枝跪下來行禮,又一本正經地說:「奴婢叫綠枝。」

傅平安笑道:「那你現在也不是奴婢了啊。」

阿枝聞言,臉上浮起紅暈,抿嘴也笑了:「是,臣叫綠枝。」

這麼說完,她又板起臉道:「陛下,您沒有好好吃飯。」

傅平安:「……」

阿枝道:「從前您還勸薄小姐要好好吃飯,難道您忘記了麼。」

傅平安道:「行行行,朕會好好吃的。」

她放下折子拿了籠餅開始吃起來,彈幕一片歡天喜地,紛紛感嘆阿枝回來得好啊,小孩果然還是得有人管。

兩人聊了會兒,傅平安便讓阿枝去隔壁找王霽,上次雖然說了要給阿枝尚書一職,但因為阿枝覺得不合適,於是重新調整了下,讓王霽做了尚書,而阿枝做她手下尚書仆射。

在門口阿枝碰到琴菏,對方戴了總管的冠,看見阿枝,笑眯眯道:「恭喜孫仆射了,年少有為,日後定當是節節高升。」

對方肯定認得出自己是誰,但是對方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似的,一點端倪都沒有露出來。

阿枝笑著道了謝,到了隔壁,卻見滿地都是各種竹簡,有一個年輕女子正坐在一片書簡之中,困惑地撓著腦袋。

阿枝正要行禮,對方抬頭,一臉驚喜道:「你就是新來的孫仆射麼?好好好,終於有人來幫我了!」

這麼說著,她沖過來緊緊抓住阿枝的手,說:「你會算賬麼?」

阿枝一愣,都忘了行禮:「在家中略學過一點。」

王霽道:「那你快來,陛下說這埔陽郡和東陽郡的上計簿都有問題,讓我再看看,我怎麼看不出來。」

話音剛落,懷中就被塞了一堆竹簡,根本就不給阿枝寒暄的機會。

阿枝微怔,隨後卻安定下來,上司看起來是個做實事的人,這再好不過了。

……

洛瓊花今日穿了粉色的重衣,鵝黃的襯裙,行走間露出紅色的木屐帶與白色的綢襪,頭發上甚至簪了朵鮮花,看起來像是個精致的人偶娃娃。

英國公夫人常敏先看到,登時嚇得筷子都差點掉了,英國公洛襄見夫人神色不對,便順著對方的目光望過去,看見洛瓊花,嘴角抽了下。

「你什麼意思?」他放下筷子。

天知道,他都不記得上次見女兒穿得如此淑女是什麼時候了。

洛瓊花麵帶羞澀,小碎步走到父親身邊,跪坐下來,低聲道:「阿翁,帶女兒去飲鹿宴嘛。」

洛襄道:「你正常說話。」

洛瓊花嗔怪地瞥了父親一眼:「阿翁,女兒若是出門在外,定不會丟你的臉的。」

洛襄挑起眉來:「但你從前是嘴不耐煩去這種宴會的,這次為何如此熱切?」

洛瓊花低頭不語,英國公夫人常敏恍然大悟一般道:「瓊花,你莫不是有了屬意的……」

洛瓊花破了功:「不是啊,隻是聽聞這次宴會規模龐大,想要去長長見識。」

飲鹿宴自從在朝上被議論起來後,頓時更受矚目,如今大家都確信,隻要能在這宴席上大放光彩,一定能立刻入朝為官,而此時自從交給太常和少府協同規劃後,兩邊較勁一般將規模越鋪越大。

原本隻說是儒生,而後宗室的人也說要來長長見識,眾夫人們覺得宴會中定會有許多青年才俊,便提議也讓家眷一起參加一下。

地點最後定在了城東的長麗宮,那裡從前是高祖年老之後的遊宴之所,於是景觀秀美樓台精巧,隻是如此時間便有些緊張,飲鹿宴便從原本的上巳節前後又往後挪了半個月。

如今已快要四月,正是倉庚喈喈采蘩祁祁的暮春之時,昨日剛下了一場雨,光是想想就能想象出花該能開得多艷。

洛瓊花前些日子偷偷出去的次數實在太多了,洛襄這次沒有輕饒她,說好一定要禁她的足,她已經被關了好幾天,於是端正態度過來求情了。

她眨巴著眼睛乖巧地端坐,又是看看阿翁,又是看看阿娘,最後常敏心軟了,說:「反正去了有我管著,總比她又自己溜出去強。」

洛襄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道:「行,那你可不能亂跑,要是亂跑,夏天之前你都別想出門了!」

他的語氣十分嚴厲,用以形容他的認真,洛瓊花乖巧點頭,心想:反正隻要能看見陛下就好了。

陛下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宮過了。

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啊?

……

次日一早,阿枝是在竹簡中猛然驚醒的。

窗外晨鼓已經響起,鳥鳴啁啾,仿佛就在耳邊,她想著自己還要洗漱,便連忙起來,卻見王霽還趴在桌上睡著。

昨晚算賬算得頭昏腦漲,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她如今是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王霽看見她的時候會那麼激動,若是自己天天這般苦熬,突然多了個幫手,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她邁過竹簡,偷偷推了推王霽,王霽微微睜眼,含糊道:「怎麼了,吃飯了麼?」

「天亮了,我們還要去飲鹿宴。」

王霽擺手:「不去,我不去,陛下隻叫了你。」

阿枝麵露驚訝,她沒想到陛下真的掠過了王霽隻叫了她,但她細細端詳王霽的神情,卻一點不高興都看不出來。

甚至還有些慶幸。

她露出幸福的微笑:「太好了,今天能睡一天了。」

阿枝:「……」

阿枝於是自己出了房間,望著青灰色的天色,她也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哈欠,正巧晚風帶著個宮女過來,看見她便笑道:「孫仆射醒得真早,奴婢這就幫您洗漱。」

阿枝擺手:「我自己來就習慣。」

她在井邊簡單洗漱了一下,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早晨還略顯冰冷的空氣充斥鼻腔,叫她的大腦漸漸清醒。

宮中的氛圍已完全變了。

她還記得從前太後掌權時,人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宮人之間見麵都低著頭,連笑臉都是不敢給的,生怕被人告了狀,在太後麵前被說是私相授受。

但如今特別是新進來宮人,完全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總管們雖然仍嚴厲,卻也不會動不動以生死來恐嚇了。

但是規矩卻也不是沒有,大家對陛下也是既敬又怕,別的不說,自己進宮之後,也見到了不少老熟人,但沒有一個人說出她的身份。

陛下說她是阿枝的胞妹孫綠枝,沒有任何人敢說不是。

宮中對陛下來說,不再是龍潭虎穴了,真好啊。

阿枝這麼想著,聽到琴菏叫她,她連忙跟著琴菏走了,到了正殿,見陛下已經穿戴整齊,對著她笑道:「今日事情很多,你若有哪裡不習慣的,直接跟琴菏說就好。」

阿枝正色道:「臣必謹慎行事。」

傅平安點了點頭。

帝王儀仗穿城而過,來到長麗宮,攝政王與三公九卿已經在那裡迎接,宴會擺在花園之中,傅平安的位置放在了湖中半島,用兩層布帳圍起,用以防蚊蟲與冷風,其中一層是輕紗,用以透光與視物,攝政王與三公太傅的位置也在這裡,傅平安選了禁軍一百五十人守衛裡外,不過帳中隻留了十人。

畢竟她不能讓攝政王覺得這是鴻門宴。

但是攝政王傅靈羨進來之前,仍然忍不住腳步一頓。

就是說,很難不擔心。

她的手掌忍不住稍稍抓緊了月要間的佩劍,但很快鬆開,並解開係帶,遞給了門口的守衛。

守衛道:「陛下說允武安公配劍入帳。」

傅靈羨猛地鬆了口氣,卻仍解下配劍,道:「陛下厚愛,孤感激涕零,但陛下恩寵,臣下卻不能忘本。」

她把配劍望淵塞給守衛,進入帳中。

帳中諸人都聽到了她的話,田昐率先站起,擊掌嘆道:「武安公真是賢臣之表率,陛下得此名將賢臣,何憂天下不定呢?」

傅平安露出微笑,她穿一身廣袖玄衣,更顯得肌膚盛雪,身薄如紙,但正因如此,她看上去柔弱無害,望著攝政王的目光,像是全身心依賴著對方一般。

「朕有皇姑母,自然於國事無憂,若是母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微微垂眸,眼中流露出一絲脆弱,但很快又掛上笑容——隻是這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不說了,皇姑母快坐下,朕這些時日因母後之事茶飯不思,許久沒同皇姑母敘舊了。」

傅靈羨坐下之後,見陛下微微傾身,上下打量她,半晌笑道:「姑母風采依舊。」

傅靈羨點了點頭,麵色如常,心有點亂。

傅平安說的「因母後之事茶飯不思」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她與田氏帶了京畿禁軍沖進宮中控製了太後麼?難不成還真因為太後生病了茶飯不思啊?

唉,陛下越來越叫人搞不懂了。

傅靈羨兀自困擾,另一邊太傅薄孟商也表情微變。

因為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陛下身邊站著的那個女內官,分明是之前被趕出宮的阿枝!邊簡單洗漱了一下,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早晨還略顯冰冷的空氣充斥鼻腔,叫她的大腦漸漸清醒。

宮中的氛圍已完全變了。

她還記得從前太後掌權時,人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宮人之間見麵都低著頭,連笑臉都是不敢給的,生怕被人告了狀,在太後麵前被說是私相授受。

但如今特別是新進來宮人,完全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總管們雖然仍嚴厲,卻也不會動不動以生死來恐嚇了。

但是規矩卻也不是沒有,大家對陛下也是既敬又怕,別的不說,自己進宮之後,也見到了不少老熟人,但沒有一個人說出她的身份。

陛下說她是阿枝的胞妹孫綠枝,沒有任何人敢說不是。

宮中對陛下來說,不再是龍潭虎穴了,真好啊。

阿枝這麼想著,聽到琴菏叫她,她連忙跟著琴菏走了,到了正殿,見陛下已經穿戴整齊,對著她笑道:「今日事情很多,你若有哪裡不習慣的,直接跟琴菏說就好。」

阿枝正色道:「臣必謹慎行事。」

傅平安點了點頭。

帝王儀仗穿城而過,來到長麗宮,攝政王與三公九卿已經在那裡迎接,宴會擺在花園之中,傅平安的位置放在了湖中半島,用兩層布帳圍起,用以防蚊蟲與冷風,其中一層是輕紗,用以透光與視物,攝政王與三公太傅的位置也在這裡,傅平安選了禁軍一百五十人守衛裡外,不過帳中隻留了十人。

畢竟她不能讓攝政王覺得這是鴻門宴。

但是攝政王傅靈羨進來之前,仍然忍不住腳步一頓。

就是說,很難不擔心。

她的手掌忍不住稍稍抓緊了月要間的佩劍,但很快鬆開,並解開係帶,遞給了門口的守衛。

守衛道:「陛下說允武安公配劍入帳。」

傅靈羨猛地鬆了口氣,卻仍解下配劍,道:「陛下厚愛,孤感激涕零,但陛下恩寵,臣下卻不能忘本。」

她把配劍望淵塞給守衛,進入帳中。

帳中諸人都聽到了她的話,田昐率先站起,擊掌嘆道:「武安公真是賢臣之表率,陛下得此名將賢臣,何憂天下不定呢?」

傅平安露出微笑,她穿一身廣袖玄衣,更顯得肌膚盛雪,身薄如紙,但正因如此,她看上去柔弱無害,望著攝政王的目光,像是全身心依賴著對方一般。

「朕有皇姑母,自然於國事無憂,若是母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微微垂眸,眼中流露出一絲脆弱,但很快又掛上笑容——隻是這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不說了,皇姑母快坐下,朕這些時日因母後之事茶飯不思,許久沒同皇姑母敘舊了。」

傅靈羨坐下之後,見陛下微微傾身,上下打量她,半晌笑道:「姑母風采依舊。」

傅靈羨點了點頭,麵色如常,心有點亂。

傅平安說的「因母後之事茶飯不思」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她與田氏帶了京畿禁軍沖進宮中控製了太後麼?難不成還真因為太後生病了茶飯不思啊?

唉,陛下越來越叫人搞不懂了。

傅靈羨兀自困擾,另一邊太傅薄孟商也表情微變。

因為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陛下身邊站著的那個女內官,分明是之前被趕出宮的阿枝!邊簡單洗漱了一下,望著天空,深深吸了口氣,早晨還略顯冰冷的空氣充斥鼻腔,叫她的大腦漸漸清醒。

宮中的氛圍已完全變了。

她還記得從前太後掌權時,人人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宮人之間見麵都低著頭,連笑臉都是不敢給的,生怕被人告了狀,在太後麵前被說是私相授受。

但如今特別是新進來宮人,完全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總管們雖然仍嚴厲,卻也不會動不動以生死來恐嚇了。

但是規矩卻也不是沒有,大家對陛下也是既敬又怕,別的不說,自己進宮之後,也見到了不少老熟人,但沒有一個人說出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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