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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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祝烏沒有預料到的結果。

他沒想到苟蘭陰回答得這麼果斷,文學課連掛兩年這麼有辱他名氣的事都不在意了?

這……難道是物極必反?

還是說,他也猜到祝烏隻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打算過乾這樣的事?

祝烏愣怔了三秒左右,陷入思考,抬頭就看見對方側對著他的繃緊的下頜線條,視線也微微垂落在地麵。

薑淮樂見到這個場景,帶著淺淺的笑意,並不急著上前。

他甚至還刻意保持了一點距離,體貼得不去打擾別人說話,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禮貌和幾分細微的無奈。

於是,場館內噓聲更大了,觀眾們都在抗議。

工作人員見場館內吵鬧成一片,不得不走上前去交涉,隻是沒等他開口,手中的向日葵就被對方一手拿過。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那捧向日葵被拿到苟蘭陰的麵前,他一垂眸就看到一片片張揚熱情的火黃色花瓣,然後是……

祝烏那張堪比向日葵的臉。

「你不是要收花嗎?」他聲音慢騰騰的,語氣卻又帶著幾分微揚的調子,「贏比賽就要收向日葵,其他的花都不能證明你的勝利。」

祝烏的嗓音清澈,很乾淨,但他說話常常乾脆又利落,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像這樣微微拖長的尾音調子,輕言細語地對他,還是頭一回。

他在哄他。

苟蘭陰眸子落在這張臉上,心裡幾乎可以肯定地下結論。

可……

「我憑什麼要收?」苟蘭陰淡淡反問。

他給路番一也送過這樣的花。

還是在他之前送的。

「祝烏……」沒等祝烏說話,路番一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腳步聲也離兩人越來越近,直到在祝烏麵前停下。

「既然他不喜歡,你就不必再送了。」路番一對祝烏伸出手,「把東西給我吧。」

就在他朝著祝烏伸手的那一瞬間,眼見著手指尖快要接觸到花束,另一隻手飛快地、在他之前,奪過了那捧向日葵。

「……」

「……」

看台:「……???」

全場寂靜了一瞬,鬧哄哄的吵鬧聲瞬間消失。

「……」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朝著他看了過來,苟蘭陰表情淡定地抱著花,「我改變主意了,這束花確實比較適合贏下比賽的心情。」

而且,比路番一的那束開得更大更燦爛,好看得不止一星半點。

路番一的那束,難看,難看到極點。

也許是感受到了苟蘭陰對於他收到的花的抨擊,路番一抬頭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眼神交匯,可祝烏並沒有注意到,他看到薑淮樂難堪錯愕的表情。

薑淮樂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上,保持著觀眾以為的得體、大度,就等著苟蘭陰狠狠拒絕祝烏,然後他再走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收獲最盛大的勝利。

可是現在……

沒理由的,這兩天他一直在苟蘭陰身邊刻意提起過祝烏,每每提起,苟蘭陰的臉色便會寡淡幾分,像是完全不在乎這個人。

更何況,他自以為已經扌莫清了苟蘭陰的脾性,以往祝烏可能會在他眼皮子底下使了什麼計策,讓苟蘭陰臨時改變主意,但這一次,眾目睽睽之下,苟蘭陰就算不在乎他下不了台,也絕對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顏麵,怎麼會受祝烏脅迫?

是的,薑淮樂認定是祝烏脅迫了苟蘭陰。

可問題是,向日葵是苟蘭陰自己拿過來的,不……不是拿,是從路番一手上搶的。

這脅迫怎麼會變成了迫不及待?

薑淮樂不死心地往前走去。

「你剛剛說……」要收他的花的。

「抱歉,沒手拿了。」

苟蘭陰回復得很簡短,他還在看懷裡的花,連頭都沒有抬。

大概過了五秒鍾左右,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了眼薑淮樂,道:「花多少錢,我待會兒轉給你。」

殺人誅心,不異於此。

這一刻,薑淮樂感覺自己特別像是戲台上的小醜。

手上的那捧橙黃色玫瑰,象征著隱喻的告白的花朵,變成了嘲笑他的笑臉。

「……不用了。」薑淮樂維持著最後的體麵,但怎麼也笑不出來,也在這裡待不下去。

臨走之前,他復雜且陰沉地看了眼祝烏,才抬起腳步。

因為這段插曲,工作人員花了好一陣功夫才維持好基本的秩序,但場館內依舊平靜不下來。

一番權衡之後,工作人員隻好來征求兩人的意見。

「我沒意見。」苟蘭陰依靠在椅子上,懷裡還抱著花,坐姿隨意,「加時賽打不打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剛剛已經贏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路番一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語氣和他挺拔鼻梁上的眼鏡一樣板正,「第一局是我贏的。」

「第一局是我分心了,你沒感覺到嗎?」

「不好意思,比賽沒有分心的說法。」

「那我們就算平局。」

苟蘭陰看了路番一,滿眼寫著「他現在心情好,就不讓你輸得太難看」。

路番一:「……」

他直接轉頭對祝烏說道:「那我們走?」

表演賽後麵還有其他的選手上場,但祝烏本來就不是來看比賽的,就點了下頭,跟著站起來。

眼見兩人並肩著要走,苟蘭陰將脊背挺直,視線落在祝烏身上,蹙了下眉。

「等等——」

兩人停下來,回頭看他。

苟蘭陰剛好跟祝烏看過來的視線對上,他微微抬了下眼睫,將背脊放鬆,語帶幾分若有若無的提示。

「祝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跟我說?」

嗯?什麼話?

兩秒後,祝烏麵露了然,朝著苟蘭陰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苟蘭陰這才抿了抿唇角,真是的,一定要他主動提起。

然後,他見到祝烏在他身邊微微彎下月要,壓著聲音道:「你放心,手稿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苟蘭□□邊的弧度又散了下去,他偏頭,沉默了一瞬:「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還能有什麼話?

祝烏澄澈的眸子裡閃著幾分困惑,見苟蘭陰抱著花的姿勢雖然有幾分隨意,但隱隱也有幾分期待。

那瞬間福臨心至,於是又低聲鼓勵了一句:「其實文學課沒你想象的那麼難,你……好好學,下次別掛科了。」

「…………」

祝烏和路番一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的門口,隻留下苟蘭陰。

空氣依然沉默得令人窒息,剛剛還來詢問意見的工作人員還沒走,好奇心驅使著他看了一眼被留下來的那個人的臉色,一看嚇一跳。

心想,幸虧沒打加時賽。

*

今天的擊劍館格外轟動,離開場館的時候,祝烏都是跟著路番一走的特殊通道。

通道旁邊還有一群薑淮樂的同學,有幾張麵孔祝烏見過,他們班大部分人都跟薑淮樂的關係保持得很好,也都很清楚薑淮樂對苟蘭陰的心思,認為他告白失敗肯定會大受打擊,想要等在這裡安慰他。

隻是沒想到薑淮樂早就已經離開了。

現在的薑淮樂,可沒有心情來應付他們。

等了很久的人沒等到,那群人已經有些焦躁了,剛好抬頭就發現罪魁禍首出現了。

有一人沖了過來,祝烏一看,又是那個叫小宇的男生,隻是還沒沖到祝烏麵前,就被路番一攔住。

小宇在路番一麵前還是有所收斂,他沒做什麼,隻是忍不住諷刺:「學長,你風評挺好的,為什麼一定要維護祝烏呢,你不知道嗎,這人前幾天在北門跟楚恬天拉拉扯扯,今天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苟蘭陰送花,你當心被他騙了。」

路番一掀起眸子,他個子很高,哪怕在打籃球的小宇麵前,也高出了不少,所以看人的時候會略微垂著眼。

「既然你叫我學長,那我就教導你兩句。」路番一說道,「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分得清哪些是事實,哪些是謠言。」

小宇愣住,路番一的聲音不輕不重,明明年齡比他們也大不了多少,身上卻帶上了與他們截然不同的威嚴感,讓他呆呆地回不出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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