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夜之火(1 / 2)
享用美味的海鮮披薩作為午餐後,他們兩人沿著街道慢慢走。女人會湊到男人耳邊說悄悄話,男人會順從地低下頭傾聽,動作親昵而寵溺,和來往的情侶們並無不同。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
「這裡的建築過於密集,實在不是狙擊的好地方,」風見望結小聲說道,「我們昨晚擬定的幾個狙擊點都距離目標人物太近,是否需要換一個方案?」
蘇格蘭環顧四周,不可否認對方的話有道理。但問題是——
他小幅度地搖頭:「大概不行,他身邊守著保鏢,陌生人不能近身,而狙擊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隱秘便捷的方式。」
那就隻能以狙擊為前提,尋找一個可行性最高的方案了。風見望結點點頭,目光略過一座又一座的建築物,在腦海裡生成這一片區的三維地圖。目標對象出現在人群聚集擁擠的地方的可能性不大,假設他會留在偏僻的地方觀看盛展,反推他們的狙擊點,演繹出各種可能性。
「我不行了,」十五分鍾後,她踉蹌了一下,下意識扶住蘇格蘭的手臂穩住身體重心,「急需糖分救命。」
蘇格蘭:???
他擰起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女人,伸手扶住對方:「我們先找個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你可能是中暑了。」
「不是中暑,」她幽幽望天,「是我的腦細胞在起/義。」
蘇格蘭:?
「總而言之我們先回酒店吧。」她拍板作決定。
她啃了兩大塊巧克力才緩過來,把手提電腦拉過來打開佛羅倫薩的地圖一個一個點給他指過去。從目標對象出現的地點,周邊最適合狙擊與逃離的路線,一條一條分析。
「……也就是說,目標對象最有可能和情人留在酒店裡,我們可以選擇a、b、c、d四處狙擊點。如果他參與慶典也沒關係,這一條路是他們必經之路,附近的狙擊點有a、c、e。也就是說a和c重合,這兩個狙擊點你可以任選其一,或者我們一人占據一個。雖然我的水平比較菜,但300碼內的狙擊暫時還是莫得問題的。」
「順風。」蘇格蘭突然喊了她一聲。
「嗯?」風見望結困惑地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抱歉,」蘇格蘭突然捂住額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笑了一聲,「你的推算太過厲害,以至於我一時之間都沒能反應過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麵對如此真誠的彩虹屁,沒有人可以無動於衷。依舊還處在人類行列的風見望結飄了,但表麵上還是矜持地應道:「也沒有這麼厲害。」
「那之前,」蘇格蘭眉頭一擰,看了又看她才遲疑地問道,「你是在隱藏能力嗎?」否則以她的能力,哪怕是身為琴酒的戀人,也不可能會被人傳成是依附琴酒的花瓶。
「也不算藏拙吧。」主要是琴酒根本就不會聽取她的意見,一個人帶著一個司機就可以處理所有情況。而且她的體力有限,實在跟不上琴酒高強度的工作節奏,久而久之她就習慣鹹魚癱了,也還過得挺快樂的。風見望結撓撓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你誇我很厲害,所以我自然要展現自己的厲害之處,總不能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而且哦,」她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我自己一個人是無所謂啦,但你是我的搭檔,總不能讓你也跟著我陷入那些不好的傳言裡。」
別問她為什麼不怕琴酒跟著她一起陷入這些糟糕的傳言中,問就是伯/萊/塔警告。風見望結自覺還挺有集體榮譽感和使命感,自然不能讓蘇格蘭這種好心人被迫卷入流言蜚語,那對他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
蘇格蘭怔愣地看著她,很快就笑了,眉眼都彎成月牙:「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暗殺計劃定在了施洗者聖約翰節的第二個晚上,目標對象和他的情人正在酒店裡歡度節日。風見望結蹲守在酒店附近,蘇格蘭在狙擊點待命,等待最佳的時機。
「目標對象走到窗邊了。」
「明白。」
「shoot」耳機傳來對方低沉的聲音,與此同時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響劃過上空,伴隨著玻璃破裂的聲響。所有人都在歡慶節日,沒有一個人將注意力放在成蛛網狀破裂的玻璃窗上。
「任務完成,」對方似乎正在拆卸槍/支,窸窸窣窣的聲音與電流聲夾雜在一起,連帶著耳蝸深處都癢癢的,「目的地見。」
「了解。」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