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雙更合一】(1 / 2)
唐風青呆怔原地,目送美人翻身上馬,身姿利落,毫無留戀騎馬遠去,他半晌方才回過神來,咽下一口唾沫,抑不住在心中想——好凶!他就喜歡美人這股潑辣勁!
他匆匆回首要追,恰見他大哥唐甘靖從客棧內走到馬廄來,看著麵前空盪盪的馬廄麵露疑惑,一麵問他:「馬呢?」
唐風青說:「千金難買美人笑。」
唐甘靖無言以對:「……那他笑了嗎?」
唐風青抹了抹自己的頭發:「小小挫折算什麼,我是不會放棄的,美人兒,你等著!」
唐甘靖:「……」
……
葉陽騎在馬上,看著封欒對他好感度飛速升到了115,一時之間,心情復雜。
要死了要死了,剛才他一罵唐風青,封欒的好感度就哐哐哐往上飆升,可他是真的討厭唐風青,他也不能停下來,看目前這情況,封欒的好感度短期內肯定是下不去了,他頭疼,還沒想出辦法,一眼瞥見道旁書上人影一閃而過,唐風青站在樹上,朝他大喊:「公子!你都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卻不知道你的,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啊——」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葉陽的馬已經跑出了極遠的距離,他便隻能繼續跳到前麵的樹上,繼續扯著嗓子朝葉陽大喊。
「公子!你就——告——訴——我——吧——」
葉陽呆住了。
臥槽,這到底是哪來的神經病啊?
大哥!您有事嗎!!!
封欒已抑不住咬牙慍道:「這人怎麼這麼煩!」
葉陽一頓,想起封欒此刻高過頭的好感度,匆匆接口要駁封欒的麵子,故意打趣道:「皇上又吃醋了?」
他以為封欒會為了麵子反駁,可不了封欒隻是挑眉,似是壓抑著心下怒氣,道:「是啊,朕吃醋了。」
語畢,還咬牙切齒般瞪了身後努力追趕他們的唐風青一眼,道:「我不喜歡別人那樣看你。」
葉陽:「……」
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身邊沈少珩正忙於趕馬,禁軍統領頭一回做馬倌,他頭疼得很,如今聽封欒咬牙冒出這麼一句話,他倒是還不忘拍一拍馬屁,補上一句:「那說明我們雲侍君貌美非凡,正配得上皇上英姿偉岸!」
葉陽:「……」
葉陽不是很想說話。
他原想這唐風青如今是靠著輕功來追他們,而人的體力總有上限,想來唐風青是支撐不了多久的,今日他們有三匹馬,也不必走一段停一段歇息,他就不信這人能追上一早上。
他顯然還是低估了唐風青的執著。
馬兒跑了半途,唐甘靖便不見了,大約撐不住留下休息去了,唐風青卻還堅持跟著,哪怕他跟的已沒有之前輕鬆,衣衫也不再如先前那般齊整,可待午後葉陽他們終於在路邊停下來歇息時,他竟然還是趕到了。
哪怕葉陽並不喜歡這個人,卻還是不得不稱贊此人的毅力。
而唐風青氣喘籲籲,累得半天直不起月要來,還非得一甩已被風吹亂的頭發,對葉陽露出微笑,道:「公……公子,你還未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葉陽:「……」
就是執著得也很變態。
葉陽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封欒已經冷冷開口道:「他不會告訴你的。」
唐風青一怔,終於將目光轉到了封欒身上,他從昨日起便不曾怎麼注意過這個人,隻依稀記得美人今早從在這人懷裡掏出了錢來……他不免上下一打量此人,略帶些疑惑詢問:「為什麼?」
封欒道:「我不允許。」
葉陽:「……」
葉陽一看封欒這幅神色,便知封欒是生氣了,偏偏唐風青就不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他竟還有些忿忿,挑眉問:「你誰啊?」
封欒輕描淡寫道:「他的夫君。」
葉陽:「……」
唐風青愣住了。
他看了看封欒,再看看葉陽,呆怔許久,隱約想起昨天這美人兒逮著他的那一通罵,這美人可是個暴脾氣,若眼前這人是在胡說八道,美人肯定是會生氣的,可如今美人沒有反駁這人的話,那也就是說……
他們真的是夫妻。
唐風青默默抬頭,看向了天空。
他的愛情,走得太快。
像龍卷風。
……
死纏爛打的唐風青終於消停了。
之後路途中,葉陽雖然偶爾還能看到與他們同路的唐風青在出現,可大多數時候唐風青隻是隔著老遠滿懷哀怨地看著他,再沒有更多奇怪舉動,葉陽安了心,而後便專心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封欒的好感度上。
這狗皇帝的好感度實在是太高了啊!再不降下來他覺得自己都可以收拾收拾準備當皇後了!
可同樣的,沒有唐風青的刺激,而後幾天又每日忙於趕路,封欒的好感不升不降,始終維持在那個令葉陽萬分緊張的數字上。
他們一路快馬加鞭,再過上幾日,終於抵達了鄢中長州。
至長州後,他們便已算是進入了鄢中一帶,而相較於其他幾城,長州受水患影響較輕,而今距水患發生又已過去了一段時日,城中受災處大致也已修整妥當,隻是城外仍有不少流民飢民,封欒令沈少珩去問過,水患遇荒年,這些人大多是其餘幾城中逃難至此的百姓,長州縣官不許他們進城,他們便隻能暫在城外歇息逗留。
葉陽心有不解,若說京畿重地,不可令流民入內,將流民分往其餘州府救助便也罷了,長州不過一個小城,又不是什麼機要重地,怎麼連臨縣的災民都不願接納了。
他心有疑惑,又見封欒神色陰沉,想封欒和沈少珩似乎也不知道緣由,他們便打算暫先進城,到城內後,再想法子探聽此事緣由。
可不料方到城門外,他們竟又撞見了唐風青和唐甘靖二人。
如今再見,幾人均有些尷尬,唐風青乾脆就當作看不見他們,前頭官軍盤查甚嚴,城門外已排起了長隊,葉陽站得唐風青頗近,他不想與這兩人打招呼,心中還念著流民一事,又覺得他們一路走來,還是第一次遇見一處縣城盤查竟如此嚴格,他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左右一看,直接便和邊上的大爺搭上了話。
「大爺,這乾啥呢?」葉陽熟門熟路問道,「這麼老些人聚在一塊,查的啥呀?」
他長得好看,說話也忒接地氣,那大爺想也不想,便直接接口往下道:「查的藥材吧。」
葉陽一怔:「查啥?藥?」
「聽說皇上病了。」那大爺搖頭嘆氣,「知府大人要獻藥,可這大水才走,山都給淹了,哪來的藥啊。」
葉陽回眸看了封欒一眼,封欒倒也對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繼續問下去。
「知府要獻藥,和咱老百姓啥關係,擱這兒攔路乾啥?」葉陽探頭往前看了看,「咋還查行李呢。」
大爺聽他如此說,也隻能不住搖頭苦笑,將那聲音壓得更低,還抬手指了指前頭官軍身邊的人,同葉陽道:「那人是征藥官。」
葉陽一怔:「征藥官?」
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個官名。
「山給淹了,尋不到藥材,這藥還能從哪兒來?」大爺搖頭嘆氣,又看向城外聚集的流民,道,「除了本縣人,拿不出藥,就進不了城。」
葉陽微微皺眉,他弄不懂此處縣官行事的邏輯,不免又問:「宮內那麼多藥,啥千年的人參百年的靈芝沒有?就算皇上生了病,那也用不著你們送藥啊?」
沈少珩也在旁道:「鄢中並不產藥,宮中每年禦貢也並非從鄢中來,就算宮內征藥,也不會令鄢中進獻。」
「你們說的我不懂。」那大爺搖頭,「可如今進城就是這樣,你若沒帶著藥材,又不是長州人,是斷然進不去的。」
沈少珩好似明白了。
他壓下聲音,小聲同封欒和葉陽道:「大概是為了在皇上麵前刷臉熟。」
葉陽不懂。
封欒微微挑眉,好似已明白了沈少珩的意思。
「這藥不一定會送到皇上手中。」沈少珩說,「縣官往上送到知府,知府再往上送到京中,隻要他們送的藥好,或者是藥多,心意到了,往後但凡有升遷調任,上頭的官員,當然會先想起他們,至於這藥……本就不是什麼值得進獻的稀物,或許根本就不會被送到宮中。」
葉陽隱隱懂了。
他看向封欒,見封欒側首看著城門方向,似有慍怒難言,半晌方才低語,問沈少珩道:「鄢中州府的知府是褚曄書,那長州的縣官可是許原?」
沈少珩點頭。
「好。」封欒輕聲低語,「全是楚和謙的門生。」
他語調之輕,葉陽幾乎沒有聽見。
可他目光鋒銳如刃,顯是已這幾人的名字刻在了腦海中,若葉陽沒有猜錯,這幾人的仕途,想必是要走到頭了。
而楚和謙……
葉陽雖不曾聽過這個名字,可也知書中姓楚最位高權重的人,就是楚憐的父親。
他之前就覺得有些奇怪。
葉陽穿書時,此書尚未完結,如今他認真回想最後那幾章的內容,也隻記得楚憐受封為後,得了機會回家,陪著她母親一同禮佛參拜,也正是此時,她母親要她與沈香凝和明硯相爭,說聖心難固,可若後宮中隻有她一個人,皇上便隻會喜歡她了。
這在宮鬥小說中算不得什麼稀奇劇情,如今想來,葉陽卻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