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終身不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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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葉陽睜開眼往床邊一看,覺得有些頭疼。

封欒果真還是沒去上朝。

不僅如此,他睡得頗深,以往他明明難以入睡,今天葉陽推了他好一會兒他才醒轉,好像還有些困倦,攬了葉陽又要再睡,被葉陽搖醒,沖他大喊:「你不上朝了嗎!」

封欒摟緊了他,閉著眼道:「新婚之夜第二天早上,就算是皇帝,也得休朝歇息。」

葉陽:「……」

葉陽覺得自己已在後世口中所傳的妖妃之路上越走越遠,或許明天就會有人上折子罵他。

葉陽頭疼。

而封欒閉著眼喃喃自語,還與他說話,道:「朕若是再同你學十句話,你可願隨朕出宮看個戲。」

葉陽一怔,有些不解,問:「看戲?」

「大喪已過,玉上笙要開台復演。」封欒低聲道,「不僅如此,馬上就是年節,京中熱鬧得很,朕想帶你一同到街上逛一逛。」

葉陽總覺得他心中另有謀劃,他猶豫著不知是否要答應,封欒又說:「沈妃也將要離京了。」

前些時日,封欒已對外宣稱沈妃重病難醫,年前已香消玉殞了,而宮中接連遭此噩耗,他暫無心思放在後宮之中,至少數年之內,他不會再收納妃嬪秀女,直至他從這「打擊」之中緩過來。

至於這「心理創傷」何時才能夠恢復……那可就不好說了。

葉陽覺得他在耍無賴。

可他很喜歡封欒這樣耍無賴。

而封欒將大船「斬浪」賜給沈香凝,還遣了一支船隊由她調遣,當然不是讓她開著船出去隨意玩耍的,葉陽莫名覺得這有些像是下西洋的味道,船隊在沿海,沈香凝需先帶人抵達南方,還需籌備行船的諸多物資,或許在數月之後,才能真正動身。

「今夜朕要在宮中為她踐行。」封欒低聲道,「可宮宴閒人頗多,朕知你與她有些交情,你可要隨朕一道出宮送她離京?」

葉陽對沈香凝天生好感,畢竟凝姐離京,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見,他當然想跟著去送一送沈香凝,方才點頭答應,封欒立即補上一句,道:「既然都出宮了,就順道看個戲吧。」

葉陽:「……」

葉陽覺得,這戲顯然不簡單,否則封欒怎麼會接二連三地執著邀請他一同出宮,他不由皺眉看向封欒,而封欒滿麵無辜,道:「聽聞民間情侶相戀之時,總會相約出遊,可朕還未與你一同出外遊玩過……」

他說得那麼委屈,鬧得葉陽莫名有些心虛,可逛街看戲,大庭廣眾之下還能有什麼意外?他點頭答應,封欒欣喜不已,又將他一摟,已閉上了眼喃喃道:「今夜宮宴或許要到深夜,明日還要出宮,趁著現在,朕再多睡一會兒。」

葉陽有些不想說話。

當晚封欒在宮宴之上為沈香凝踐行,葉陽跟著胡吃海喝,卻並未有機會和沈香凝搭上話,他一直在思索楚憐之事,他已許久不曾見過楚憐了,楚和謙逼宮一事後,他一直很擔心楚憐的情況,原想趁宮宴問一問沈香凝,可不想實在沒有機會,他便隻能將此事放到明日和封欒私服出宮送沈香凝離京上。

到了第二日傍晚,葉陽隨封欒出了宮,趕到京郊之外,終於有了私下會見沈香凝的機會,可他也不必多問,他已看到了楚憐換作男裝,遮頭擋臉站在遠方,似乎並不願意上前與他們相見。

「那件事後,她已不大願意與人交談了。」沈香凝隻能替她解釋,又擔心楚憐所為惹了封欒惱怒,小心道,「她心覺有愧,也不想到皇上麵前來,我也已說服她了,待出海之後,她絕不會再回到陸上來……」

封欒抬了抬手,道:「無妨,朕明白的。」

對楚憐而言,這一切事情都已太過復雜,她父親要殺封欒,而後封欒又算是滅她全家滿門的仇人,哪怕她知道錯在她父親,她一時也難以麵對,她需要時間,而在此之前,她隻能躲避。

葉陽隻能不談此事,而沈香凝心情頗好,此時還不忘調侃二人幾句,一麵問葉陽:「你們出宮,該不會是為了看戲吧?」

葉陽不由一怔。

他從頭到尾也不曾和沈香凝說過自己要去看戲,為什麼沈香凝會這麼清楚他們要去做什麼?

「今夜玉上笙重新開戲,若有機會,應當是斷不可錯過的。」沈香凝對葉陽微微一笑,那神色倒還像是意有所指,一麵道,「可惜我今日離京,倒是看不到了。」

葉陽先前尚未了解過玉上笙今日開台唱的戲,等告別沈香凝,目送沈香凝與楚憐離開,他方回過頭,好奇問了封欒一句,道:「我們今天要去聽啥?」

封欒答:「應當是新戲。」

他似乎不願說出這戲的名目,葉陽無言相對,隻想著聽到了就知道了,一麵隨封欒返回京中,車馬到了三元班外,外頭照舊擠著一大群人,而那三元班主帶著戲班內的人在外拚命維持秩序,一眼瞅見封欒,倒是先腿一軟,險些跪倒。

沈少珩暗中擺手,讓他冷靜,三元班主見幾人均是私服,知曉他們是微服私訪出的宮,便也不敢聲張,隻當他們是貴客臨門,親自恭恭敬敬將幾人迎到雅間內去。

他為幾人奉上茶水,戰戰兢兢陪著笑,道:「墨侯先生說今日有貴客來此,草民倒不曾想到會是皇上……」

葉陽聽見「墨侯先生」四字,不由微微蹙眉,看向封欒。

這事牽扯到明硯,他可就越發覺得不對了。

可封欒目不斜視,看似端正嚴肅,沒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等三元班班主告退之後,他還抬手揮退了康寧與沈少珩,僅留自己與葉陽二人獨處。

葉陽畢竟不怎麼看戲,戲台上也沒什麼字幕,哪怕聚精會神地去聽,他也僅能勉強聽懂個大概,這太為難他了,他便乾脆不去聽了,抓了把瓜子正要磕著,封欒忽而攬住他的月要,緩緩親口勿上來,葉陽一驚,下意識推開封欒,道:「你做什麼?這不是在宮裡!」

封欒答:「又沒有人會看見。」

他們在雅間內,僅有一麵對著戲台的牆麵開著窗,好能讓他們看見戲台上的光景,也就是說,除非戲台上的人抬頭往此處看,否則不會有人覺察他們在做什麼。

而戲台上的人,是不會有時間抬頭朝上看的。

可葉陽心中難免有些驚慌,私下的情趣和在這種地方親熱胡鬧不一樣,就算以往他們倆曾在宮中車輦上**過,周遭也有宮人隨侍,可那畢竟不太一樣,封欒可以令宮人暫且離開,卻不能讓三元班清場,而一旦戲台上的人抬首往上一看,便要瞅見他與封欒在一塊,在此沒羞沒臊地摟抱糾纏。

他已許久不曾這樣心跳如鼓滿麵通紅了,眼見封欒還要再湊上前,他隻得再度匆匆推開封欒,小聲嘟囔,道:「別胡鬧。」

封欒微微挑眉,又在他唇上一口勿,一麵抖開折扇擋住他,低語道:「朕不胡鬧。」

葉陽麵紅耳赤,喃喃說道:「若是讓人看見了——」

封欒反問:「又能如何?」

葉陽麵上一熱,匆匆別開臉去,隻想著迅速移開話題,一麵封欒再尋了借口與他親熱,匆匆便問:「他們在唱什麼?」

封欒湊在他耳邊,笑吟吟與他說:「他們在唱我們。」

葉陽微微一怔,再想認真去聽時,封欒已再度抖開折扇,將二人遮擋於後。

唇舌交纏,他呼吸漸深,腦內昏沉,隱隱記得此處是在戲院,周遭還有外人,他攥著封欒的衣襟,想要將封欒推開,卻覺封欒收了折扇,一手扶住窗框,徑直將那一側窗扇關上了。

隻要關了窗,外頭可見的也不過是一片交纏黑影,他最終餘光一瞥,正見台上玉上笙一身紅妝喜服,對著台上另一側玉冠黃袍的人緩緩走去。

他終於抬手攬住封欒脖頸,口齒不清般喃喃道:「另一扇窗——」

封欒按住窗框,將那窗砰地帶上,又恐有身影透出窗去,拂袖撚滅燭火,屋內昏暗無光,而葉陽腦中沉沉,耳邊鼓樂齊鳴,隻隱隱辨識出一兩句唱詞,融在那曖昧不清纏繞的氣息之中。

「待侍君作了皇後,便又是一段千古佳話」

他聽得台上在唱。

「帝後情深,神仙眷侶」

他已聽不清了。

他人何言,又能如何。

他所求所見的,都在眼前。

葉陽攬緊了封欒,迫不及回口勿回去。

什麼神仙眷侶,這虛頭巴腦的,有啥意思。

他不求神仙眷侶,隻望今世當下。

朝朝暮暮。

一以貫之,終身不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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