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無解!(1 / 2)
幽幽閃爍的黑光在一瞬之間消失,黑色的燈籠瞬間變成了一開始的模樣。
柳璃秀眉緊鎖在一起,神色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破封?不,不對!」
「如果是破封的話,怎麼也會有其他異常才是……」
「這直接從黃泉路引中消失是怎麼回事?」
連了解黑燈籠的柳璃此時都扌莫不著頭腦,就更別提剛剛成為黑燈不久的易錚了。
之前對於女鬼從黑燈籠中消失的情況,易錚覺得有兩種可能。
一是封印失敗,二是那女鬼破封逃了。
然而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種可能明顯都不成立!
之前封印女鬼後易錚二人都沒有去仔細觀察,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
那喜服男鬼方才第一時間的的確確成功被黑燈籠封印,這是易錚和柳璃都親眼所見的事實。
整個流程都十分順利,完全沒有任何封印失敗的跡象!
此外,易錚和柳璃是親眼見證了那黑光熄滅的,在這樣一個過程裡,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那喜服鬼不像是從黑燈籠裡逃跑,更像是消失了。
是的。
就是消失!
沉默半晌後,易錚理智分析道:「之前那女鬼想必也是這種情況……」
「看起來不像是破封,也不像是封印失敗,而是什麼其他情況。」
「方才那隻喜服鬼更像是直接消失一樣。」
「柳姑娘,你對黃泉路引更為了解,你覺得在什麼情況之下,會出現這種現象?」
柳璃微微一愣,隨即仔細在腦海中翻找著一切與黑燈籠有關的記憶。
可想來想去,她也沒能找到能夠解釋現狀的記憶。
柳璃頹唐地搖了搖頭:「隻要黃泉路引對厲鬼的封印成功,那便不存在脫逃可能,而且,黃泉路引對任何厲鬼均有效。也正是因為有黃泉路引這樣的東西存在,我們黃泉司才能維持平衡,不至於讓大衍被厲鬼覆滅。」
看著柳璃的神情,易錚能夠確定,對方也是並不知道眼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關於兩隻鬼離奇消失的事情。
易錚並沒能想出一個能夠解釋的原因。
而此時的他,雖然還沒有得到被苟盷派出村的那些人的回答。
但他也已經提前想到了結果。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想一樣。
小半個時辰過去後,苟盷派出村裡的人已經回村。
就像是之前女鬼被封之後村中人仍然無法出村一樣,這一次,依舊如此。
在得到苟盷對結果的通知後,易錚冥思苦想起來。
「到底有什麼被遺漏的細節或是線索?」
一開始他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和柳璃忽略掉的。
或者是什麼規律,又或者是什麼沒有發掘出來的線索。
想了半天,易錚仍是沒有想出所以然。
而這會兒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按照規律,現在已是新一輪的殺戮時間。
和上次女鬼被封後的試驗一樣,易錚已經提前將換上女裝的村民綁起來。
然而時間到了之後,那喜服男鬼卻沒有出現,一切都很此前嫁衣女鬼的情況一致。
因為實在想不起究竟是什麼細節或是線索被遺漏。
又因為還有一個不知道在何處的鬼爪虎視眈眈,不想耽誤太多時間的易錚乾脆決定不把心神花費在這些地方。
「既然這喜服男鬼可以明顯確定它不是之前的那女鬼,但它也絕對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
「它生前是誰?為什麼會穿著那任明軒的喜服?」
心中想到這裡後,易錚直接讓苟盷通知了所有村民在村裡集合。
等到村民到齊後,他便直接問起了村人之前任明軒的喜服是如何處置的。
看著易錚的神情不是太好的模樣,知情的村民連忙將所知一切盡數告知。
當時任明軒身死,後來得知村裡有鬼村民們都是慌不擇路逃跑,一直都沒有人去管那任明軒的屍體和新房裡的東西。
但後來確定無法出村後,有村人為了把晦氣移走,就像是將那老槐樹上的屍體全部轉移一樣,也將之前的死者的一切東西全部轉移了。
其中就包括第一個死者任明軒。
「他那些東西太晦氣……但是咱們也出不了村,丟也沒地方丟,我們商量了一下,便跟其他東西一塊兒丟到村裡宗祠後邊的墳地去了。」
得知這一切之後。
易錚下意識認為宗祠後邊的墳地有文章。
就在他準備叫上柳璃一同前往查看時。
方才人群齊聚時便在例行計數的苟盷叫住了他。
「易兄。」
「少了一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失蹤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難道鬼爪也出手了?
易錚剛剛生出這樣的想法,便立即讓村民們互相查看到底少的是誰。
很快,失蹤者的身份便被得出。
失蹤的人是一個叫做任二的人。
對這任二,易錚有些印象。
一方麵是因為根據村民所說,此人是那父母早亡的任岩唯一的直係親屬,而那任岩則是玉蟬的心上人。
另一方麵,這任二從村子一開始鬧鬼到現在,不管是做什麼,他都是最後一個。
村民們恐慌逃竄時,他跑在最後一個。
村民們四下躲藏時,他也是最後一個。
甚至連易錚規定每天的放糧時間,他也總是最後一個到。
此人給易錚的感覺,是他雖然有求生的欲望,但卻少了些求生的勇氣。
而這缺少的勇氣,雖然一部分是由恐懼帶來,可更多的,易錚覺得是愧疚。
這任二對那任岩有愧,對玉蟬也有愧。
「此人之前住在何處?可有人知曉?」
聽到易錚語氣嚴肅的問話聲,知情的村民立馬回答了他的問題。
比起任家村宗祠墳地可能存在的線索,易錚認為任二的情況更為重要。畢竟眼下無論是那嫁衣女鬼還是喜服男鬼都沒有什麼威脅,而宗祠墳地的線索卻是和喜服男鬼有關的。
比起這二鬼,藏了十天沒有任何動作的鬼爪更加具有威脅。
眼下易錚必須得確定失蹤的任二是死是活,如果死了,是否是鬼爪開始動手。
立即讓知情的村民帶路,易錚柳璃等人匆匆忙忙朝任二的住處尋去。
一處土屋之內。
不久前的慘叫聲。
任二聽得很清楚。
可他卻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害怕了,哪怕,他知道那慘叫聲代表著安穩了許久的村子,又在開始死人了。
稍早時候。
任二看著自己的侄兒踉蹌著去了玉蟬的家,而後又是狼狽地走向了村子後邊方向。
他並不知道任岩是怎麼進的村。
他也並沒有在任岩離開他之後,想著跟上去看。
任二心裡太苦太愧了。
他覺得自己沒有臉見侄兒,更沒有臉見玉蟬。
他甚至認為自己活著,都是一種罪孽。
於是,在許久的沉默之後,任二找了根繩索。
他想要解脫。
但將這繩索懸在梁上後,他卻遲遲未動。
方才有人在通知村民集合的聲音,他也聽到了,可卻沒有像以往那般,跟著村民一起行動。
外界的一切在此時的任二看來,都不重要了。
哪怕他自己的性命,他覺得也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的他,心裡僅僅隻是在琢磨著一些問題。
盡管他知道他的問題可能是琢磨不出答桉,但他也覺得在臨死之前,還是得盡量去想一想。
「我老實本分了半輩子,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然而就算我已經努力過,可那玉蟬終究還是遇害了。」
「我這是做了壞事吧?」
「為什麼要讓我對不起玉蟬,對不起石頭?」
「為什麼要讓我做壞事呢?」
「為什麼玉蟬這麼好的姑娘,為什麼石頭這麼好的小夥……」
「他們卻會是這般結局呢?」
「為什麼村裡那些人,都不肯去幫幫這倆孩子呢?」
「不想了……」
「不想了……」
「我對不起你們。」
「我也不配再活著。」
任二想著想著,眼淚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打濕了麵龐。
他站起了身,找了處凳子站上去,正要將那懸在梁上的繩索往脖子上一套時。
屋外近前處傳來了匆匆腳步,似乎是奔著這間屋子來的。
死意已決的任二直接將繩索套在了脖上,而後一腳蹬開了凳子。
無法呼吸的他開始因為本能在半空之中蹬腿掙紮。
眼瞅著蹬腿的力度越來越小,他原本漲紅著的臉愈發蒼白。
屋子的門,被易錚一腳踹開。
看到正在懸梁仍有動靜的任二,易錚並未去想這是怎麼回事,直接拔刀擲出。
瞬間那繩索便被他擲出的刀劈斷。
「嗚嗚嗚……」
摔落在地上的任二不住地發出嗚咽聲。
似乎是呼吸困難,又似乎僅僅是求死不能的悲戚。
易錚立馬讓人將任二扶起。
「你為何想要自縊?」
看清眼前之人,求死失敗的任二神情恍忽。
「易……易相公。」
若說這村裡他對誰還有好感,怕也隻有這位秀才公了。
那些害玉蟬死去的人,不是被鬼殺了,便是死在了這位秀才公的刀下。
任二下意識想要朝易錚行禮,肩膀卻被易錚抓住:「你不說,我大抵也能猜到。」
「你覺得你對不起玉蟬,對不起任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