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好難當9(1 / 2)
克萊爾睜眼,看見的是床頭的雛菊。白黃色的,很清爽,不如別的花那樣艷麗,但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她嘴唇有些乾澀,但麻藥似乎還沒過,讓她沒什麼力氣。
風吹動了醫院白色的窗簾,也卷起了病房裡的傷藥味。讓克萊爾皺了皺眉。病房門被推開,卻沒有伴隨著醫生的問詢,更沒有護士的推車聲。
克萊爾瞬間警惕,回頭看見了來人。
那人穿著一身屬於醫生的大褂,戴著口罩,見到克萊爾的扭頭,他反鎖上了病房門,摘下了口罩——
是布魯斯。
「阿福讓我來看看你。」布魯斯小聲道,「你惹到什麼人了嗎?」
「……」克萊爾還大著舌頭,選擇不說話。
但她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布魯斯答案。
布魯斯走到她的病床邊,無意間看見那一束雛菊,問:「我不知道現在醫院還送花——那麼一定是有人來探望過你了。」
克萊爾猜到了是誰。
她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手臂那纏了繃帶,有些難舒展活動,隻能慢慢挪著動兩下。布魯斯看不下去,便是輕輕用手幫著扶起來,還要注意不要碰到她的背部。
即便如此,結痂的背部的瞬間撕扯還是讓克萊爾悶哼出聲。她緩了緩,感覺不是那麼僵硬了,才是說話,「阿福想讓你告訴我什麼嗎?」
布魯斯遞給她一杯水。
克萊爾手上有繃帶,還真彎不過來把這杯水送到嘴邊。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主要她不太願意說出那個請求——對別人還行,對布魯斯,她總是局促的。
「我不渴。」這是她舔了舔乾澀嘴唇後看著布魯斯的眼睛,說出的一句話。
布魯斯和她的眼睛對視,看著那一汪綠色的湖水——挺真誠的。
他放下了水,道:「阿福說襲擊你的恐怕是你的老仇家,聯盟的支持者。」
問題是,布魯斯並不知道那個「聯盟」是什麼。他無數次試圖從阿福嘴中問出一些什麼,但總能被阿福含糊過去。阿福總能非常順利地轉移話題,並將話題引導到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上。
既然阿福那問不出來,那瓊斯這呢?
克萊爾像是愣住了,她咽下一口唾沫,大腦飛速運轉。
如果反抗軍陣營的人可能穿越過來,那超人那邊的也會。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沒想到這一切都藏在暗地裡,而她卻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她開始翻找自己的記憶,回憶那炸彈,最近可能被她遺漏掉的什麼蛛絲馬跡。
還有,身上的衣服繪著「s」的那些人。
克萊爾在沒有加入反抗軍的時候曾經和這些人打過交道。
那時候的她正在休假,不用抬起她的狙擊-槍,不用射中某個人的頭,更不用因為要清理屍體而弄得滿身腥臭。她隻用做她自己,坐在任意一家酒吧的吧台前,看著舞池裡人頭攢動,舞動身體,空氣中彌漫的是酒水味,各種不同味道的香水味,以及身邊這幾個男人身上的硝煙味。
她喝了一口馬提尼,微微側身,裝作是無意般的瞟過那幾個人。
不斷隨著音樂節奏閃動的彩燈,讓她的一半臉陷入黑暗,看不清全部。
「嘿——」其中一人搭訕。
克萊爾這才是正常甩頭看過去,她墨綠色的眼珠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暗黑色。指尖輕輕敲了敲杯壁,發出響聲。
「你對超人怎麼看?」
那幾個男人似乎是隨意對路人拋出的問題,但他們卻很關心這個答案,幾雙眼睛都盯著她,像是她如果說錯什麼,就會把她生吞活剝。
這一場景倘若放在別人那,或許就該感受到危險,準備逃跑呼救了。
但克萊爾選擇了回答,因為她確實也很些人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超人?」克萊爾問,「我有什麼資格說他不好呢?我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音樂聲有點大,但並沒有蓋住她的聲音。
那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湊近了一些,剛開始問話的男人繼續道:「聽起來你對他有什麼意見。」
「我有嗎?」克萊爾笑了,「你們呢?你們對超人怎麼看?」
那幾個人站了起來,逼近了克萊爾,幾乎就要將克萊爾包圍。
「神。」
「你說什麼?」
「他是神。」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