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安安，你是認真的嗎？」
葉無殷看著謝與安的眼神裡，像是含滿了星星。
謝與安看著，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後輕輕點頭。
葉無殷像是吃了一大碗蜜糖，一直甜到心裡，他想向全世界公布他的喜悅，但他隻是伸手勾住了謝與安的小指，像是定下了一個誓約。
係統一直沒有回話，謝與安到底將那些都拋之腦後，那些任務也好，獎勵也好，懲罰也罷，如今都不再是他思考的問題。
他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就會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去走，哪怕係統說他會受到世界意識的針對，他也敢於去麵對，他牽著葉無殷的手，卻是從所未有的堅定。
楚鶴燃就在他們身後，手指輕輕勾勒著什麼。
戲裡他是配角，如今出戲，他仍舊麵對不屬於他的結局，試圖去抓住些什麼，但終究頹然。
戲像是現實的映射，他終究不是謝與安故事裡的人。
是來晚了嗎？
他看著他們攜手而去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下了台他們才像是又回到了人間，熙攘的人群，沸騰的聲音鋪天蓋地，幾乎要將他淹沒，這樣嘈雜的聲音之中，葉無殷卻能清晰地捕捉到謝與安的聲音：「好熱鬧。」
他笑了一下，無聲說道：「此皆因你。」
然後緊緊拉住他的手。
這場音樂劇徹底點燃了這場晚會的氣氛。
這並不是常規的熱烈。
幾乎所有人都在喊著謝與安的名字，他們為劇中的愛情傾倒，也為美人落幕而嘆息，在驚嘆與悲傷之中，淚流滿麵。
或許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但在這一刻，所有人的情緒都共通了。
直到終場，依然有人回不過神來。
「原來，這就是謝與安，原來，他生的這般模樣？」少年喃喃自語，他身旁的少女笑道：「你之前還說他不怎麼樣。」
他漲紅了臉：「我先前，我先前不知，他竟是這樣。」
有許多人和他一樣，被那一眼驚艷，也有許多人自始至終都知道，瘋狂吶喊著謝與安的名字。
也有人，在角落之中，看著那個身影，直到他離開，才露出一抹笑來，燈影之下，他的麵容仿佛被分割成兩半，一半溫潤淡然，一半卻陰森冷漠，嘴角勾勒的弧度，也帶著幾分冷嘲的意味。
何洛霜將手中的玫瑰花瓣碾碎，鮮紅的汁水從手指間滴落，帶著馥鬱的香氣，卻是腐爛的模樣。
離開前他恰巧聽到有人議論，便停下了腳步：「你說，過段時間的舞會，謝與安會來嗎？」
「他？不太可能吧，」有人遲疑道，「那場舞會，不是隻有……才會去嗎？」
臨江中學的學生大部分是普通學生，但也有許多家世很好的學生，這些學生在臨江中學是有一定話語權的，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型組織，也是方便與其他同階級的人交流，以期在往後進行家族間的合作交流，同時，這也是體現個人能力的場所。
也因為如此，臨江中學並不阻止學生進行的一切交流活動，隻是牢牢地掌控在一個範圍之內，舞會就是這群富家子弟專有的場合。
「葉無殷和他關係不是很好，說不定葉無殷會帶他來。」
「不可能的，葉無殷自己都不稀罕來這樣的場景，他可是葉家繼承人，根本不在乎這種結識人脈的場合……」
「那可惜了，謝與安應該也不會來吧……畢竟……」
聲音漸漸變得小聲，直至消失。
何洛霜轉動手上的扳指，笑了一下，正巧看到站在禮堂角落發呆的楚鶴燃。
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沒有上前，隻是轉身離開。
楚鶴燃沒有追上葉無殷和謝與安的步伐，他們將身後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兩人攜手離去，悄悄離開了禮堂，後續的狂歡與他們無關。
他隻是不由得苦笑，隻慢了一步，就讓他徹底失去了可能。
如同在台上，他仍有些不甘心，入戲的何止葉無殷謝與安，也有他楚鶴燃，隻可惜，那倆人眼裡已經有了對方，徒留他在原地失落。
謝與安和葉無殷又來到那片樹林。
林中昏暗，隻有輕柔的月光灑落，在樹葉的縫隙下形成一道道斑駁。
葉無殷抓住謝與安的手，將他抵在樹乾之上，神色危險的像是一隻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不放。
他一點點靠近，終於在他耳旁說道：「說，為什麼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