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1 / 2)
半個時辰前。
秋晚暄行至萬象宗轄地時,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魔尊要跟我到什麼時候?再往前可就是萬象宗地界了。」
如果殷胄真心要跟蹤,他根本發現不了對方的氣息,這個人分明是故意要讓他知道的。魔尊出現在萬象宗,必免不了引來諸多麻煩,他隻能嘗試在此將人遣走。
殷胄終於笑著從他身後不遠處出現,「阿宣這不是認得我嗎?」
秋晚暄無奈,對方分明一開始就知曉他的身份,他還有什麼必要裝不知情?
「我雖知你身份,卻並非是你要找的人,還請魔尊別再跟著我了。」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眨眼之間已到近前。
尚未等他反應,便見對方電光火石地伸手在他發梢間掠過,他微驚,本能地後撤,才覺墨發已然散開。
「別緊張阿宣。」殷胄含笑,指尖勾著一道黑色發帶,「我不會傷害你。」
「我說了,」秋晚暄正色道:「你找錯人了。」
殷胄不答,而是指尖在發帶上撫過,至尾端時停頓了一下,反復摩挲著上麵以暗紋繡著的圓形徽章,眸色一沉,聲音也暗了些,「你發帶上的族徽尚在,還有我為你添上的淺草紋。」
說時抬眸又望向秋晚暄,「你真的忘了嗎?」
秋晚暄錯愕地眨眨眼,之前他也見過原主的發帶尾端都有用隱線繡著的楓葉紋樣,他隻當是原主的偏好,未做深想,畢竟原著從未提及過。
他瞥一眼懷中的毛球,後者貓爪一攤,「你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這出。」
「阿宣。」殷胄見他愣怔,又靠近兩步,「我怎麼會認錯你呢。」
秋晚暄覺得頭很大。
證據擺在麵前,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他想了想道:「我真的不記得」
話未說完便打斷,「既然阿宣忘了,我幫阿宣回憶回憶。」
殷胄依然是一幅溫柔神情看他,「我兒時隨父親拜訪楓眠山莊,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五歲。」
「秋莊主讓你喊我胄哥哥,你那時年歲太小,口齒不清,胄哥哥喊成了九哥哥。」殷胄說到這發出一聲寵溺的輕笑,「當時我還狠狠嘲笑了你一番。」
一雙黑邃的眼眸深深地望了過來,秋晚暄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阿宣,想起什麼了嗎?」
秋晚暄他很想說自己不是原主,再怎麼提示也是想不起來的,隻得無奈搖頭。
「無妨。」殷胄依然是那副和善的麵容,「隻要阿宣跟我走,我保證,你很快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不行!」
秋晚暄還沒說話,毛球先炸起來了,「千萬不能跟他走,主角好不容易覺醒了,得趕緊把主線走完,事不宜遲!」
再多等幾天,毛球覺得這個世界都要翻天了。
今天是魔尊找上來,明天又會是誰?
為什麼這些重要角色一個個都不按原著走了,作為係統它很崩潰。
秋晚暄當然不可能答應,他隻覺得自己頭頂仙尊的buff更重了,壓得他呼吸都困難。
於是委婉拒絕,「師兄們有要事等我。」
他固然不是魔尊對手,但搬出宗門應該能起到點震懾作用。
卻見殷胄笑答:「不過是請阿宣去我那做客,料想他們不會阻攔。」說時將發帶遞了過來。
秋晚暄伸手去接,卻被對方順勢牽住了手腕。他想躲,卻感到了一股絕對的力量壓製,令他完全掙脫不開。
這是「請」嗎?
如果他強行掙脫會怎樣?
他變了臉色,保持鎮定道:「既然如此,不若讓毛球替我給師兄們傳個話,也好叫他們安心。」
他說時就要把貓放走,卻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寒意,壓得他動作一僵,連帶著貓都不動彈了。
攥緊他的力道加重,靈力被壓得死死的。
秋晚暄心頭一寒,這是明擺著不讓他傳信回宗門,果然是要強行把他擄走的節奏?
他終於感受到在絕對的實力壓製麵前,自己有多無力。
想要變強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冷下聲道:「怎麼?魔尊不是說我師兄們不會阻攔嗎?」
殷胄眸光一暗,添了些許溫柔,不答反問道:「兩百多年了,我能再聽你喊我一次九哥哥嗎?」
秋晚暄渾身一僵,腦海裡忍不住吐槽,這真的是本點家文嗎?
毛球此時也有些慌了,「我的身體都被他壓得死死的,一動都動不了。你要是就這麼被魔尊擄回去了,劇情還怎麼走?趕緊想辦法!」
秋晚暄嘆了口氣,深思熟慮後沖殷胄道:「我要是喊了,你能放開我嗎?」
殷胄饒有趣味看他,「那要看阿宣喊得好不好聽了。」
秋晚暄麵色復雜,仿佛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毛球在慫恿:「喊呀,他一鬆開你,你就跑,憑你現在的修為,打不過還跑不了嗎?」
「不就是喊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
秋晚暄看一眼攥緊他的手腕,禁錮了他靈力的蒼白手指,破釜沉舟似地深吸一口氣,尚未張口,就見殷胄勾唇打斷道:「看來跟了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