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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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簷覺得方晝寂的腦袋都氣胖了。

他瞥了眼,燕棲就差把「什麼呀?咋了呀?」刻在腦門上了,偏偏一臉乖覺,看得人縱使心裡有氣,也暫時發不出來。

再看方晝寂,果然正勉強壓著火氣。

燕棲心虛又茫然,別說方晝寂,他自己也納悶。天地可鑒,他真是奔著認真學習的目的,哪知道看著看著就走了神……宋雪簷在片場也養了蠱啊?

現場的氛圍尷尬又不失冰冷,僵硬又迸發火氣。就在方晝寂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時,一道聲音適時地插了進來,將他頭上的三根火苗「唰」地摁了回去。

「從一進門就不對。小倌會受專門的訓練,一舉一動都得符合規矩,要美觀。走路時不求你體態輕盈,但至少不能夾月匈挺肚像隻揣了崽的豬。」

宋雪簷不緊不慢地撚著手串,「肚子有肉不要緊,收腹,至少維持表麵的體形,一共也沒多久的鏡頭,憋不死你。」

原末攥著手心,憋著氣道歉。

「可以掐嗓,但別掐得太浮誇,就你剛才那聲音,閹了大半輩子的老太監都得尊稱您一聲老祖宗。而且你說台詞時聲線不穩,一直在抖,這一場是書房刺殺,不是春/宮刺殺。」

「……」原末說,「對不起。」

「除了方導剛才說的那些問題,還有一點。我在踹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做好了要被踹的準備,可角色並不會有此預料,所以你的表演細節和角色的行為邏輯反應是對不上的。」

宋雪簷語氣平淡,不似嘲諷,也不像批評,「你到底有沒有做準備?身材管理,儀態訓練,角色了解,這些準備你似乎全都沒做。是看不上這個隻有兩場戲的小配角,想著敷衍了事,還是錯把自己當成大滿貫得主,覺得演技可以蓋過外形瑕疵,演兩場簡單的戲完全可以信手拈來?」

「我做了……」原末眼眶發熱,不是委屈的,是被臊的。

「但凡你做了,也不會把年輕小倌演成中年老鴇加太監的超強混合體,把正常台詞說得像g/v主角互動。」宋雪簷撫過手串下方的黑色貔貅頭,「繼續。」

方晝寂往後一靠,說:「他媽的見了鬼,搞得像五星級難度的壓軸戲!替身呢,讓他來摔一回,我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鬼!」

替身很快就上來。

那是個年輕人,容貌稱得上清秀乾淨,他套了威壓,肉眼可見的緊張。方晝寂發話,他快速找準機位,深吸一口氣,醞釀幾秒,配合導演和威壓,往墊子上利落地一摔。

方晝寂剛滿意點頭,下一秒又更氣了,「替身的身段和動作比你好,連麵部表情都比你入戲!」

原末瞥了眼替身,對方得了誇獎,正美滋滋地笑。他咬牙瞪眼,突然一頓,認出了這替身的臉,隨後嗤笑。

都從龍套淪為替身了,還笑得出來,真是可憐蟲。

方晝寂抹了把腦門上的汗,說:「這麼簡單的一場戲,人家站旁邊都琢磨會了,你拿著劇本卻弄不明白,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對家派過來,想專門氣死我,免得我活著跟他搶獎杯!」

原末被宋雪簷從頭批到腳,本就一肚子悶氣,現在又被一個替身抹了麵子,渾身的氣都往腦門上沖,還沒意識到就回嘴說:「他行,那怎麼不讓他來演?」

方晝寂拍桌而起,杯蓋被震得滾下桌,被燕棲眼疾手快地撈了回去。

「立刻通知製片組,他媽的把人給我換了!再把原末試戲的片段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往我跟前潑屎。」方晝寂看向那替身,「你,能不能行?」

替身一懵,還沒來得及回答,原末已經哭著沖出去了,把他撞得往後踉蹌了兩步。他站穩腳跟,也回了神,說:「我、我嗎?」

「就你。」方晝寂不耐煩,「行不行?」

「行、我我行!」替身眼睛發亮,往前一步說,「我行。」

方晝寂說:「叫什麼名?」

「深談譚,河流水,譚水。」譚水顧不得被撞疼的月匈口,眼神掠過方晝寂,膽怯又雀躍地落在宋雪簷臉上,「謝謝方導,謝謝您。」

得。燕棲冷眼旁觀,又是個小迷弟。

原末沖上保姆車,助理連忙關上車門,抽了紙巾遞上去,「別哭——」

「方晝寂竟然真的把我換了!他憑什麼換我,還是換譚水!」原末一把推開助理的手,助理一屁股摔坐在地,「你看見他剛才笑成什麼樣了嗎!之前被我趕出劇組,現在卻搶走我的角色,他指不定多得意!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

原末沒料到方晝寂真敢換人,助理更沒料到原末會丟了角色。等公司追究,原末肯定不肯受氣,公司就會遷怒他,說不定他還會失去這份工作。

助理撐地爬起,忍氣說:「方導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他從不給任何人麵子,之前有個大熱演員在片場耍大牌,他直接把人趕出劇組了。這些事情我在開機前就和你說過,也囑咐——」

原末一巴掌打偏助理的臉,咬牙說:「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滾下去!」

「……」助理捂著臉,不敢再說話,匆忙下了車。

原末轉過身,「開車。」

司機兩耳不聞窗外事,驅車離開了片場。

「……」原末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待對方接通後,他吸了吸鼻子,淒淒切切地叫了聲「王總」。

王總的聲音在電話中有些悶,「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原末這會兒演技十分精湛,幾乎是瞬間落下淚來,添油加醋地將剛才的事情說了。

方晝寂不好動,原末就特意說了譚水和宋雪簷。譚水之前在劇組得罪了他,被他扇了巴掌又趕出去,回去後更是被經紀公司解約了,現在正是無依無靠,想欺負就欺負。宋雪簷雖說站穩了一席之地,但誰叫他當初敢造反,出走華英,扇了華英好大一嘴巴。

原末吸吸鼻子,啞聲說:「宋老師是我的前輩,又和方導有私交,他在劇組就跟導演似的。他說我什麼,我都得受著,一個字不敢吭,生怕惹宋老師不高興。可是讓譚水頂替了我的角色,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嘛!」

「宋雪簷多清貴,別說是你,就算換個正當紅的頂流,隻要在劇組,都得被他壓一頭。」王總嗤笑,沉默了半分鍾,感覺很不是滋味,「長了漂亮臉蛋銷魂骨頭,卻是個不懂事的刺頭。」

原末聽出點狠意,連忙趁機說:「再好看再有演技,也是個白眼狼。當初華英把他捧出來,他翅膀剛硬,就拋棄老東家,自己遠走高飛,我看他就是仗著有方導維護,有能叫價的臉蛋,才敢這麼囂張。」

他才不信宋雪簷是個乾淨的。

宋雪簷爆火後就簽約華英,正經生意人肯定是看重他的商業價值,可姓王的不一樣。華英老董王芮哲就算是更看重自己的搖錢樹,可下麵還有個王德奇,王德奇是什麼德行,原末很清楚。

宋雪簷長得就是一副要了這色/批老命的樣子!他在華英那麼久,王德奇能忍住隻看不吃?

當初宋雪簷主動和華英解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外界眾說紛紜,都隻是猜測,原末也不敢肯定。但聽王德奇談及宋雪簷時的語氣,說不定真和他有點關係。

原末擦了把淚,憂慮道:「沒了華英的庇佑,宋老師還能一路順遂,真的是天生就吃這碗飯的。他才24歲啊,照這個勢頭走下去,肯定能成下一個瞿城台。」

這話是提醒了王德奇,這要是再讓宋雪簷這麼走下去,以後指不定多狂。雙方和平解約就算了,問題是當初是宋雪簷單方麵解約,公然打了華英的臉麵,這必定是鬧過不愉快,那等宋雪簷徹底發跡,說不定就會向外界袒露「往事」。

果然,王德奇低罵了聲,掛斷了電話。

*

本以為一場夏雨下不了多長時間,沒想到當晚半夜再次傾盆,早上停雨,反反復復,沒個痛快。

天氣預報也給不出個好消息,賀鬆筠和方晝寂索性連夜修改劇本和分鏡頭劇本,先把劇本裡的幾場夏雨的戲拎出來。

拍攝計劃一改,劇組通知下去,該出場的演員也要臨時調整。

燕棲的那大半天小假期被毫不留情地占掉,他也不介意,隻給燕家三老報信,臨時取消了這次的舊燕歸巢計劃。

今天拍到下午,唐宛白趁著休息時間和燕棲說話,「你還和宋老師住一起嗎?」

同居熟絡的時間早過了,可宋雪簷和燕棲一起忘了似的,誰也沒提。

早上出門碰個照麵,該乾嘛乾嘛,如果湊巧,燕棲伺候宋雪簷吃頓飯,餐前餐後都包圓,但有時候劇組安排太緊,也可能一天都碰不上麵。

比如今天。

燕棲喝了口薄荷水,說:「對啊,我和宋老師同住一個屋簷下。」

「好羨慕你。」唐宛白撐著下巴,「宋老師不搬走,說明住得挺舒服的。」

燕棲暗爽,卻裝出一副平靜深沉的模樣,「套房那麼大,同居室友又是個有禮貌、體貼溫柔的帥哥,他不舒服誰舒服?」

唐宛白沉浸在艷羨中,沒聽出燕棲故意設計的邏輯重音點,和語意中的炫耀,無意識地點著頭。

這是明晃晃的羨慕和失落啊。

燕棲看穿了唐宛白的心理活動,嘆了口氣,壓著嘴角說:「可惜了,是雙臥室的套房,隻能容下我們兩個人。不然請你做客一晚,近距離和偶像同處屋簷之下,也不是不行。」

唐宛白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方晝寂一嗓子喊過去了,獨留燕棲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沒忍住搖了幾下。

「棲哥!」

小餅從後頭冒出來,將大小兩張東西飛到燕棲懷裡。

「嚇人一跳。」燕棲伸手撿起,一張是請帖,一張是擬邀賓客,翻開帖子一看,「塗銘,誰?」

小餅趴在搖椅上頭,說:「是圈裡很有名的製片人和投資商,他今晚過生日,宴請賓客,表麵是給他祝生,實際也是有效社交,拓寬人脈、交換利益什麼的啦。方導和塗銘是好友,塗銘還是方導的同係師兄,所以他給咱們劇組都下了請帖。」

燕棲哦了一聲,「方導和賀編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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