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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什麼給我弄了個同桌?」走出教室的淩晝揚沒好氣地問班主任。
班主任曾建賢緩聲:「這周還沒過去,你就曠了十一節課。這樣你的學業很成問題啊。考慮到這一點,安排了學習態度端正、成績拔尖的雲安坐在你旁邊。」
淩晝揚:「我不需要。回頭我就把座位挪到最後一排。」
曾建賢:「到最後一排單人單桌,你豈不是更肆無忌憚,學業更糟糕?」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曾建賢的辦公室。
淩晝揚眉眼間壓不住地泄露懨倦,「您找我到底什麼事?」
曾建賢:「聽說,你想不去英語演講比賽……」
「對,我不去。」淩晝揚說,「我要去打籃球賽。」
曾建賢把坐著的辦公椅轉了小半圈,又轉回來,「你想不去也不是不行,我能幫你去拜托英語老師換人……」
「去啊。」淩晝揚隨意比了個「請去」的手勢。
「不要急,我還沒有說完。」
曾建賢換上類似商量的語氣:「我這邊同意你不參加演講,作為交換,你在期末考要拿到年級前一百五十名。」
「老曾您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淩晝揚手掌搭上肩胛,動了動脖子。
「那就年級前兩百名。」
「我考慮考慮。」
「實際上你的思維、智力比很多同學的好,考到年級前兩百名對你不難。」曾建賢並不是在用老師常用的善意謊言,而是由衷這麼認為。
「而且你現在多了個優秀的同桌,噢,再加一個交換的條件:不能擅自換座位,要和雲安好好相處。」
……
就這樣,淩晝揚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和雲安同桌這個條件。
兩天同桌下來,淩晝揚發現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雲安上課的時候安靜,自習的時候安靜,課間的時候也安靜,基本不離開座位。
「他」不會製造出超過五十分貝的聲音,也不會吃什麼味道奇怪的東西,更不會做什麼乾擾到自己的舉動,換句話來說,雲安這個病秧子的存在感沒比空氣高多少。
好像是上課鈴聲響了。
閉眼伏在課桌上的淩晝揚,覆在腦後的手指散漫地蜷了蜷,自然稍卷的黑短發在指縫間支楞。
手臂處忽然傳來溫涼的觸感。
本就半醒的淩晝揚張開眼,瞥向食指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雲安,英雋的濃眉一皺。
定論下得早了,病秧子現在不就在做乾擾到自己的舉動麼?
淩晝揚的拇指按在中指關節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在周圍同學的眼裡,此時,淩·大魔王·晝楊整張俊臉明晃晃地寫著「不好惹」三個字。
但身處在焦點中心的雲安,反倒是最淡定的人。
「這節是英語公開課。」雲安輕聲地告訴淩晝揚。
「那又怎麼樣?」淩晝揚想也不想地懟。
「會有不少領導和老師來聽。」雲安溫和地,「盡量還是不要在這麼多老師麵前違反課堂紀律……」
「閒得慌啊你?管這麼多,你是班乾部麼?」
「嗯,我是學習委員。」
「……」
雲安喝了一口溫水,淡色的唇沾上瀲灩水澤,「而且,你想讓英語老師同意你退賽,現在盡量還是少讓她生氣比較好。」
「……嗬。」淩晝揚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改變,但沒有再嗆聲了。
手臂上被碰過的小小一點地方格外不自在。淩晝揚不著痕跡地在桌麵上用力蹭了幾下,還是沒能蹭掉那觸感。
雲安將英語課本慢慢翻到新內容頁,同時在聽腦海裡係統的報備。
【健康值+2。】
【你目前的健康值為46。】
沒錯,雲安和淩晝揚同桌到現在,剛剛的肢體接觸是第一次。
淩晝揚不經常在教室。
淩晝揚在教室的時候,也明顯當雲安不存在。
這兩天,雲安預演過數十種和淩晝揚發生肢體接觸的計劃,然後考慮到「不可持續性發展」,又逐一推翻了。
這一次用手指碰了淩晝揚兩秒——為了確保能被係統記錄所以有意拖延接觸時間,雲安對他搬出來的借口非常光明正大,但她也不確定有沒有引起他的反感。
目測應該是沒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