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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晝揚心情有些不爽。
中午倚躺在寢室床上，淩晝揚看完父親今日傳過來的集團資料，手枕在腦後，合眼休息。
剛見著外公的一點影兒，身側的手機連續振動幾下，將他拽出了睡眠狀態。
淩晝揚半睜開眼，煩躁地抓起亮屏的手機。
lll樂力芝：淩晝揚同學，你好～
lll樂力芝：擔心你即時能看到消息，我這個很慫的，在你列表裡躺了好久的人，拖到此時才敢發送這份編輯了好多次的心意。我喜歡你，你能和我談戀愛嗎？
lll樂力芝：耀眼如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去年八月二十七號……
後麵的文字壓根沒耐心看。
淩晝揚皺著眉，掃一眼這位沒有備注的企鵝好友自報的姓名，不認識，沒印象。十有八九是前段時間借給小胖打遊戲時，那小子通過的好友驗證。
單手回了「不能」兩個字，淩晝揚點開右上角，駕輕就熟地把這人從列表裡刪除。
午休的睡意一旦被打散，很難再聚集回來。
淩晝揚索性戴上耳機，點開手機裡隨便一個遊戲，進去虐路人。
連續的勝利沒帶來丁點成就感，沒有絲毫挑戰性，單方麵的碾壓讓淩晝揚越玩越無聊。
玩著玩著，居然又有點困了。淩晝揚沒摘耳機，順著睡意閉上眼。
之後似乎有兩個聲音分別叫過他的名字，淩晝揚眼皮都沒動一下。
等他終於睡了個爽離開床榻，手機顯示時間是16：38。第八節課，下午最後一節課，上課了幾分鍾。
換鞋，洗漱，扒拉頭發，淩晝揚不算慢但也絕對不算快地走向教學樓。
遲到、缺課對淩晝揚而言，約等於家常便飯。他淡定悠哉地上到教室所在樓層，來到教室門口。
看見化學老師站在講台附近，班級裡的氣氛略為肅凝，淩晝揚腳步停下，有點敷衍地抬了抬手，「報告。」
化學老師是高三（1）班幾個科任老師中最嚴的一個，但通常來說，也隻是批評淩晝揚兩句，最多讓他再抄十道離子方程式。
「淩晝揚，又遲到了啊！」化學老師兩手背在身後，冷笑，「乾什麼去了？
淩晝揚不緊不慢地，「睡過頭。老師你不應該用『又』，我這周第一次遲到。」
「今天才星期二！你還想遲到多少次？」化學老師拍了一下講台，「你知道自己上周化學課遲到一次、缺課兩次嗎？」
淩晝揚臉上殘留零星沒睡醒的倦意，「沒算過，不知道。」
「你現在是高三了！化學考點都理解透了嗎？時間緊迫啊！」
發現馮時新副校長即將巡過教室走廊，化學老師收住了接近怒吼的批評，「去教室後麵站一個小時，或者抄『鋁三角』涉及的所有方程式，每道十遍，晚讀前交。二選一！」
抄寫量翻了幾倍，比之前的懲罰要狠。
淩晝揚略抬了下眉，懶洋洋地走到教室後麵，用行動表明了選擇。
最後一排學生和教室後牆之間有不小的空地。
淩晝揚後背半挨著牆，兩邊耳朵塞上藍牙耳機，薄薄的眼皮覆蓋住瞳仁。
站沒站相，哪裡有一丁點兒在反思的樣子？化學老師用警告的目光盯了淩晝揚兩次，奈何對方根本沒接收到。
私底下，化學老師和班主任曾建賢惋惜地談過，淩晝揚這學生明明智力很不錯，理科思維非常好，偏生不把心思用在學業上，頑劣得很。
新時代的學生打不得罵不得，而且據教務主任提醒，這學生家裡挺有後台，勸退開除這套不能對他用，隻能盡量多加約束。
唉——化學老師在心裡嘆氣，難搞啊。
值周領導經過，往教室裡看了幾眼，並沒有停下指示課堂管理工作，化學老師乾脆就專注講評習題，對淩晝揚眼不見心不煩。
否則能怎麼辦？不給其他學生上課了，專門教育淩晝揚一個人？
先不說會耽誤其他學生的時間，就說給淩晝揚做思想工作，這也得有用才行。
……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
同學們紛紛從座位上彈起，有沖去食堂的，有奔回寢室的，有跑向領快遞點的，在路過教室後麵時，都有意避讓淩晝揚，不敢擦碰到這位脾氣不好的大佬。
包括黎遠等幾個平時和淩晝揚玩得近的同學，也隻敢喊兩聲「揚哥去吃飯嗎？」、「去打球嗎？」。
淩晝揚的眼睛睜都不睜一下。
教室裡逐漸空了下來。
雲安寫完今天的物理作業，坐在座位稍微思考了一會兒，帶上校園卡，走向淩晝揚。
這位少爺單腳半支著點地，肩背靠著乾淨的牆麵，頭略仰，眼睛閉合。
雲安不太相信午覺睡了這麼長的他，能這樣站立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