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036章（2 / 2）
淩晝揚沒給羅澤鳴分毫目光，回答了雲安的問題，「我有說不跟你一組嗎？」直視著雲安的深棕色眼珠好像薄脆的玻璃，和單側價值不菲的耳釘一樣，蘊著冷冷的光。
雲安看了看右邊的淩晝揚，又看了看前邊的羅澤鳴。
兩個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這倒不是什麼難以決定的選擇，雖然淩晝揚的態度不好，但憑著他能給自己增加健康值這條，利己的雲安必然要選他。
隻不過雲安想挫一下淩少爺的霸道氣焰，擺出猶豫的神態，晾了他少許時間，才用清淩淩的眸子瞧他，「……嗯。那你要認真配合。」
「少廢話。」淩晝揚稍動了動脖子，「開始。」
仍然是上周做過的三套拉伸動作，淩晝揚在做的過程中仍然微妙難受。
手軟唧唧的，個頭又矮，操，和病秧子合做動作根本不好舒展。
淩晝揚疑心自己的腦子變異出了毛病，不然為什麼分明渾身都不舒服還硬要和雲安再次組隊，為什麼不爽他和別人組隊？
言出必行的淩晝揚咬著後槽牙捱完最後一組動作，立刻收回自己的發燙的手。
等所有小組完成拉伸，體育老師提了幾句運動建議，便放同學們自由活動。
「揚哥，幾個兄弟在等著，打不打？」
「去活動一下啊揚哥！」
「走。」
淩晝揚來到專屬的籃球場，和本班的、別班的同上一節體育課的球友匯聚過來。體育課剩餘的時間不怎麼夠，他們玩的是朋友間娛樂性質的對局。
上場沒到六分鍾，淩晝揚進了三個兩分球、一個三分球。
己方陣營的同伴直呼：「牛逼啊！」「厲害！」
「申請中場休息……」對方陣營穿綠色5號球衣的男生彎月要喘氣。
「體力不行啊。」穿橙色3號球衣的男生笑，用膝蓋撞了下綠色5號球衣的屁股，「這就萎了？」
5號球衣回了3號球衣一腳，「滾，老子行著呢。」
籃球架下的著9號球衣的男生吹了聲口哨，「看西邊球場，那才叫體力好。」
西側籃球場。
一個男生站在比他矮半個頭的男生身後，前月匈和後背距離不足三十厘米。
後麵的男生兩隻手扶在前麵的男生的月要側，開口說了句什麼，用力把身前的男生一撐。
個子較矮的男生原地躍起，在高個男生的托舉下，把手中的籃球一投，送進了近在咫尺的籃球框。
兩個男生淩晝揚都認得，站後麵的高壯的叫廖究，站前麵的叫邱成翡。
投了一個球，兩個人又以同樣的方式再投一個。
「臥槽，廖究的臂力可以啊。」3號球衣表示佩服。
同樣在旁觀的穿14號球衣的男生是個大塊頭，「這有什麼，我也行啊。」
「那你托我起來，投兩個試試？」3號球衣不相信他做得到。
「托什麼托，兩個男的這麼搞不惡心嗎？」14號球衣心直口快，「老子可不想扌莫你的月要。」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他倆——」5號球衣的嘴朝西邊籃球場上的廖究邱成翡努了努，「關係黏糊得像——」
「小情侶。」3號球衣補上。
「男的和男的怎麼可能？」
「見識少了吧你，一切皆有可能。」
「靠，基裡基氣。」
球友們的話鑽進淩晝揚的耳膜裡，撥攪如深海似的思緒，逐漸勾畫出朦朦朧朧的一副畫麵：
他站在雲安身後，兩手按在雲安的月要側，將纖瘦的雲安托舉起來。雲安投中了球，偏頭朝他柔軟輕快地笑……
丫的。淩晝揚咬了下舌頭外側，口腔裡攀爬的些微痛感打散了詭譎的幻象。
手指，臂肘，脊柱，每一道關節縫隙裡，有類似怪異的滋味繞滲。一時間，淩晝揚也說不好自己是厭惡這一刻品嘗到的酸甜，抑或是因為新奇，在大腦皮層卷起陣陣莫名的刺激。
操，什麼玩意兒！
他分明完全沒有辦法認可，甚至無法與同性戀中的任何一方做普通朋友（注：沒有歧視的意思），怎麼會、怎麼會對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