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回到陸國公府後,謝簷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就算是睡著了,還時不時的發出哼唧的聲音,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李文若伸手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在床榻便坐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什麼大礙,便命人叫來了冬桃伺候。
她自己則去了書房。
依著她的觀察,謝簷的睡眠應當很淺,她幾乎每次早日都會吵醒他,處理事務時不可避免要研墨翻書,恐會惹他睡得不舒服,所以還是到書房來自在些。
邊疆不穩之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成景負責最後的收尾,別看這家夥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可卻得過虞帝的誇獎,頗繼承了幾分成老將軍的行事作風。
而她所要做的,便是要將此事寫成一份奏折,貢皇太女呈給虞帝觀閱。
此事雖然看起來隻是邊疆有人集結平民叛亂,可經過深入的調查,這些叛軍訓練有素,並不是普通的百姓,而且甚至好幾次都能預判到朝廷軍的行動,繼而躲避圍剿。
皇太女懷疑,朝中有人與叛軍勾結,但在未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不好明知,所以這份奏折的寫法便要費些心思。
這個任務自然落到了李文若身上,她微微頓了一會兒,便開始下筆。
等到差不多寫完的時候,李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二小姐。」
李文若收起筆,「進來。」
李笙輕輕推開門,向李文若行了禮,抬起頭等著吩咐。
李文若一回府就命人叫她來書房,她忙完手裡的事情就急忙趕過來了。
李文若的聲音不鹹不淡,「你去查查即將跟謝家聯姻的那個舉子是什麼來歷。」
其實李笙已經隱隱猜到或許跟少主君有關了,畢竟聽府裡的下人說,少主君回來時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恭敬俯身,「是,二小姐。」
李文若捏了捏眉心,顯出幾分疲倦之意。
李笙得了差事便要退下,李文若卻抬手道:
「等等。」
李笙立馬轉回原地,「二小姐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不光要查那個舉子的來歷,再查查她和謝簷之前是否有過婚約,兩人是否兩情相悅。」
李文若知道安氏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暗地裡諷刺謝簷攀高枝,她並不認為嫁給一個病秧子是有了多大的福分,可若是因為這樁報恩的婚事,平白拆散了一對有情人,那豈非是罪過。
她想起大婚之日,謝簷叫她不要掀蓋頭,或許是一種另向的抵觸。
如果沒有嫁給她,謝簷也許就會嫁給那個舉子,夫妻美滿,女兒成雙。
而現在這樁婚事卻落到了他的哥哥身上,謝泱這個哥哥一向與謝簷不對付,甚至還懷有不可見人的齷齪心思,如果他真的對那個舉子有情,那該是何等的心酸。
想到這裡,李文若忍不住嘆了聲氣。
她示意李笙可以走了。
而在李笙離開後,她也從書房出來,轉而走向了臥房。
這間臥房是為了她大婚而特意裝飾修繕過的,老國公命人送來了不少價值千金的擺件,就是為了襯托出這份喜氣,而李文若從前一向是以淡雅簡單為主,是以還沒有住習慣。
冬桃見李文若來了,趕忙要退下,李文若看著熟睡中的謝簷,並未出聲,而是抬手示意冬桃不必。
她隻是想再來看謝簷一眼罷了,其實也沒有什麼要做的。
謝簷其實長得並不像謝止溪,李文若覺得他應該隨了父親。
今日他實在是傷心極了,不過如果不看清謝家人的嘴臉,他日後或許會更悲傷,甚至還會被拖拽到泥潭中。
李文若將冬桃叫到了屋外,低聲道:「等會兒去李管事那裡取些玉露膏來,給他塗上揉開,特別是胳膊,要堅持塗,要等到淤青完全散去才能停。」
冬桃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不過他並不記得少主君胳膊上有淤青,或許是今日摔的?
等冬桃去取藥時,李笙笑眯眯的補充道:「這是西域的珍貴產物,堅持用會有奇效,二小姐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來的,就連馬都換了好幾匹才加急送到燕京來。」
冬桃小心翼翼的的捧著藥膏,心想二小姐還真是關心少主君呀,妻夫恩愛,真的是羨煞旁人!
這邊大房的李封今日休沐,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圖個清淨,江氏卻跑過來,一臉高興與她道:「聽說了嗎,二房那個破落戶今日回來時臉色不太好,想必是回門時出了什麼事,我就說,一個不受寵的庶子,就算是嫁進了高門,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