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同桌被時卿的表情嚇了一跳。
「餵，你可別嚇我啊！咱們班上平時就數你最關心高考了，你這會兒問我是不是還有四天高考？怎麼了？學習學傻了。」
時卿用掌心狠狠地抹了把臉，她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做噩夢被嚇到了。」
「能讓你嚇到的噩夢？難道說你夢見高考遲到了？還是答題卡沒有塗完？或者考卷忘記寫名字了？」
時卿沉默不言。
「不是吧！真讓我猜中了。」同桌大大咧咧地說:「我看你這就是考前綜合症，你可得趕緊調整心態，別平時考試都是第一第二的，高考考場上卻因為心態不好考崩了，那不是虧大了嘛！」
「我沒事，不用擔心。」
時卿臉色不變，後背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夢中夢嗎？可是她清晰的記得夢裡的每一個細節。
就連死亡之前意識逐漸抽離的那種恐懼感，也清晰的可怕。
夢裡三天的時間，她是一點一滴經歷過的，就連每天，每個小時，每一分鍾復習的課程內容，她都可以很清楚得指出。
如果這麼清晰和逼真的經歷全部都是夢境，那又怎麼能確定，現在就是現實呢？
這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天，班級內充滿了離別的感傷與奔赴前程的豪邁壯誌。
時卿坐在座位上，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冷眼看著周圍的一切。
放學後時卿連忙離開學校，路過校門口處，她又看見了那個警衛叔叔，夢裡的他非常有原則，並沒有因為時卿是本校學生就予以放行。
許是注意到了時卿在看他，警衛沖著時卿溫和地笑了笑。
時卿低頭，轉身走了。
那隻是個夢而已，她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了福利院宿舍，時卿將書本拿出來，開始復習功課。
書本上的內容都很熟悉，但她卻一刻都看不下去，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夢裡的場景，在夢裡，高考前三天，她也是坐在這張書桌前，一點一點地鞏固知識，而她下意識拿出來的復習資料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時卿猛地合上書本，狠狠地閉了下眼睛。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她該怎麼辦。
直到高考前，時卿仍然沒有想到辦法。
這三天每當她打開書本準備復習時，就會發現所有的軌跡都與夢中一模一樣，她似乎是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循環。
高考當天，時卿鬼使神差地六點三十分起床去福利院的食堂吃早餐。
「卿卿今天高考，阿姨特地給你做的肉粥，還有兩個雞蛋，這可是我們福利院第一個大學生，還是個大學霸，以後出去跟人吹牛可有牌麵了。」
時卿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食堂阿姨，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確定，那根本不是夢。
而是她真實經歷過的每一天。
見時卿愣著不接過食盤，食堂阿姨問：「怎麼了？飯不合口味嗎？」
分明是熟悉的臉龐和關心地話語，但以往那張慈祥的充滿善意的臉，此刻竟然變得冰冷邪惡起來，時卿有點看不清她的五官，隻能依稀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不悅。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食堂阿姨的氣質忽然變得更加冷了。
「這可是阿姨起早貪黑給你的做得高考餐，快來吃了它，不吃，你要怎麼考試呢？」
到了這個份上，時卿怎麼可能去吃這份早餐？
她忽然反應過來，平日裡早晨6點多，食堂裡會有很多老人和孤兒一起用餐，可是這會兒偌大的食堂裡隻有她們兩人。
在那天的夢裡，似乎也是這樣，隻是當時的她一心沉迷於高考，並沒有發現身邊的異樣。
時卿轉身撒腿就跑。
她來到了區中學，這會兒才發現考場外人山人海的考生和家長們，臉上都沒有五官，白茫茫的一片。
並且高考時肯定會有老師來組織學生進入考場，可是這裡除了學生就是家長，根本沒有老師。
見鬼！
時卿暗罵，為什麼上次的夢裡就沒有發現這些異常之處呢？
她打開準考證，上麵的考場一欄白紙黑字寫著『區中學』，她握緊拳頭，準備做最後一個測試。
八點二十分，考生正式進入考場，時卿將準考證捏在手裡，每隔五分鍾就確定一次考場信息，直到八點四十分，她進入考場，防作弊檢查結束後，她將準考證遞給監考員。
果不其然，監考員臉上卻流露出熟悉的奇怪神色，她說：「同學，這裡是區中學考場，你的考場在附中。」
聽到這句話，時卿莫名鬆了口氣。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這裡麵是虛幻的假象，她需要打破這個假象，通往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