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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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個艷陽天,有了門的遮擋,石屋內光線比以往要暗了許多。

半明半暗的光線中,林碗朦朦朧朧睜開眼,然後驚悚的發現自己放在床邊的甲蟲變成了甲蟲乾——它被自己睡覺翻身壓死了!

剛睜開的眼睛呆滯了一瞬,徹底醒了。

林碗慘著臉,用一張布捧起金甲蟲可憐的屍體,惴惴不安的想著怎麼跟菲爾汀交代。

結果下了床剛打開門,就看到了門外沐浴在陽光中的金發青年。

她閃電般把手背到身後。

「嗨,早上好啊,菲爾汀!」

林碗扯出個大大的笑容跟他打招呼,聲音卻透著股心虛。

後半夜被甲蟲垂死的鳴叫,從寒潭那被過來的菲爾汀微微一笑:「早上好。」

熾血種強悍的體質使他一夜沒睡也沒有任何憔悴神態,隻是嗓音略微帶著點沙啞,但正是因為這份沙啞,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平常還溫柔。

林碗感覺他很像金發版的哈爾。

背在身後的手指捏著軟布,她硬著頭皮坦白:「那個,對不起……」她低下頭,頹然承認錯誤,「昨晚我把你給我的甲蟲放在床上,然後我睡得太死,不、小心把它壓死了。」

說得她都想打自己一巴掌,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壓死了!

「我知道。」

優雅的聲音染上些許無奈和笑意。

林碗驀然抬起眼:你知道?

菲爾汀解釋:「它垂死前發出了鳴叫。」

「……!!!」

林碗尷尬的簡直想給他鞠躬謝罪!

還沒等她醞釀好怎麼道歉,卻見對方站在晨光裡,伸出手,手掌中躺著一隻很可愛的迷你雞。

超級小,就隻有一顆雞蛋大。

菲爾汀:「以後用這個吧。」

林碗眼睛一亮:「這也可以嗎?我以為那隻甲蟲是獨一無二的。」跟小說裡那種用來千裡傳音的蠱蟲似的,很珍貴。

「隨便什麼,隻要我能聽得到能分辨得出聲音就行。」菲爾汀解釋。

「這樣啊……」

林碗心理負擔輕了很多。

她兩隻手攏起來,小心翼翼的從他手心裡捧過這隻看起來甕頭甕腦的迷你雞。

卻見這隻木呆呆迷你雞到她手中後,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甲蟲屍體一啄!吃了那隻可憐的小甲蟲。

因為迷你雞體型太小,它吞咽時還仰著脖子看起來頗為廢力,像要噎死似的。菲爾汀捏著它的細脖子幫了它一把,才幫它咽了下去。

林碗:「……」

很好,剛一見麵就把前任給吃了,而且還差點噎死自己,是隻蠢小雞。

「怎麼用它來喚你,還是捏捏嗎?」她抬頭問。

「嗯,還是捏捏。」菲爾汀不經意間被她的用詞可愛到了一下,認真點頭,唇畔染上一絲笑意。

林碗立刻試著捏捏它的腦袋。

迷你雞跳腳『咯咯喔』了一下,小翅膀扇動,凶巴巴的啄了下她的手指。

林碗嘶的一聲甩甩被啄痛的手指,也凶巴巴地對著它的腦袋彈了一小下,迷你雞在她掌心裡被彈得縮了縮腦袋,腳跳得更高,更凶的要啄她報復了。

菲爾汀失笑:「怎麼捏它腦袋,輕一些捏它的肚子。」

原來是捏肚子啊。

林碗伸出兩根手指試著捏了捏毛絨絨的肚腹,剛剛還很凶的迷你雞頓時發出舒服的高頻率的顫鳴,像是貓咪被擼舒服時喉嚨裡發出的咕咕聲。

她放下手,迷你雞還不乾了,纏著她想要她再扌莫扌莫。

林碗覺得以後應該不會再輕易捏它了,於是好心地又捏了它好幾下,就像在捏一隻糯米丸子。

與林碗預想的恰恰相反,她之後捏迷你雞的次數非常多。

察覺到柏特或許出遠門的化形種和巨化種越來越多,白天有菲爾汀在時大家不敢過來。一到晚上,大家就蠢蠢欲動的想來偷偷吸她。

有的蹲在門外,用貓爪子撕拉撕拉一下下輕撓著木門。

有的跟大灰狼一樣在外麵敲門,哄林碗開門。

有的霸道些直接偷溜進來。

林碗無奈之下隻能叫菲爾汀過來撐月要。

最後夜裡來的次數多了菲爾汀乾脆不回去了,就守在屋外。林碗哪好意思自己睡石屋讓菲爾汀守屋外,於是邀請菲爾汀一起進來。

紫羅蘭部族的石屋都建得很大,空間很有富裕,如果在地上打個地鋪的話,就像一個睡在一樓,一個睡在三樓,林碗感覺並沒什麼。

再加上柏特晨起都沒有反應的身體給她造成了錯誤印象,導致她覺得貓族化形種都比較無欲無求,所以邀請的毫無負擔。

結果菲爾汀沉下臉,非常嚴肅堅定的拒絕了,堅持守在門外。

林碗過意不去,想到了地球上的吊床,於是後麵幾天,菲爾汀都是在石屋門外的樹上紮吊床睡覺的。

是夜。

菲爾汀躺在吊床上,一隻手枕在腦後,望著頭頂密密匝匝的樹葉閉上眼睛,偶爾察覺有化形種或巨化種貓貓祟祟潛過來,就用煞壓警告。

吊床柔軟。

被安置在十幾米高的樹枝上。

這吊床是他們兩人一起布置的,林碗懼高就站在樹下指揮,他站在樹上係好。係好之後林碗抱來毛毯,又將自己縫製的曬得蓬鬆的絨羽枕頭給他。

他出神的想,這種吊床睡著很舒服,很適合貓族的習性,日後應該會風靡整個紫羅蘭部族。

「啪嗒。」

一大滴雨滴砸落在樹葉上,轉瞬劈啪連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起盛夏落雨時獨有的灰塵氣。

下大雨了。

菲爾汀蹙起眉。

「菲爾汀——!」

石屋木門打開,門口出現一道嬌小纖瘦的身影,隔著已經密起來的雨幕遠遠地朝他喊,宛如妻子喊丈夫回家。

菲爾汀猶豫了兩秒,修長的手指有力又迅疾的把吊床解散,然後把枕頭和毯子一包,一起收起來飛速掠到屋內。

林碗拿著盞油燈——這是兩人在前天一起做的,這兩天他們常常一起乾活,用的銀魚獸的油脂,和照明寶石散發出來的藍光不同,它的光是暖暖的橘黃色。

「擦擦吧。」

林碗遞給他一塊布巾。

夏天要麼不下雨,一下就是那種很迅疾的大暴雨,菲爾汀的額發已經濕透,衣服也濕了。

等菲爾汀接過去擦拭後,她又道:「等等我,我去給你拿衣服。」

說完轉身,很快拿了一套折疊好的衣物回來。

「這是柏特的衣服?」

菲爾汀接過後遲疑,覺得有點不太像,似乎款式有點不一樣。

林碗:「不是他的,是我新給你做的。」

「……給我做的?」

菲爾汀心頭巨震,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林碗。

也不用這麼震驚吧?

林碗本來是很自然的在說,結果被他這麼震驚的樣子弄得很有些不好意思。

「這幾天太麻煩你了,我沒什麼能報答你的,就做了這麼身衣服,本來想明天送給你的,沒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在這裡沒有手機玩,她無聊之下就經常做一些手工,給自己縫了幾套衣物,從菲爾汀在門外給她守夜開始,她也決定給他縫套衣服。

柏特一直不回來,她很感謝有菲爾汀在,給他做這套衣服半是討好半是感謝。

「你換衣服吧,我看不見的。」

林碗怕他拒絕急匆匆的說,說完吹滅油燈,扌莫黑走到另一邊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謝謝。」

良久,她聽到黑暗裡聽到低低應了一聲。

然後是衣料摩擦的聲音,似乎是上衣被脫下的聲音。

氣氛莫名有種糖絲般炙熱粘稠的感覺,林碗背著身捏著照明寶石,忽略了那稍許的不自在。

「我換好了。」

「怎麼樣,合身嗎?」林碗拿出照明寶石。

朦朧的藍光中,她看到菲爾汀穿著一身簡約休閒裝站在那裡,他金色長睫垂落,在看自己的衣服,身上難得有種淡淡的局促感,但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優雅高貴,像是沉默的騎士,像是落難的王子。

「很合身,謝謝你。」

菲爾汀的聲音很輕。

林碗心頭一動,突然湧起一股沖動:「我們和解吧!」

「和解?」

林碗撓了撓頭,決定今天把話說開:「就是第一次見麵……你灌我酒,那之後我一直對你有偏見,覺得你這人挺腹黑的,得遠離,不然會不小心踩坑,所以拒絕了你給我的蝴蝶,哈哈。」她乾笑了幾聲。

菲爾汀靜靜聆聽,雙眸在照明寶石的光暈下寧靜如湖水。

林碗說到這裡已經覺得有點後悔了,臉頰開始冒熱氣。

她不是很擅長這樣剖白溝通,但既然說到這裡了,那就硬著頭皮深吸一口氣繼續:「但是這段時間真的非常感謝你,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我覺得你人特別好!」

菲爾汀湖水般的雙眸泛上一絲絲笑意。

真的很像瑰可養的那隻小鱷魚啊。

擔心他不管她,又來示好了嗎?

林碗:「好了我說完了,那你呢,還是討厭我嗎?」

討厭你?

菲爾汀心思微轉,迅速明白是自己之前的疏離行為,讓林碗誤解為討厭她。

「我並沒有討厭你。」

他靜靜道。

林碗做了個示意他說得再多些的微表情。

菲爾汀避開視線嘴唇幾次開闔。

明明隻要解釋他是熾血種,給她講解下熾血種的不同她就會明白,但就是……說不出口。

我是熾血種。

這句話隻要一說出,好像會有什麼徹底改變。

等了半分鍾。

「你不討厭我就行,我去鋪床!」

林碗受不了這窒息的氣氛了,轉身迅速去拿獸皮給他打地鋪。

隻一眼,菲爾汀就瞥過頭去不敢再看,昨夜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熾血又有復燃的趨勢,各種骯髒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他出神的望著開著一條縫的門,心髒跳躍著想要立刻逃離這裡。

但如果離開的話,她又會誤以為自己討厭她,而且搞不好其他貓又會偷偷過來……

林碗鋪完床回頭,一雙杏眼清澈,隻有單純的討好:「睡吧,我鋪了三層獸皮,可軟和了!」

菲爾汀聽到自己心裡似乎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不喜歡光。」

「哦哦,那我把寶石收了。」林碗聽話的用布把照明寶石收起來,石屋內又陷入一片黑暗。

菲爾汀低頭看了已然失態的自己一眼,頓了片刻,在黑暗中轉過身來,最終還是認命的躺在了地鋪上。

石屋外雨聲沙沙。

屋內另一個人的氣息如同綿密的風侵來,帶著致命吸引力。

菲爾汀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任憑自己皮膚泛起赤紅,手背青筋突突跳動。

他抗拒不了。

但他會拚命克製。

不知不覺到了第十天,鑒於這些天菲爾汀態度的軟化,林碗自認為跟菲爾汀已經是朋友了,聊起天來也偏向於熱絡輕鬆。

今天兩人照舊一起享用午餐。

她做了涼拌雞絲,加了自己調製的調料,酸酸甜甜的很開胃,適合夏天食用。

這些天她一直在找有什麼她能做的大貢獻,但紫羅蘭部族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她能做的也隻是多發明幾樣美食,拓展下紫羅蘭部族的美食邊界。

兩人坐在樹蔭下,邊吃午餐邊閒聊,菲爾汀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假如他願意跟你談天的話,會讓聊天對象感覺很舒服,想一直聊下去。

兩人正聊著,鍾斯突然跑了過來:「碗碗,明天你想要吃什麼啊?」

林碗轉過頭來看向他,眼中還有跟菲爾汀閒聊時未散的笑意,對鍾斯道:「你要送獵物給我嗎,不用啦。」

鍾斯想說明天你就歸我管了,卻見菲爾汀放下石杯,淡淡抬眸投來警告性的一瞥。

鍾斯愣了愣,還要再說,菲爾汀淡道:「我沒答應。」

他徹底愣住,回過神來後是不可置信,聲音都變響了:「你說什麼?!」

那天他明明默認了,他掰著手指頭期待了那麼久,一天天數日子,現在時間到了輕飄飄的說一聲不答應?!

有他這樣做朋友的嗎?

「沒答應什麼?」

林碗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好奇地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兩人一個坐一個站,一個憤怒,一個平靜。

鍾斯咬牙瞪著菲爾汀:「那你選了誰?」

「誰都不選。」

鍾斯深吸一口氣增加不可置信了:「你那天明明說……」隻管林碗十天。

「住口。」菲爾汀驀然輕斥。

與此同時,煞壓如同湧動的黑霧壓向鍾斯。

鍾斯被煞壓震懾僵站在原地,褐色瞳孔劇烈收縮舒張。

如果說柏特的煞壓是恐怖濃稠的黑暗,那麼菲爾汀的煞壓就像暴烈的海,平靜之下是令人窒息的洶湧,隻要一動,就有被海水撕碎的危機。

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菲爾汀的煞壓。

沒想到這麼可怕。

冷汗滾滾落下,鍾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在劇烈顫抖,他憤怒地盯著菲爾汀,也釋放自己的煞壓,但不過幾息,就被對方的煞壓吞沒……

鍾斯被氣跑了。

他跑去虐了其他化形種出氣。

好不容易柏特出遠門,結果菲爾汀又占著林碗不放,明明之前說好了十天,卻又出爾反爾了,憑什麼?

憑他菲爾汀實力比他強嗎!

想到這裡,鍾斯隻能無能狂怒。

在紫羅蘭部族他的實力能排到第四。

之前他覺得排第四已經很不錯了,誰叫前頭那三個分別是暴戾種、熾血種、冷血種,這些種特殊種比他強是正常現象,他隻跟其他化形種比就好了。

但現在他心裡隻有不甘。

因為比他們弱搶不到林碗。

……對了,還有隱雨啊,他怎麼忘了隱雨,如果隱雨幫他的話,那他或許能搶到林碗的托管權!

想到這裡,鍾斯顧不上其他,匆匆地跑去找隱雨。筋突突跳動。

他抗拒不了。

但他會拚命克製。

不知不覺到了第十天,鑒於這些天菲爾汀態度的軟化,林碗自認為跟菲爾汀已經是朋友了,聊起天來也偏向於熱絡輕鬆。

今天兩人照舊一起享用午餐。

她做了涼拌雞絲,加了自己調製的調料,酸酸甜甜的很開胃,適合夏天食用。

這些天她一直在找有什麼她能做的大貢獻,但紫羅蘭部族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她能做的也隻是多發明幾樣美食,拓展下紫羅蘭部族的美食邊界。

兩人坐在樹蔭下,邊吃午餐邊閒聊,菲爾汀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假如他願意跟你談天的話,會讓聊天對象感覺很舒服,想一直聊下去。

兩人正聊著,鍾斯突然跑了過來:「碗碗,明天你想要吃什麼啊?」

林碗轉過頭來看向他,眼中還有跟菲爾汀閒聊時未散的笑意,對鍾斯道:「你要送獵物給我嗎,不用啦。」

「要的啊,明天……」

鍾斯想說明天你就歸我管了,卻見菲爾汀放下石杯,淡淡抬眸投來警告性的一瞥。

鍾斯愣了愣,還要再說,菲爾汀淡道:「我沒答應。」

他徹底愣住,回過神來後是不可置信,聲音都變響了:「你說什麼?!」

那天他明明默認了,他掰著手指頭期待了那麼久,一天天數日子,現在時間到了輕飄飄的說一聲不答應?!

有他這樣做朋友的嗎?

「沒答應什麼?」

兩人一個坐一個站,一個憤怒,一個平靜。

鍾斯咬牙瞪著菲爾汀:「那你選了誰?」

「誰都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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