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洗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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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閻羅話音剛落,少年隻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出現在玉閻羅身後。並非她有意躲藏,或是用了什麼隱匿形蹤的手段,似乎她始終就在那,隻是少年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女子青簪素麵,水袖流雲,翩然走到少年身前。她既不高大,亦不威嚴,可少年卻覺得好像一座大山壓在頭上,渾身下意識地緊繃了起來。

可女子隻是微微一笑,少年頓時如清風拂麵,身上的壓力一掃而空。這一瞬間,似乎身心再無一絲憂患煩惱,實是平生從未有過。

「別怕,不要總把自己繃得那麼緊。相信你身邊的人,也相信我。有我在這,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害你。」

女子的聲音如春泉叮湧,平淡卻不容置疑,讓人倍感心安。少年隻覺心頭十幾年來累積的淤泥都在這眼清泉中一洗而空,那一瞬間,他竟有些想哭。

少年怎會讓這種事發生,連忙屏息凝神,將湧起的情感強壓了下去。

「好純淨的一顆心。」女子望著少年的眼睛,露出一絲哀色,幽幽一嘆道,「你本性純淳,並非天生無情之人,又何必總是壓抑六情,故作冷漠。我知你身世淒苦,百害加身,但你還是應該相信,世間自是有人在乎你,一心為你好的。就像阿蘿……」

少年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直視女子的目光。他怕再過片刻,自己真的會哭出來。而一旁的玉閻羅,早已淚光漣漣。

女子說的沒錯,他並非天生無情之人,他曾經也是一個愛哭愛笑的孩子,就算從小流落街頭,也並非腹黑無情之人——隻是一顆仙藥徹底改變了他。

冷漠是他的麵具,也是他的鎧甲,保護著他一直活到今天。隻是這副堅不可摧的麵具、鎧甲在女子哀憐的目光下,竟像春日下的冰雪一樣迅速融化著。

少年莫名地害怕起來,這副麵具早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豈容別人輕易揭開?

他不由自主地生出對抗之心,卻說什麼也不敢直視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隻是在心中拚命地否定和嘲笑——可笑,她憑什麼一副一切了然於月匈的模樣,她哪裡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害過多少性命……

「你雖雙手沾滿血腥,卻從不因惡念而殺人。你雖心中覆滿陰霾,卻仍然向往陽光……」女子卻不肯放過他,輕柔的聲音卻像巨石一樣撞在他月匈口。

「住口!你又知道什麼?我、我……」少年惡狠狠地打斷她,可目光卻再也不似往日冰冷寒徹,反倒像是被逼到死角的困獸一樣絕望淒然。

「你隻是想活著而已,你以為是那樣……」女子無視他扭曲的表情,接著說道「活下去不難,你身上雖有諸多隱患,但也並非無藥可解。」

「當真?」少年渾身一震,像是支撐他頑抗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如果說過去的這些年他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活著,那活著本身,就是係在他身上唯一的一根線。女子牽動了這根線,他便再也無法抵抗。

「你身上大半的傷與毒,我都已為你消解。」女子的聲音如天籟一般回響在少年耳邊,「不過還有三個隱患難以根除,一是你常年服用劇毒,毒性已深入五髒六腑,外力難及。不過你能存活至今,已有百毒融合之相,我又為你調理了一番,暫時可保性命無憂。」

「第二是你體內兩股截然相反的真氣竟纏繞相生在一起,一種蘊含精純生機,滋長血肉生機元氣,另一種卻吞噬精元血肉,形如死氣……」

「我對內息之法所知有限,這種情形我實在聞所未聞。不過這兩種真氣如一株雙生之樹,雖然枝乾糾纏,根卻是同一個,也因此並不會水火不容相互侵襲……」

「你體內本有一道封印將兩者隔離開來,我又用另一種法子約束了一下,幾年之內想必能相安無事,並無大礙。不過若是兩種真氣繼續壯大,凶險還是難免……」

「但福禍相依,這生死雙生之氣既是你的隱患,同時也是你的武器。你若是能用好它們,不說克敵保命,說不定會就此開辟一條嶄新的道路……」

女子輕言細語,竟將少年的一切說的分毫不差,她頓了一下,望著少年蒼白的臉色,道「最後一個,也是你最關心的一個,就是你體內的隱毒。」

說到隱毒,少年渾身一顫,靈魂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吶喊了一聲。

隻聽女子接著道「此毒並非尋常毒素,甚至可以說,它根本就不是毒,也早已不存在於你體內。它隻是改變了你的某些體質和欲求,比如吃飯,本是人最基本的訴求,可若是怎麼吃都吃不飽,連胃都要脹破了還是想吃飯,那就是一種病症。你現在就是如此。」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少年澀聲問道。他終於放棄了一切抵抗,冷漠的麵具完全摘下,露出了一個孩子般患得患失的神情。

「世人謬稱我為神醫,其實我隻是略通醫術而已。我醫的不是病,而是心。我以心問醫,你心中無病,我便無病可醫。這隱毒源自內裡,藥石難治,不過卻有一個相對簡單的法子,可以永絕後患。」

「什麼法子?」少年聲音顫抖著問道。

女子微微一笑,檀口微張說出二字「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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